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是冶铁业蓬勃发展的时期。当时国家对冶铁业实行自由经营政策,有国营、官营(郡、国经营)、民营三种,汉武帝增加财政收入,元狩四年下诏将冶铁权收归中央,在全国重要产铁地方设“铁官厂”,配备“铁官”,垄断了全国的冶铁业。在当时四十个郡国中,共有铁官45处。颍川郡是冶铁业发达的地区,也奉令办起铁官厂,派来了“铁官”。
铁官厂里其中又分徒、卒和工匠。徒是被罚作苦工的罪人;卒是定期服徭役;工匠是有技术的奴隶。
铁官是吃国家俸禄的官吏贪污腐败,长期克扣衣食,徒卒们吃不饱、穿不暖,发生病死、饿死、累死的事件,稍微表示不满,轻则鞭打,重则杀戮。
残酷的奴役下,为了活命,颍川铁官徒以申屠圣为首,串连徒卒180人自称将军,打开兵库,夺取兵器,杀死铁官和郡长吏,反出颍川城,直趋颍阴、颖阳及许县一带,这也是刘骜继位以来第一次农民工人起义。
许县城内,大堂之上申屠圣和兄弟们激动不已的眼神。
申屠圣站起身来,扫视一圈,沉声道:“诸位兄弟,已克九郡,烽火连天,却也见证了民心所向。让我们北上直击洛阳,直捣黄龙,将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拉下马,言罢,猛地一挥拳。
众人随之齐声高呼,士气如虹,直上云霄,这些年他们已经受够了被压迫的生活,想要翻身做主人了。
这时,斥候匆匆忙忙,几乎是踉跄着冲进大堂,“报——!”跪倒在地,“前方探得,汉军大队人马,约莫三千精兵,正迅速逼近,尘土飞扬,来势汹汹!”
申屠圣一脸不屑,区区三千人,他们虽然没有经过正统的训练,人数上已经力压,拔出剑鼓舞士气,向前迎战。
城门之下廉丹立于阵前,铠甲泛着冷冽的光芒高举长枪,声音穿透喧嚣,响彻云霄:“尔等叛逆,速速放下武器,归降朝廷,尚可留尔等一命!
身旁的三千精兵齐声呐喊,战鼓雷动,地动山摇,士气如烈火燎原,不可阻挡。
大门轰然洞开,尘埃四起,申屠圣身先士卒,率先冲出,身后,数五六万贼军,汇聚成的洪流,手持简陋却坚定的武器——农具、铁锹、甚至是木棍,汇成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向着汉军阵地席卷而去。
汉军的弓弩手们训练有素,廉丹的一声令下,弓弦齐鸣,犹如乌云压顶,万箭如雨般倾泻而出,划破长空,带着刺耳的呼啸声直击贼军。覆盖了前方涌动的人潮。惊呼与惨叫此起彼伏,那些手持简陋武器的身影纷纷倒下,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长矛方阵随后而动,汉军们步伐坚定,长矛如林,集体前推,势如破竹般刺入贼军之中。每一次刺击贼军的哀嚎与倒下。
贼军像打不死的小强,一个又一个地往前冲不顾一切地冲向,给汉军防线撕开了一道口子,拼命的厮杀,那两三名贼军的手中紧握着粗糙的铁锹与木棍,向那名汉军发起猛攻。
汉军的手中长矛舞动如龙,每一次挥击都精准而致命,一名贼军趁势一跃,木棍带着破风之声直捣面门,汉军长矛从侧翼刺入那贼军胸膛,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另一名贼军从背后偷袭,木棍带着沉重的力道砸向后背,然而汉军早已预判,一脚踹在那贼军的腹部,将其踹飞数尺。
战场上弥漫的烟尘遮蔽,天空被染上了一层厚重的灰,申屠圣浑身浴血,每挥出一剑,都伴随着汉军倒下的身影。
廉丹的长枪如银龙出海,带着凌厉的破风声直取心口,而申屠圣的剑亦是不甘示弱,稳稳地架住了这致命一击,四目相对,眼中皆是熊熊燃烧的斗志与不屈,汗水与血水交织,顺着面颊滑落。
廉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脚下微动,身形忽左忽右,试图寻找破绽;而申屠圣则是稳如磐石,剑尖微颤,既挡住了攻势,又保留了反击的余地。
廉丹的气血翻滚枪尖在日光下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带起阵阵破风之声,申屠圣身形微侧,长剑如同游龙出海,轻巧地格挡住这凌厉一击。
两人身形交错,如同两道闪电在战场上穿梭,每一次碰撞都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气浪。
王光手持长矛如一头下山猛虎,密集的敌群中穿梭自如,将一名贼军刺穿,鲜血四溅,紧接着,长矛再次刺入另一名贼军的胸膛,动作行云流水,
周围的厮杀声、惨叫声似乎都被隔绝在外,王光眼前的贼军,长矛不断的挥动,周围的人应声倒下。
汉军的精锐部队如同铁壁铜墙,步步紧逼,每一次冲锋都伴随着贼军倒下的身影。
在战场的另一侧,一群贼军被汉军逼至绝境,领头的贼寇挥舞着断了一截的长矛,嘶哑地呼喊着,四周尽是汉军冷酷无情的目光和步步紧逼的身影。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的汉军长予,从人群中脱颖而出,直刺向那领头的贼寇。贼寇奋力抵挡,长矛穿透了他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
一番激烈的交锋后,贼军的阵脚渐显慌乱,士气如被秋风吹散的落叶,四散飘零,在汉军步步紧逼之下,部分贼军表情掺杂了恐惧与绝望,开始偷偷向后退缩。
见士兵已经开始四散而逃,申屠圣心中一凛,保存实力,待他日再战吧,猛地一把撇开与廉丹缠斗的长剑,高声怒喝:“撤退!保存实力,撤!”声音穿透战场的喧嚣。
贼军闻言,转身向后方逃窜,申屠圣一把抓起身旁的亲信,用力推向后方,厉声道:“护住老弱,快!”自己则转身,以一己之力挡住数名追击的汉军精锐,为撤退的争取时间。
城门前贼军的身影如潮水般退去,争先恐后地挤进狭窄的通道。
汉军如黑色风暴般席卷至城门下,箭雨再次倾泻而下,箭矢如蝗虫过境,精准地穿透人群,带起一阵阵绝望的哀嚎,城门缝隙间,贼军惊恐的面容一闪而过,拼命推搡,试图在狭窄的通道中挤出一条生路。
城门缓缓闭合,其沉重的声响如同末日之钟,门外残阳如血,映照着一地的尸骸,鲜血染红了沙土,那些未及逃脱的贼军,面容扭曲,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他们或相拥而泣,或紧握兵刃做最后的挣扎,却终是无力地倒在了城门之下。
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卷起地上的尘土与残肢,弥漫着浓厚的血腥与绝望的气息。偶尔,还能听到几声微弱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