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不是叶轻眉的儿子(求收藏)
- 庆余年:范府弃子开局截胡林婉儿
- 奶油泡芙加蛋糕
- 4077字
- 2024-06-12 00:06:49
庆国纪元五十七年,业火吞噬京都的那个夜晚。
司南伯爵从嘶声痛哭的发妻手中抢走了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几经辗转,这孩子出现在了皇宫殿内,在皇后的注视下停止了啼哭。
宫殿外刀光剑影,惨叫连连,业火从京都民坊一路延伸到了皇宫之中。
满身是血的宫女倒在殿前,哭喊着:“黑骑来了,黑骑杀到皇宫来了!娘娘,快逃吧。”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喝声:“今夜京都有贼人谋逆,监察院黑骑奉命保护皇后娘娘安全。”
几十个黑骑不待皇后娘娘旨意鱼贯而入,将宫殿中所见之人一一屠杀,连西域进贡的猫都没放过。
这一夜,京都血流成河。
然一切还只是开始。
刺杀叶轻眉的所有人都将遭遇清算。
叶轻眉死了。
但皇后却搭上全族数百口性命!
值吗?
皇后看着被自己藏起来的那个孩子,仇恨让她瞪红了眼睛,眼珠子似要跟着眼泪一起流出来!
这是那个女人的野种!
如果不斩草除根,全族性命岂不白送了?
皇后掐住了孩子脖子,疯狂地想要看看初生的婴儿在窒息的时候能否哭出声来。
洪河感觉自己快死了,在他穿越的第一个夜里!
做梦都没想到在看《庆余年》第二季的最后穿越到庆余年的世界中,还穿越到司南伯爵的嫡长子送死的那个夜里。
他不想死,如果能说话的话,他一定要告诉眼前的皇后娘娘不要被那群老狐狸的给骗了!
看着手中的婴儿生命渐渐流逝,皇后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兴奋,可就在这时,脑中电光一闪,似乎有人在说话。
“我不是叶轻眉的儿子!”
一瞬间,皇后的手松了,差点儿把洪河掉在了地上。
但皇后娘娘并不确定是谁在说话,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
像是这襁褓中的孩子在说,但明明只有啼哭声……
“不是叶轻眉的儿子?难道这是老天爷的暗示?是可怜我李氏旁支,不让族亲们白白送了性命?”
原有自戕之愿的皇后改变了主意,她一定要查清楚这个孩子是不是叶轻眉的儿子!
如果不是,又如何送到了自己手中?
洪河的小命保住了。
在此子的真实身份查清之前,皇后决定将这孩子先藏起来。
但在皇宫内藏人没有那么简单。
这个孩子必须有一个身份。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在黑骑杀人夜之后,洪河还在思量这一世自己会姓范还是姓李时,一个老太监到了皇后娘娘面前。
“洪公公,你这一生都在侍奉皇家,劳苦功高,不能到老了没人奉养。本宫手头有个娃,刚出生就没了父母,孤苦无依甚是可怜。本宫想将此子送你养,待其成年,也能有个依靠。你可愿意?”
老太监听闻激动跪地,磕头不止:“谢娘娘赏赐!老奴愿意收养此子!”
“什么鬼啊?”
洪河听到对话直接就哭了。
别人穿越不是世子就是皇子,再不济也是个富商少爷。
自己这穿越没爹没娘的,居然被一个老太监收养当儿子?
你有奶喂吗?
还要给这老不修养老送终?
鬼大爷才做这买卖!
可洪河身处襁褓之中,再怎么不愿,也只能认命了。
当晚,老太监给儿子起了名字,叫洪和,和气的和。
身为宦官,老来得子,老太监兴奋得一晚没睡,抱着洪河“儿子”、“儿子”地叫了上万遍。
尽管洪河知道这老家伙就是庆余年中宗师之下的最强者洪四庠。
但还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对着他的老脸尿了一泡狠的。
为了将洪河隐藏,洪公公在后宫之中找了一处废弃的寝殿将其安顿下来。
皇宫之中,除了皇子,任何孩子都不应该出现。
洪河也不例外。
一个洪四庠远远做不到在皇宫中藏匿一个带把的娃娃,这背后自然少不了皇后娘娘的暗中帮衬。
除了洪四庠,洪河见不到任何人。
就连喂奶都是洪四庠带着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奶粉喂养的。
尽管洪四庠把洪河当亲儿子一样养着。
但终日不见外人,只在深宫之中,连哭都不敢哭出声。
生活如地狱一般让人煎熬。
且一关就是五年。
这五年是洪河最煎熬的五年。
除了跟洪四庠这个老父亲见面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他也没有见过任何人。
也正因为幼年时期的孤独开始逐步改变洪河的内心。
穿越前,洪河也跟大部分读者一样喜欢以范闲为首的所有主角团成员,他们都是一个个有情有义,有血有肉的英雄人物,他们经历和事迹让人神往。
但现在不同了。
在洪河看来,范闲抢走了原属于自己的人生。
范闲才是该死的那个,为什么要自己替他送死?
难道自己从一出生就是别人的牺牲品?
五年前范闲就应该死在皇后一族的刀下,而不是洪河被困在暗无天日的深宫之中!
尤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司南伯爵范健!
为了一个外面的女人居然用自己的儿子替别人的儿子去死?
这到底是怎样的脑残才能作出这样的选择。
范健这样的人渣就不配为人父母,该死的是范健而不是他的发妻!
洪河也不知是在哪一年开始有了这样的想法,可这样的想法一旦形成,便在脑中生根发芽,仇恨的种子埋下,让洪河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
所谓的正派人物无非是作者手头的笔墨渲染,站在不同的立场拥有不同的人生,所见所闻所想尽然相反。
只有身处在时代之中,亲身体会过,才知道那些所谓的正面人物是有多么的虚伪肮脏!
洪河恨透了那些所谓的主角,尤其是范闲!
同样是穿越者,他现在估计正在澹州伯爵府上跟丫鬟滚床单呢,凭什么自己要被关在深宫之中整天对着一个形如丧尸的干瘦太监?
不就是抄诗吗?
不就是复合弩吗?
范闲会的,洪河都会!
他是正经大学历史系研究生毕业,虽然研究的不是庆国历史,但怎么想也比一个靠妈留下的遗产躺平的二世祖强!
洪河本不想无凭无据地去仇恨一个没见过的人,可俗话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
洪河不能忍了!
就算等了五年都等不到系统和金手指,也要把原先属于自己的一切抢回来!
如果作者的笔墨不让自己当主角,那就靠自己去书写!
而洪河的目标就是林婉儿。
不知道原著中林婉儿比范闲大还是小?现在出生了没有?
听说林婉儿从小在宫中长大,如果能在范闲之前接触到林婉儿,抢走原属于范闲的未婚妻,这也算是一种对自己的补偿。
有了人生中第一步计划,洪河开始向往外面的世界,只有走出这间废弃的寝殿才能有机会见到林婉儿。
感情嘛,从小培养才是最稳固的。
但是,要如何走出这里?
望着深宫高墙,尽管已经穿越五年了,他还是跟局外人一样没有跟这个世界产生哪怕一点儿交集。
一日入夜,洪公公如往常一样带着食物来探望。
吃过之后,还不忘检查一下洪河的功课。
这位养父除了给洪河提供衣食,还不忘贴心但对其进行教育,读书写字,题诗作赋,一样不落。
但洪河想学的不是这些,是洪四庠九品上的功夫。
洪四庠一直没有在洪河面前展现过,洪河也不敢多问。
“说了多少次了,你的名字是和气的和,不是河水的河。”
洪四庠觉得儿子挺聪明的,很多事情上一点就透,学得很快,就是自己的名字老是写岔。
“和气”的“和”有这么难写吗?
“爹,要不就用河水的河吧,习惯了,改不过来,孩儿只要姓洪就可以了,不是吗?”
洪四庠稍稍停顿,笑着摇了摇头:“罢了罢了,就用河水的河吧。”
说着,洪四庠收了碗筷,准备离开。
洪河抓住洪四庠的袖子:“爹,今天宫里有没有什么趣事?跟孩儿讲讲呗。”
“爹跟你说过,这里是后宫,知道的事情越少越好,不要打听,时候不早了,爹还有公务。”
“爹……孩儿只是想您能多陪陪我……”
洪四庠一直觉得洪河这孩子有些老沉,可能是从小都生活在后宫旧院之中,一直都跟别的孩子不同,不哭不闹,特别懂事,一点儿都不让他费心,更从未流露出任何小孩子的心性。
直到现在,听到儿子喊着眼泪卑微地说出挽留的话时,洪四庠才感觉自己的孩儿跟别家的孩儿没有什么不同,也是需要人陪伴的。
但是,宫里的奴才哪有说走就走,说留就留的?
哪怕是留下多跟孩子说一句话,洪四庠也做不到。
老太监温柔地笑了,揉了揉洪河的脑袋:“爹还有公务,改日得空定来多陪陪儿子。”
“嗯。”
洪河乖巧地点了点头。
当洪四庠走到门口的时候,后面在此传来了洪河的声音:“爹,我一辈子都要待在这里吗?我也想出去看看!”
佝偻的背影微微一怔,老太监犹豫了一会儿,背对着洪河问:“孩子,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你确定自己要出去吗?”
“我确定!不管外面的世界有多危险,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孩儿是一定要出去的!”
“好!爹答应你,一定让你尽快有个身份,不再躲在这暗无天日的角落里。”
洪河知道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只有依靠这个便宜爹了。
本来以为在原著中杀人不眨眼的老太监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开自己,没想到老魔头也招架不住亲情杀。
这反倒让洪河有点儿愧疚,毕竟他从来没想过要这个爹来多陪陪自己。
一切都是利用小孩的身份简单的演戏罢了。
三天后,同样的夜里。
洪四庠提着一篮子煮熟的鸽子蛋来了,还贴心地帮洪河将蛋白去掉只留蛋黄给他。
洪河有些犯愁:“爹,这也太多了,我根本吃不完,而且……全吃蛋黄噎得慌……”
“乖,赶紧吃,吃完了爹就带你离开这儿。”
“真的?”
洪河大喜,气息不顺,一口蛋黄真噎住了。
洪四庠笑着拍打洪河后背,把水送到儿子手边,温柔地说:“慢点吃,慢点吃……”
洪河咕噜噜一口水下肚,气都没喘匀,急问:“爹,我真能出去了?”
“嗯。”洪四庠点头,脸上笑容渐收,枯槁的老脸显得很严肃,“但从此之后,别再叫我爹,更别说你是我洪四庠的儿子。”
洪河微微一愣,他从小就不愿意承认一个太监是自己的爹,但他奇怪的是洪四庠为什么要跟他撇清关系?
难道这五年时间的日夜照料都是假的?
或者自己看错了他?其实这老太监心里根本就没那么在乎这个儿子?
“为什么?”
“爹说过,外面的世界很危险。爹的仇家很多,上一辈的仇恨不应该由你来承担。而且爹是宦官,是不能有孩子的,你想要活在外面的世界里,就一定忘了这五年的经历。哪怕是有朝一日爹死了,你也不要来祭拜。”
“……”
不知为何,洪河似乎又噎住了,感觉心头有些闷。
这五年时间随是煎熬,但洪四庠真的尽到了当父亲的责任。
洪河不喜欢他,除了因为他是太监而且又老又丑之外,还因为平日里听他说过最多的话就是让洪河长大了要为他养老送终最为报答。
这种养育之恩更像是一种交易,这让洪河打心里不觉得是多么沉重的恩情。
但是,在即将离开的时候,这个老太监却抛弃了自己一生的夙愿,用来成全自己的儿子。
即使死了也不要祭拜,他能甘心吗?
在洪河心思疑惑之际,洪四庠忽然说道:“好了,吃完了东西,补好了身子,就跟爹走吧。切记,路上莫要出声!”
洪河又灌了口水,点头跟在洪四庠身后,第一次离开了废宅庭院。
夜已深,皇宫阁楼隐入夜色,一路所过没有半盏灯火,抹黑近一刻钟终于停下。
“到了!”
原以为洪四庠是要把自己秘密送出皇宫,任其在京都之中自身自灭。
洪河抬头一看,终是见了一处火光!
两盏灯笼之间,小楼牌匾上的字忽隐忽现,竟然是“净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