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洛明显不是个好攻略的主,真不让我省心,在预计被他怼一顿之前,我什么话都没留,转身就走,可不想自讨没趣。
我的演技可不好,再一次将精神源联系上神律神谕网:麓杳,不忙吧?不忙来上身攻略个神。
寂静了好一会儿,那头罕见地没有嘈杂,而是飘出两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要求?
我再回:悠着点,其他随便。
下一刻,魂魄离体,恍惚间看见变了模样的躯体做出自我欣赏的动作,我没兴趣留下来看,一眼都没留恋这个下界,回了趟家。
涂灵大殿,这里漆黑一片,
“您回来了,别来无恙?”
“或许吧,她还在与…那具躯体培养感情?”
面前的魂做出一个耸肩的动作,轻笑一声,柔声细语道:“或许见到她,我也会问一句,别来无恙,她心大,一直没发现。”
又有一个魂飘出,手里抱着一只白猫:“主上,千瑰年闭关了。”
“好事啊!”
我不太赞同,道:“天机重蹈,能有什么好事?”顺手接过白猫,毛孩子乖巧地熟睡在我的怀里。
“至少是回来了,一次一次试吧。”
“慢慢来,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因着时间流速的差异,我不会在涂灵大殿呆太久,下界不过短短十几年,在涂灵大殿待上不足十分钟,我就得回去了。
【十几年,我承认有目的,多一个后手,而已,我也承认确实有不一样的感觉,但现在,我归结于那时的我是傻了,双向奔赴,可能是爱情中的美好,若是两方都有目的的接近,那可就好玩了,他只是觉得我有用,之后转手把我抛弃,我还记得他说的话,“你只不过是乡下的野妇,也配让我这个仙人喜欢你。”他那鄙夷的眼神,我一辈子都记得,这对我来说是耻辱,当他说出这句话时,我就知道我的目的不可能达成,我冲他笑了笑,亲眼看着他转身离去,留我受众人非议,多么可笑,他拿着这些信任转手给了我现实的一巴掌。
越想越气,在他走后不过几个月,我便找上门,那时候在一个妓院里,他左右手各搂着一位女子,我在这个下界官职挺大,他就借我之手明目张胆的骗银子,抢妇女,弄得我臭名远扬,他身边的女子朝我翻了个白眼,随后说:“哟,这不是我们的大清官嘛,怎么,唾弃了就来我们这要人了?”她嘴里的大清官是如此的嘲讽。
“接三少回府。”
这不能忍,我直接动用我的权利,把他抓了起来,下界仙人不能在凡人面前使用法力,他被我抓了起来,却一样不觉得我会做出什么,但我表示抱歉,我能做的并非让他死,而是让他生不如死。
阴暗大牢内,过道实在狭小。
“喂,你个疯子,抓我干嘛?快放我出去,不然等我到了神界你就完了。”
“仙人可真是傻的可怜,你用这是威胁他人,人类可能会怕,可我是不同的,我会觉得你傻,我不过一介凡人,想必仙人不会费如此大力来杀我吧。”
我冷笑一声,他懵了,脸上的表情让我觉得有趣,不禁激动起来。
“龙本是尊贵的象征,我敬重,不过欺负到我头上,得死。”
微眯狭长的眼眸,眼底甚至带着一抹来自胜利者对败者的怜悯。
“一个疯子,你在说什么?”
他的表情很微妙,我笑,大笑,笑着眼前这个男子不识抬举狗眼看人低,笑我自己竟然没看出来这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一手捂着脸,还在疯狂的笑,一只手朝他指去,刹那间一束极快的光将他捆绑起来,慢慢的侵蚀,在空中化成一粒粒分子,这会持续好久好久,让他有苦叫不出,只能痛苦的呻吟,索命的金光缠上他的脖颈,我要留下他的脑袋,送去龙族,惩罚龙王育儿无力,好像有一瞬间的失控,我改变主意了,突然就不想要他死了。
“你好啊,天界龙族三皇子,再也不见。你们都死了,对我来说才是公平的。”
等我笑够了,金光也不再侵蚀他的神体,我开始不咸不淡的和他讲述自己的新计划。
“你说我将你破烂不堪的身体送回龙族,龙族会不会为了族内颜面抛弃你?你真可怜,摊上我这么个恶毒之人。你没有尝过苦吧?真好。十几年而已。”
他很惶恐,大概是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最后迎接他的是一把大火烧了这儿,我盯着火光。】
将麓杳拉进群聊,从涂灵大殿回到郁焱这具躯体,我沉默着,一目十行看过麓杳写的报告。
面上有些复杂,为难地看向面前这个一脸无辜地敬业地演员:“麓杳,这有点作假吧。”什么仙人不能在凡人面前动用神力,神界有这条规吗?那不是对于人类才有的规矩吗?
“也是,下次写报告得让钤沂帮我写,她可是写话本的行家。”麓杳一脸爱看不看的表情,生动异彩。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欲言又止。
“我不管,任务完成了,那我就走了,十几年呢,工资假期报一下。”麓杳语气轻飘飘的,咬字不重,一副矫揉造作的模样。
“嗯,去呗。”
终于哄着麓杳满意离开之后,我沉声下令:“白焚,去吧。”他穿着黑衣,金色镶边,带着半脸金色面具,把徐安洛带到神界,找龙族帝王——龙尊的居所,想进去也很简单,他被放在一个大大的箱子里,血肉模糊,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放置族中门关处,白焚任务完成,不忘多等一会儿,躲在暗处用留影石拍下龙尊打开箱子的表情变化。
可能他罪不致死,但我不在意。
龙族,在我的心里远没有凤族重要,所以他们都随时可以去死,而凤族不行,我要让他们全族覆灭了,还留下一个后代,最后一代一代族人的死在我眼前。
当然这只是口嗨,我没必要为了不值得的余孽失了气度,恨倒是真切,我怨恨凤族,因为一个叛徒。
青丘的夜晚,常年置于上空的明月还是这么耀眼,就像一些神,只要站在高处,就再也不会跌下高台,低下头颅。
我在天承殿的上楼,坐于窗边,拂过挡住视线的鬓角黑发,一手拿着酒,与月对饮,一手指尖朝空中比划两笔,吐出一口浊气。
“抱歉啊,不能去看你们了,再等等我吧。”
这是传音术,传给远在神界的她们,话语变作一小团蓝光,朝上飞去,一眨眼睛便不见,同时,我身上的圣光在一瞬间消失。如果想让这局变得更有趣,那就不需要话本里的主角光环。这也可以是我到最后的一个后手,神有物质,一个深陷泥潭的人他们讨厌,却在突然间变得光芒四射,他们又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小焱儿,这几百年怎么老是往外走?”
黎卿不知何时已经站到我身后。
“姐姐,我困了,前段时间有些忙。”
黎卿明显有话要说,我样子阴沉,背影尽显落寞,在她印象中,我似乎没有这么疲劳过吧。
“嘻嘻,姐姐,陪陪我吧!我怕黑。”
那样想着,语气转变,转头看向她,又恢复了平时那样。
黎卿永远都是一副平淡的样子,感觉什么事都不会震惊到她,就像从来不知道我插了她一箭一样。
次日,天光大亮,昆仑宗沐凛弟子难得聚得齐了些,就连朱渊这位昆仑宗上下一致认为的修炼狂魔也出面在场。
“师兄,那是什么?”
只见朱玄身后漂浮着透明水波球,里面装着一只竹叶青。
“师尊带来了一只小蛇,挺好看的。”朱渊抢答。
“走啊!去祖舵堂看,不过你正好来了,师尊叫众弟子去正殿会听。”
“师尊又收了徒弟啊!”
“是啊!不过就属你最自由了,师尊免去了你宗门内所有的差事。”
祖舵堂
朱玄将身后的水波球推到身前,球中的青绿色小蛇就慢慢落在桌上,师兄弟们围着木桌俯身看去。
祖舵堂内站满了人,显得这处空间格外的小,我端正站在不远处与他们保持距离,没有表情在思考着。第一眼就看中那条蛇,想着要是能为我所用,必定是好处颇多。
微微侧头看见一道蓝色较透明音波缓慢传了过来,众位师兄弟齐刷刷回过头,只听师尊不咸不淡的声音从音波中传来“速速前往正殿赴会。”
师尊传唤何人不听?等众仙士离开祖舵堂,我回头看去一眼,将一颗散发彩光的虚幻丹放在了桌上,离小蛇不远,这个东西应该足够让他化形成精。
要不说昆仑宗弟子这个身份太重要,能拉拢的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不能拉拢的,我也不会放过。
我正走去赴会的正殿,在脑海画面中,竹叶青略微虚弱却满含欲望,竟是像虫一样蠕动,嗅到了强大的力量,他一口吞了虚幻丹与他的蛇丹汇聚一体,巨大的神力冲击让蛇身发出异样,还可以看到隐约闪着荧光。
我装着一副端庄样,听完了沐凛无聊的话语,主要讲的就是那只蛇往后便是我们最小的师弟了,还有席位,赐名阿兰,好笑,一只小小的蛇妖罢了,也不知道沐凛该如何躲过其他仙门的指责。我心里是这般想着,面上丝毫不垮。
与师兄弟回祖舵堂,一进门去,我发觉到那只小蛇正在成长期,全身泛着绿光,夹杂着一点金色,等到成长期一过便可以开启他的渡劫之路,速度之快。
师兄弟定有疑惑。
浑身散发着异样的气息,明显有怒气萦胸的我,仿佛下一秒就要撕碎在场的众仙,被两位责任最大的师兄拦下,一会儿蛇的体内便发出强大的光来,就很突然,师兄蒙住了我的眼睛,在一片黑暗下,我没有放出精神源,只听见几句惊叹声,直到师兄把我放开,我也只发现一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卖相不错,咳咳
“怪我把重要的东西离了身,这才被阿兰师弟抢了去。”
一句话在这片嘈杂声中意外醒目,把师兄点醒,他侧头看我,神情关切,但没有引来其他师兄弟的注意。
“我替师弟给你赔个不是。”
“都是同门,师兄这么说倒是显得我置气了。”
装的是一个落柳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