长安城东北的居民闾里,普通居民所住的地方,大大小小有160个闾里。
王莽与李承云,步伐沉稳,领着一队官吏,踏过泥泞与碎屑交杂的小径。阳光斜照,却无法完全驱散闾里间的阴暗与潮湿。
街道狭窄而曲折,两旁是歪歪扭扭的木屋和茅草棚,不少地方墙皮剥落,门扉残旧,偶有炊烟袅袅升起,与远处巍峨的宫城形成鲜明对比。
地上满是烂菜叶、果皮和污水,偶尔还能看见几只老鼠在垃圾堆中穿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着霉味、馊味和烟熏味的刺鼻气息,让人忍不住皱眉掩。
王莽闻到了刺鼻的臭味,皱着眉头,严肃地说道:“长安令,即刻着手,组织一支专门整顿闾里的队伍,务必在最短时间内,给百姓们一个干净整洁的街道……不可扰民,知道吗,还有一定有长期整顿……。”
李承云闻言,神色一凛,立即与众官吏严肃地点头响应。他们手中的文书飞快翻动,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记录着每一项细节,丝毫不敢怠慢。
几名官吏迅速分散开来,有的拿出笔墨记录,有的则开始规划整治区域。李承云手持文书,一边记录着王莽的指示,一边思索着如何合理分配人力物力。
不久后,随着王莽的一声令下,一支由官吏、士兵和平民志愿者组成的队伍迅速集结,他们手持扫帚、铁铲,浩浩荡荡地穿梭于狭窄的街巷之间。李承云指挥若定。他时而指向堆积如山的垃圾,时而挥手示意清理积水,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果断有力。
指挥下,士兵们用力挥动着扫帚,将烂菜叶、果皮等垃圾一一扫入,志愿者们则忙着搬运重物,疏通沟渠。
百姓们也纷纷走出家门,加入到清洁的行列中,他们或提桶倒水,或帮忙搬运垃圾,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打从心里称赞这位京兆尹的英明,这是头一回敢于这样干,又换做别的官员,早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当回事。
夜深人静的街道上,干净整洁,月光如水银般倾泻而下,将地面路映照得泛着柔和的光泽。微风拂过,带起一阵阵清新的气息,与之前那股刺鼻的臭味截然不同。
闾里某处屋内,十几个年轻人围坐在一旁,案上放着一锅狗肉热气腾腾,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昏黄的灯光下,他们举杯共饮。
年轻的壮汉,满脸红光,声音洪亮,带头称赞道:“这位新来的王兆尹,不仅敢于直面闾里的脏乱,更付诸行动,咱们住着也舒心多了!”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众人纷纷响应,屋内洋溢着一片敬佩与喜悦的氛围。
这位新来的京兆尹,一上来就处理青衣楼这样的庞然大物,恐怕暗地里得罪了不少权贵,不知道能担任多久,老者捏着胡须,边说边轻轻摇头。
这位比较年长的人显然是见过一些事情,历任官员不敢处理的事,说明里面水深的很不是什么人可以碰的。
身旁的年轻人眉头紧锁,拍了拍案子,不服地说道:“难道好官就注定要被那些权贵排挤打压吗?王兆尹,不畏强权,真心实意地为百姓做事,这样的官员若是不能长久,那这世道还有何公理可言!”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屋内众人闻言,皆是一愣,随即纷纷点头,神色间流露出对王莽深深的敬意与担忧。
老者轻叹一口气,教训道:“你们太年轻了,这世道复杂多变,好人未必能得好报。”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拍了拍衣摆,转身向门外走去。
那背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只留下屋内众人面面相觑。
老者走了之后,众人接着吃着香喷喷的狗肉,喝着酒,锅中的热气依旧腾腾,一个壮汉撕下一块狗肉,大口咀嚼,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还不忘招呼旁边的人:“来,兄弟,趁热吃,这狗肉可真香!”
其他人也纷纷伸手,争抢着锅中的美味。酒香与肉香交织在一起,弥漫在整个屋内。
铛,铛,铛
这时屋外传来敲门声,众人以为是老者忘拿了什么东西折返,那壮汉放下手中的狗肉,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大步流星地向门口走去,嘴里还嘟囔着:“这老爷子,肯定是又忘了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微风趁机涌入,带来一丝阴冷。然而门外站着的并非老者,而是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神秘人。他的脸隐藏在斗篷的阴影下,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
壮汉一愣,还未来得及反应,那黑衣人便如鬼魅般闪身向前,一手如铁钳般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
壮汉的双眼瞬间瞪大,脸色由红转白,双手徒劳地在空中挥舞。只听得“咔嚓”一声,壮汉的脖子便软软地歪向一边,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地,双眼失去了光泽。
黑衣人勇猛迅速,冲入屋内,犹如夜色中的恶狼,将这十几名年轻人还未及反应的惊愕凝固成永恒的恐惧。
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喘息,以及年轻人脖颈断裂的脆响。鲜血如同绽放的恶之花,喷洒在热气腾腾的狗肉上,与香气交织成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
锅中的热气被突如其来的杀戮吓得四散逃逸,屋内瞬间被一层厚重的血腥味笼罩。年轻人的眼中满是惊恐与不解,他们试图挣扎,却只能换来黑衣人更加冷酷无情的扼杀。
黑衣人解决最后一名年轻人之后,将满是鲜血的手轻轻一甩,几滴鲜血在空中划过诡异的弧线,最终溅落在斑驳的土墙上。
凝聚成十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杀人者也狂魔,京兆尹王莽有种过来查”。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子张狂与挑衅。
屋内,灯火摇曳,将那些字照得忽明忽暗,仿佛有诡异的生命力在其中游走。血腥味与狗肉香交织,形成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恶臭,令人作呕。风从门缝中溜进,带着几分寒意,吹动黑衣人斗篷的一角,轻轻拂过地上的尸体,留下一抹诡异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