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的老师是沈从文老先生
- 回浪1978,我的裤兜是盲盒
- 错那儿了
- 2353字
- 2024-08-07 21:00:11
顺着逼仄老旧的楼梯上楼,曹杨一眼就看见了,挂着京都文艺牌子的大办公室。
走近,刚刚才伸头朝里看了一眼。
就被坐在门口的一位女编辑发现了。
“你找谁?”
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这个年代,任何单位都没有服务意识。
对待陌生人,基本上都没什么好脸。
曹杨早就见怪不怪了。
并没有玻璃心。
波澜不惊,中规中矩的回答道:“我是《长安的荔枝》的作者曹杨,是周艳茹责编让我来改稿的。”
闻听此言,女编辑脸上总算是有了些笑容。
语气也变得温和了不少。
“哎呀,原来你就是曹杨啊!没想到你年龄竟然这么小!厉害厉害。
那你进来吧,先坐。”
说着,扭头就冲里面喊了起来。
“周组长,曹杨到了。”
与此同时,曹杨已经拎着自己的挎包,大大方方的迈进了京都文艺的大办公室。
找了把空椅子坐下。
然后就好整以暇的打量起了这个时代的编辑部。
一个大通间里头,横七竖八的摆了些简陋的木头桌子和写字台,有的油漆斑驳,有的甚至直接就是原木色。
椅子也是那种带靠背的木头椅,有的上漆了,有的没上漆,连个垫子都没有,看着就觉得硌P股。
大通间的左右两侧设有资料、摄影、设计,语言翻译等部门。
依稀还能看见行政办、会议室等门牌。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曹杨打量着京都文艺编辑部的同时,桌子后面的许多编辑也在打量着他。
从这些目光之中,曹杨看出了“惊叹”。
应该是,都在惊叹他的年龄小。
果不其然,下一刻,这种惊叹就被人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
“呀,你就是曹阳啊!怎么这么小?
看了你的文章,我还以为你最起码也得有个三十几岁呢!真是年少有为啊!”
“小?哪里小了?掏出来吓死你!”
默默吐槽一句,曹杨循声望去。
就见一位40多岁,身着暗红色碎花的确良衬衫的中年女性,正朝着他走过来。
女人并不胖,身材尚可。
可就是那个经典的马大姐头型,一下子让她显老了好几岁。
很快,女人就来到了曹杨身前。
笑意盈盈地说道:“你好,我就是周艳茹,就是我让你过来改稿的。”
伯乐当面,曹阳非常有礼貌的站起了身。
点头致意的同时,伸出了手。
“你好,周姐,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花花轿子众人抬嘛!尽管曹样内心很自信,很骄傲,可他毕竟是个老油子了,非常懂得如何做人。
明显都已经是老阿姨了,却还被称作姐。
这种称呼法儿,在后世很常见,可是在这个年代,几乎没有。
周艳茹很开心,“咯咯咯”笑了起来。
“怪不得能写出那么好的文章,仅就这言谈举止,果非常人。”
寒暄过后,自然就聊到了正题。
周艳茹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长安的荔枝》这部中篇小说确定是由你独力完成的吗?”
曹杨心说:“来了,来了,果然来了,这是看我年龄小,怀疑我了吗?”
其实是曹杨想多了。
毕竟文章很快就要出版了,为了避免很多乌龙,最终确定一下版权归属,无可厚非。
作为过稿编辑,这是必须要搞清楚的问题。
腹诽归腹诽,曹杨并没有多言,只是非常有底气的点了点头。
必须得有底气啊!盲盒里抽出来的,那当然就是自己的。
有本事去后世找马伯庸去。
再说了,这个时间节点上,马伯庸恐怕还只是个小屁孩儿吧?写的出来这小说吗?
可是很显然,周艳茹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曹杨。
“能够具体说说你为什么年龄这么小,就有这么深厚的文学底蕴和人生感悟吗?”
见实在躲不过去了,曹杨只能再次信手拈来。
“因为我从小就对文学作品感兴趣,我非常喜欢读书。
熟读唐诗300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记得小时候,同龄的孩子都在瞎浪,而我却在家里闭门读书。
我特别喜欢古典四大名著,小时候读,长大了读,现在仍然在读。
读的熟了,有了心得了,我就开始提笔创作。
除了《长安的荔枝》这部中篇小说,我还创作了《趣说四大名著人物丛书》,以及剧本《第一大案》,诗歌《一代人》。”
周艳茹吃惊的嘴巴都快张成O型了。
“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别的作品?带了吗?能让我看看吗?”
曹杨老狐狸似的一笑。
心说: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然后,顺理成章的就装起了逼。
“不好意思,剧本《第一大案》被八一电影制片厂的导演王小棠看中,已经拿走了。
诗歌《一代人》,诗人北岛先生说要创刊《今天》,要将其发表在第一期上,所以也拿走了。
《趣说四大名著人物丛书》嘛!我的老师说要亲自替我联系出版社,所以……”
后面的话,曹杨没有说出来,因为他觉得已经没必要再说出来了。
周艳茹果然更加震惊了。
自然而然的就捧了个哏:“你的老师?”
“对,我的老师,我的老师是沈从文沈老先生。”
周艳茹惊得豁然站起。
“什么?你再说一遍?”
曹杨面上波澜不惊,实则内心之中早就笑死了。
就知道你肯定会震惊。
曹阳继续装逼:“我的老师是沈从文沈老先生,有什么不对吗?”
已经说第二次了,可周艳茹仍旧难以置信。
再次确认道:“你说的是出版了《长河》《边城》等小说,在青大,联大,京大任过教,现在社科院工作的沈从文沈老先生吗?”
曹杨终级绝杀:“难道还有别人也叫沈从文吗?”
周艳茹终于释然了。
再次仔细打量一番曹杨:“难怪,难怪。”
人的名,树的影。
就此,版权问题再无异议。
连带着连改稿问题都变得简单了许多。
开玩笑,就沈从文弟子这个噱头,公布出去之后,杂志的销量就不知道会提高多少,哪儿还会再那么苛刻?
后来,周艳茹只简单的指出了几个小问题。
譬如:有些地方用词儿太过于新潮了,不够准确。
“做官之道,其实就三句话:和光同尘,雨露均沾,花花轿子众人抬。一个人吃独食,是吃不长久的。”虽然写的很好,但太过于直白,最好能改的再隐晦一点儿。
还有里面写男欢女爱的句子,太露骨了,也要改的再隐晦一点儿。
这几点,曹杨对此早有心理准备,早已经想好了究竟该怎么改。
自然毫无二话。
说干就干,拿出笔来就准备当场就改。
周艳茹却笑着制止了他。
“不用这么着急,大老远的赶过来,坐了那么久的火车,还是先休息休息吧!”
说着,吩咐道:“小黄,你先带曹杨去招待所安顿下来。”
站起身来应答的,正是坐在门口,刚才第一个发现曹杨的那个女编辑。
小黄编辑欢快的朝着曹杨走来的同时,曹杨突然感觉到裤兜里有了异样。
刚才装了一把逼,盲盒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