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丽妃再次临盆,惊动全朝

水族

建安五年,宠妃丽妃再次临盆,整个丽水殿提心吊胆。一群丫鬟婢子们拥着三个产婆急冲冲地往殿内赶,脚踏碎花石的声音急促又响亮。绕过水榭花廊,产婆们终于看见了丽妃娘娘的屋脊。

没等丫鬟婢子拉开丽妃娘娘的檀木门窗,三个产婆就听见一声洪亮的婴儿声。顿时,整个丽水殿如同炸开了锅,七嘴八舌。

“哎哟喂!丽妃娘娘怎么就生下来了?”产婆甲一道惊讶的声音尤为突出,就好似天上掉馅饼一样骇人听闻的事。接着是丽妃娘娘身边的心腹嬷嬷的声音,她和产婆甲一样难以置信地附和:“就是啊!换作两年前,丽妃娘娘不生个十时辰都生不出来,这次怎么这么快?”

“说不定,丽妃娘娘这次又梦见了什么月亮入怀也不一定!”随丽妃娘娘一起嫁过来的庶妹打趣道,其余人都跟着嬉笑,气氛欢快至极。

这时,精致檀木门被拉开,一个宦官朝外骂咧:“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进来!任娘娘和小公主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有几个脑袋赔!”

“是是是。”产婆及丫鬟婢子们赶紧停止嬉笑,跟着宦官走进丽妃娘娘的产房。产婆甲看着丽妃娘娘满面春光,明媚地倚在床头,内心直呼牛逼。这丽妃娘娘真的是生了个孩子,而不是拉了一坨屎?

宦官见产婆甲大不敬的目光落在丽妃娘娘的脸上,严肃地捅了她一把:“娘娘刚临盆,你们光站在这不处理的吗?”产婆甲这才反应过来,忙收回了震惊色,露出憨厚讨好:“啊对对对,敢问娘娘,小公主……”

没等产婆甲说完,她的目光就落在了丽妃娘娘床尾四脚八叉的婴儿身上,看见一身羊水未干的婴儿无人问津,产婆甲惊呼:“哎哟喂,我的娘啊!”所有人一齐看向床尾未着寸缕的婴儿,满脸震惊。

产婆甲赶紧上前用小毯子将婴儿裹起抱在怀里,一边哄着一边急得骂骂咧咧:“这才刚转暖,也不知道给小公主盖盖!”

偏偏产婆甲哄得小公主开心时,产婆乙大喝一声:“欸!”

“一惊一乍的干什么?”产婆甲不悦地白了一眼产婆乙。产婆乙看着从小毯子里露出来的脐带惊得目瞪口呆,说话都不利索了:“脐……脐带!”

产婆甲一听,连忙掀开小毯子,见婴儿的脐带还没掉落,急忙将婴儿放在床上,双手一拍大腿,大喊:“哎哟喂,真是造孽,可怜我族小公主啊!”后又冲愣在原地的产婆乙喊,“还站着干什么呀?快去找把剪子来啊!”

“还有你们,都出去,出去!又不是你们生孩子!”产婆甲骂骂咧咧地支走了那些碍手碍脚的丫鬟婢子。见宦官还立在丽妃娘娘身边,产婆甲又催促道:“还有你,还站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告诉大王,丽妃娘娘生了个小公主!”

经产婆甲这么一赶,产房内只剩下了她们三个产婆。

宦官急冲冲地跑到朝堂之上,将丽妃生下小公主的事说了一遍,水王喜不胜收,当即宣布:“今天就到此为止,退朝。”满朝文武官员还蒙在鼓里,水王亓棤顾不上礼仪,跟着丽水殿的那位宦官就跑出了朝堂。

待亓棤赶到丽水殿,丽妃娘娘及小公主已经被好生安置在寝殿了。亓棤看着安澜无恙倚坐在床头的丽妃,兴奋至极,但又止不住心中的担忧,急问产婆甲:“娘娘可有大碍?”

“没有。”产婆甲笑道。

“娘娘可有昏倒?”亓棤还是放心不下,一边抚摸着丽妃纤细白皙的手,一边又问。丽妃笑着抿唇,产婆甲打趣:“没有呢?丽妃娘娘这次生小公主,我们都还没进门,娘娘就将人生下来了。”知道是顺产,亓棤终于咧嘴笑了,站在床沿伸手抚摸着小公主的脸蛋,丽妃娘娘刚想将怀里的人儿递给他时,他又触电般站起,急问:“紫……紫河车可还在。”

见亓棤急得满头大汗,产婆甲笑道:“大王大可放心,丽妃娘娘这次临盆非常顺利。”见丽妃娘娘点头,亓棤才真真放心,大赦天下:“这次丽妃顺利临盆,丽水殿所有人都有功劳,尤其是三位产婆!”

三位产婆领了丰厚的赏就高高兴兴地踩着青石板出宫,嘴里念叨不停。

“丽妃娘娘这次可真是厉害,不到半个时辰就把小公主给生下来了。”

“那肯定是老天有眼,两年前丽妃娘娘生四皇子可受了不少罪。就说时间,丽妃娘娘就从第一天卯时生到了第二天子时。最关键的是,丽妃娘娘还在亥时昏了过去,当时可把我吓的啊,那叫个汗流浃背!”产婆甲回忆起当年接生四皇子,现在都历历在目,“当时,赵产婆说丽妃娘娘熬不过了,那可是一尸两命啊,大王当即就叫人拖出去斩了。我没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把丽妃娘娘叫醒继续。结果,你们知道吗?丽妃娘娘脚一蹬,就把四皇子给蹬出来了。事后,我问丽妃娘娘才知道,丽妃娘娘梦到了月亮入怀。”产婆甲给两位产婆讲起了两年前的事。

产婆丙也震惊:“月亮入怀?那四皇子将来必有一番大作为!”

“嘘!”产婆甲忙捂住她的嘴说,“这话可不能乱说,太子殿下从一出生就立储了。”三人连环顾了一眼四周,然后急忙走出宫门。

“丽妃娘娘是贵人,十六岁入宫就成了宠妃,命还硬,生四皇子时九死一生。这不仅仅是临盆从第一天卯时到第二天子时,中间亥时昏倒,更吓人的是子时生下四皇子后丽妃娘娘肚子里的紫河车一直没有出来。当时急得我眼泪都出来了,那可是丑时啊,丑时阴气最重,丽妃娘娘就一直怎么熬着,脸色那叫个惨白,最后还是我伸手娩出来的!要不是丽妃娘娘命硬,换作普通人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产婆甲喋喋不休,字里行间都是对丽妃娘娘的钦佩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