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特么给我干哪来了?

“不是有没有搞错,这也太响了一点吧!”

徐秋白终于理解了追加诅咒3里“不可屏蔽”四个字的含金量。

这声音是直达大脑皮层的,堵耳朵没用。

音量更是完全不留活路,只要响了就没法睡觉。

“所以到底什么意思,白天挡你路你不在乎,大半夜念叨哥们做什么?”

徐秋白摸出手机,在班级群里找到她的账号。

她的头像是一只棕色泰迪熊,可以看出来她真的很喜欢“小熊”这个元素。

徐秋白想直接发个消息问她到底怎么个事。

但困意消失冷静下来后,徐秋白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太莫名其妙了。

“你就应该永久消失……我不需要你这种不负责任的爸爸!”

但这时,一句字正腔圆的心声替换了刚才模糊不清的喃语。

惊得徐秋白一个鲤鱼打挺就在上铺坐直了身子。

“什么玩意?!!”

是『爸爸』。

包不可能听错的。

“等等等等……”

徐秋白下床开灯,找了张纸和笔,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一项一项来,从头开始梳理。

“首先,柳心怡听着不像是正常醒着的状态,加上现在半夜两点多,那就假设她正在做梦。”

徐秋白在纸上写下『柳心怡』『做梦』的字样。

“其次,从科学的视角出发,梦是睡眠时局部大脑皮质还没有完全停止活动而引起的脑中的表象活动,因此主体在梦中的想法应该可以和‘心声’划个等号,毕竟都是意识层面的东西。”

“然后是那句‘我不需要你这种不负责任的爸爸’。”

徐秋白更倾向于她是梦见了自己死去的亲爸爸,而不是潜意识里偷偷把徐秋白当成爸爸。

相信后者不如相信霍金能跑赢博尔特。

“那我是怎么掺和进去的呢?”

徐秋白在纸上画了个『?』。

到目前为止,徐秋白其实都完全不知道柳心怡家里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即便每天都要去月怡花铺那边帮忙。

在他看来,自己和柳循月之间的关系在上次的那番操作下,达成了一个很微妙的平衡。

但这个平衡大概率很脆弱。

所以徐秋白和柳循月很默契地从来不提这些内容。

就好像程序员写代码,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码农总会告诉自己的后辈一个道理:

“代码能跑你就别去动它,至于怎么跑起来的不重要。”

徐秋白开始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或许柳心怡那早死的亲爹不是什么好东西,从小的时候就给她留下了某些心理阴影,一提到他爹她就会应激。

然后哥们上次恰好就踩在了那个雷区,还说了那番让她印象深刻的发言——“我要当你爹”。

然而做梦这个事情,本身就难以控制,梦里的行为总是光怪陆离,缝合扭曲。

她在梦见自己亲爹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把哥们和上次那句话一起“缝”了进去,最后触发那个心声诅咒。

这么解释好像还挺合理的。

“你做梦总不能做一整晚吧,赶紧做完了消停睡呗。”

徐秋白此时也只能祈祷她的梦尽快结束。

可半个小时后。

“哈啊……好热……好难受……”

“呼……唔——”

“呼哧……呼哧——”

脑中开始传来柳心怡那急促的喘息声,然后是一些连话都算不上的呻吟声。

听得徐秋白头顶冒热气,胸腔里心跳都加快了。

他赶紧把空调拉到16度。

小柳你特么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国内吗?

徐秋白一想到柳心怡平时那张冷冰冰的臭脸此刻能发出这种声音,就有种难以抑制的兴奋刺激感。

感觉要小头控制大头了。

不管了,都JB哥们,毕竟大头儿子小头爸爸。

可还没等徐秋白有什么反应,新的心声又开始源源不断地发送了过来。

“好热……”

“好冷……”

“好难受……”

……

徐秋白眼神一凝。

这好像已经是好几次提到“难受”这个关键词了。

今天白天她确实看着没什么精神,也有在咳嗽。

是生病导致的吗?

徐秋白脑子里那些有的没的迅速消失不见。

虽然他不是个什么正人君子,但基本的米线要讲。

“睡觉之前没吃药吗?”

徐秋白又在纸上画了几个问号。

徐秋白又听了一会。

“对不起……对不起……”

“我已经很很努力了……我从来都没有偷过懒……”

“但我还是没竞争过别人……”

“脑袋太烫了……我什么都记不住……”

“妈妈...妈妈...呜呜呜——”

柳心怡突然哭了。

梦里能哭吗?

答案是能,徐秋白小时候就在梦里哭过。

听到她在梦里喊“妈妈”,徐秋白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一个人只有在极度无助的时候,才会下意识地呼唤最亲近的母亲。

即便柳心怡已经和柳循月决裂好多天了。

徐秋白决定当一次好人。

他要给柳心怡打个电话,先把她打醒,摆脱当前这个噩梦再说。

由于没有直接添加她为好友,徐秋白只能去群文件里找她的电话号码。

“嘟——嘟——”

电话接通了。

但没人接,开了静音?

但这时,徐秋白又听到了这样的心声:

“电话...妈妈的电话,对不对...?”

“身体好重...我在哪……”

她能听到电话响了。

有些梦境的确会随外界环境变化做出相应的改变。

她室友呢?都听不到电话响吗?

徐秋白又去群文件里查了下班上的宿舍分配表。

结果却查出来,柳心怡住的是单人间。

这咋搞?

“妈妈对不起……我再也不和你吵架了……呜呜呜——”

“我好累...什么都听不见了...到处都是冰和火……”

“我好怕……”

柳心怡的心声此刻变得格外地虚弱,就像一个意识都快要消失的病人。

等等,她不会是在发高烧吧?

徐秋白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

高烧不退的后果有多严重,经历过那场长达三年的风暴洗礼后,徐秋白再清楚不过了。

中招最严重的时候徐秋白甚至都感觉自己看到了去世多年的太奶。

不行,不能让她这么一直烧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