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检验成果

飞雪相送，皇宫内长街无人。

自金銮殿侧连通后宫之所，青石路面一尘不染，左右围栏白石浮雕栩栩如生。

不知从何时起，洪河看着宫廷内的鬼斧神工已见怪不怪了。

他越来越融入宫廷生活，感觉比想象中轻松许多。

只要熟悉了规矩，不犯错，无论主子和下人都好相处。

而洪河担心的是，现在未安姐姐要走了，离开相对简单的后宫内廷，去往另一个陌生的世界，不知道姐姐在京都的日子会不会比在宫内更舒坦？不知道有没有不长眼的人会欺负姐姐。

洪河一个人背着姐姐的包袱，牵着姐姐的手，从庆兴宫一直送到了皇宫正门。

“洪河，姐姐要走了。”

说到走字时，未安又不免地轻拭眼角。

未安将要松手，又被洪河拽住。

洪河另一只手紧紧捏着姐姐的包袱，想了想很认真地说：“姐姐，出去之后，若有人欺负，千万不要立即报复。只要把欺负姐姐的人记在心里，待我出宫后，替姐姐出头。”

“嗯。”

“若家人逼婚，姐姐可离家出走，先跑一阵，等我来寻。”

“嗯。”

“哎算了，若有合适人家，我却迟迟出不来，姐姐还是嫁了吧。”

“嗯？”

“还有还有……”

“洪河，想哭就哭吧，你是小孩子，哭一哭没啥的。”

“靠！姐姐……我被你搞破防了。”

洪河鼻子一酸，扑在姐姐怀里。

“好了好了！”

一个粗狂的声音打断了青梅竹马间的离愁别绪。

一身银甲的宫统领带着甲胄的声音走了过来，单手压着腰间刀柄，显得气势非凡。

“师兄。”

未安牵着洪河的手放在宫典手中。

“师兄，我在宫中与洪河相伴多年，今后可要多帮我照看些许。”

“师妹，我是禁军统领，却也不能去后宫晃悠。不过你放心，他日若有能照顾的地方，定会予以一些照顾。走吧，在这儿停留太久，被人瞧见不好。”

二人终是分手道别。

回到庆兴宫的房间内。

原本嫌小的房间，一下就变得空荡荡了。

洪河知道自己需要好一段时间来适应，重新拔下一根头发开始进入下一阶段的武学修炼。

随着时间推移。

洪河逐渐感觉“女人会影响拔刀的速度”，这句话不假。

自未安姐姐走后，每天都更专注于练功，不被外界干扰，进步飞速。

第一阶段切菜，其实是练习手眼之间的协调能力，以便在后续的招式学习中能眼从心，心从手，更快地模仿学会。

第二阶段发丝穿木，是为了练习对内力的掌控。注入合适的内力让发丝变为细针，达到可以穿木的锐利，同时又不伤害发丝本身。

这是一门相对高深的技巧。

在洪河的记忆里，甚至连范闲都没学过。

一根发丝如果注入的真气不足，发丝跟木板硬碰硬会变软或者断裂。

但如果注入的真气太多，发丝承受不住真气的热量会自燃成为灰烬。

要让真气恰到好处才能完成发丝穿木的过程。

为此，洪河又耗费了半年。

半年过去了，才十岁的娃娃，居然有了秃顶的迹象。

再苦再难，总算是练成了。

洪河在独自苦修的时候，庆兴宫的繁杂事就很少需要他了。

但也有其他人在盯着他。

培养了五年，总要看到点儿成效。

皇后娘娘接到了来自太后的旨意，询问当年那个小鬼的修炼成果如何。

很快，洪河被传召到皇后跟前。

因最近几年相安无事，早年间对皇后娘娘的敌意化解了许多。

保持着该有的恭敬，行了一礼。

“皇后娘娘，不知叫洪河来所谓何事？”

“喏。”

皇后给身边宫女打了个眼色，由宫女将信交给了洪河。

洪河持信茫然。

“看看吧，太后送来的。”皇后娘娘懒洋洋地说。

“太厚的信是一个小太监能看的？”

“无妨，又不是什么要紧事。”

洪河拆开信看着，眉头渐渐皱紧。

“太后的意思很明显，用了她身边最信任的人培养你，如今五年时间已过，总要看到一点儿成效。都说说吧，这五年学会了些什么？”

“切菜和扯头发。”

“……”

皇后娘娘愣了一下，关于对洪河的培养，皇后娘娘是不怎么关心的，都是太后的安排。

可谁也想不到学了五年，得到这么一句答复。

眼看皇后娘娘有些火了，洪河才赶紧解释：“虽然是两项听起来普通的技能，但实际做起来并不容易，这个切菜，它锻炼的的是手眼协调……”

“够了！”皇后娘娘出言打断，“你不用跟本宫解释这些，本宫也不懂。本宫只要结果！你自己好好准备吧。”

“准备什么？”

“当然是准备接受考验。之后会有太后安排来的杀手来刺杀你，你要是能真的躲过刺杀，说明你的确学会了一些本事。”

洪河一听不对，赶紧问：“那如果未能躲过又当如何？”

“没有躲过刺杀，你说还能如何？当然就只有死咯。”

“什么？娘娘，这是玩儿真的吗？”

“自然。”

“那刺客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

“不知道？若刺客一直不现身，我岂不是每天都要提心吊胆的？”

“太后要个结果，与本宫无关。”

头一次听说被刺杀还要提前告知，却不告知具体时间。

这不纯纯地玩人吗？

“娘娘，咱能不能跟太后商量一下，再宽限两月？我刚要开始学招式，一切都还没开始呢。”

皇后娘娘摆摆手，立刻就有宫女来打发洪河让他出去。

“喂！娘娘，再宽限几日啊。”

直到被撵到院中，主殿内也未有回应。

如此看来，是没得商量咯。

先别看洪河已经比五年前长大了很多，个头也已经冒到了一米三。

但本质上跟五年前的自己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连体内的霸道真气都没有增强多少。

如果遭遇刺杀，还是没有还击的手段。

必须用最短的时间学两招应急才行。

然而，当洪河找到十三姨准备恶补之时，对方却告知洪河有事要回乡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