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妈妈改嫁后,我成了爷爷的金疙瘩
- 青衣
- 6754字
- 2024-06-08 12:26:16
母亲改嫁后,弟弟在爸爸的遗物盒里知道爷爷家是军政世家,他一心想当京圈太子爷,先选了爷爷。
可爷爷只让他种田放羊,写字刻章,好好学习,他从没有机会在公开场合露面。
反倒是留在江家跟后爸长大的我,成了他的左膀右臂,跻身上流人士。
直到弟弟高考完回家,得知我和京圈长公主要一起出国留学,回来就结婚。
他发疯弄死了我,和我一起重生到了选择爷爷还是妈妈的时候。
这次,他躲在妈妈身后:“我不跟爷爷回去,我爸爸就在这。”
我赶紧攥牢爷爷的衣角。
被人呼来喝去,当狗的日子,我过够了。
01
爸爸病逝之后,留下了两个孩子。
我的弟弟江河和我江海。
妈妈很快就改嫁给了新叔叔,全部精力放在了后爸和未出生的孩子身上。
这时候,我从未见过的爷爷出现了,她说要带走我和弟弟。
我妈一脸气愤的开口:“他跟我结婚的时候您没出一分钱,我也从来没有见过您,您现在说要带走两个孩子。”
“这也是我的孩子,虽然我已经改嫁了,可我也舍不得全部交给您带走,如果您非要带一个给您去养老,那就问他们自己的意见吧。”
话音未落,弟弟已经拉住了后爸的手:“爸爸,你站着累,我去给你沏茶。”
还一脸孺慕地站在后爸身后上,又脆生生叫了一声“爸爸”,承诺以后只认他一个爸。
我妈惊呆了。
当时她要改嫁的时候,弟弟坚决反对,她怀着身孕夹在亡夫幼子和新欢之间焦头烂额。
现在弟弟竟然主动示好,要接纳后爸,还承诺明天就去和后爸改成一样的姓,认祖归宗。
她本来就偏爱弟弟,如今弟弟愿意主动留下当然欣然同意。
弟弟一边拉着后爸,一边大声对我叮嘱:“哥哥你可要好好跟着爷爷。”
我收拾行李时,和爷爷走的时候,他公开嘲笑我:“这一世,也该换你去受受苦,去地里刨土了。”
02
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得意。
上辈子,他看到了爸爸的遗物盒子,里面有一枚军中分量极重的功勋章,还有爸爸的绝笔信。
上面写着爸爸家是军政世家。
因为想过好日子,还不用在后爸家寄人篱下,在选人的时候,直接拉起爷爷的手说要一起走。
他如愿跟着爷爷回家了,但是回家以后,他傻眼了。
爷爷住在普普通通的一个镇子上,只有一座自建房,周围全是深山老林,年轻人屈指可数。
爷爷的收入来源就是种地和进山挖药,还全靠城里人过来收,要是年成不好,没人来收,就没有钱。
江河跟着爷爷,被管教的十分严格,一点都不被娇惯。
天刚亮就要起床吃早饭,然后步行或者搭公交去公立学校学校。
等回到家也不能休息,爷爷会盯着他把课内课外的作业都完成,然后开始督促他锻炼身体。
周末还要跟着他上山采药,没有任何娱乐活动。
江河形容的自己简直苦不堪言。
他想要有管家,有佣人,富丽堂皇的房子,想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想要上有司机接送的学,想上贵族学校,结识高管子弟。
而我,什么都有,甚至比他想象中的更多。
在他穿着爷爷给他在裁缝店裁的中式长衫时,我正在跟着后爸刷着黑卡,当季名牌衣服,腕表全部送到我家里。
当他还在青春期灰头土脸满脸爆痘,爷爷给他喝苦汁草药的时候,我在后爸的安排下正畸,私人教练团队帮我减肥减脂塑型。
他说他是早就消失在别人视线中的江家儿子,而我大放异彩。
在我还不到十六岁的时候,就有许多家族伸来橄榄枝,打算强强联手,我跟着后爸后面谦虚谨慎,在各种重大场合大放异彩,是后爸的门面,也是外人眼中唯一的少爷。
他喜欢京圈长公主邱晴,用死相逼求妈妈,让她介绍认识一下,却被拒绝,他不服问:“我也是江家的儿子,为什么我不行。”
后爸带着弟弟冷冷的看着他:“你看你,跟着你爷爷面朝黄土背朝天,像什么样子?金融英语品酒高尔夫一样都不会,有什么资格?”
爷爷强硬把他带回家,让他以高考为重,成绩没出来之前,寒暑假再也不许回这边。
他拿着功勋章去问爷爷,爷爷吧嗒着旱烟说这是他收破烂捡的,让他把心思用到正道上。
他回镇上高考时,我在成人礼独奏一曲。
后爸自己就是音乐世身,在他的教导下,我的手指在钢琴上异常灵活。
在巨大的水晶灯下独奏,起身,致谢,水晶灯晃花了眼,我也扰乱了在场少女的春心。
而后有传言,江家有江海,京圈邱晴俏。
等到高考成绩出来后,江河兴冲冲的拿着成绩单准备回来报喜,知道了我和他喜欢的京圈长公主的事。
彼时后爸和邱爸的商量留学的事情,江河和邱爸打招呼,邱爸笑得慈祥又礼貌。
却在江河转身离开的时候,叹了口气:“听说你前妻带来两个儿子,哎,另一个就被养废了,还是阿海好,进退有礼,处事得体,刚那个他走到我跟前我都能闻到他身上的穷酸味。”
江河直接癫狂了。
冲到我房间来,死死的掐住我脖子:“去死!去死!”
我也拼尽全力用摆件砸了一下他的头。
我们一起死在十八岁,却又一起回到了命运的分叉口。
这一世,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爸。
他对我说:“这一次轮到你被养废了,跟着那个糟老头这辈子都会毁了,好好当你的农村土锤吧。”
03
爷爷这里,确实是不太富裕。
妈妈跟爸爸到最后感情并不好,她也自认为对爷爷没有赡养义务,即便是我的抚养费,也是一分都没有的。
只有寒暑假接江河接回家的时候,顺便看一看,装装样子。
毕竟,爸爸活着的时候,妈妈也没有对她多好,经常埋怨爸爸挣不到钱,按怀孕时间看,爸爸没死之前,她就和后爸有了首尾。
爷爷给我专门准备了一间房间,除了最基本的生活设施,就只有一方书桌,上面整齐的摆着笔墨纸砚。
爷爷带着我去地里转了一圈,正是夏天,很是闷热,地都干的开裂了。
外婆边浇水边跟我说:“路是你选的,现在可不能后悔了。”
爷爷觉得我在江家待久了,过不了这样的生活。
上辈子江河跟过来不久,就打电话给妈妈要回家,但是妈妈拒绝了。
毕竟她想象中的爷爷家该比江家矜贵百倍,能让他跻身z国最顶尖的圈子,再不济也能维持她在江家富裕的生活。
我拿起工具,跟爷爷一起浇水:“爷爷,我不后悔,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更有生机。”
爷爷怔愣出神,过了一会才喃喃的说道:“你跟你爸爸一点都不像。”
“我爸,年轻时候是什么样子”我很想知道爸爸年轻时是否和我记忆中一样。
毕竟我对爸爸最多的印象就是他眉眼里永远有化不开的忧愁。
爷爷突然冷下脸,也没回答我的问题,直接跟我说:“既然跟了我,就要听我的话,我脾气不好,也很严格,你先去休息吧。”
晚上,我听着窗外的蛙叫蝉鸣沉沉睡去。
04
书本在我桌子上堆得跟山一样,我看到就想跑,虽然活了两辈子,但是我压根没怎么学过基础学科的知识。
看书练字确实没有出门社交有意思,公立学校也不比家教,只能课后相信自己勤能补拙,硬啃。
可是我写不完,爷爷也不睡,在旁边陪着我,在我快要睡过去的咳嗽上两声。
我一个激灵起来:“对不起我错了,我马上改。”
我的肌肉记忆比我的大脑反应更快。
爷爷一脸诧异的看着我问:“怎么了,爷爷不会打骂你,以前你经常挨打吗?”
我实话实说:“嗯,挨打。”
爷爷深深叹了一口气:“要不今天先去睡吧。”
我摇摇头:“不!如果每天都让自己休息,那我成绩永远赶不上去,我的字永远练不好,我不信我做不好。”
爷爷盯着我半晌说:“我出去赶赶蝉,它们叫的你心烦。”
我能清楚的感知爷爷在意我,虽然我的考试成绩很烂,但是他会陪着我改掉每一道错题。
衣服虽然不是名牌,可他会让隔壁的裁缝奶奶来给我量尺寸,料子软软的,特别舒服。
爷爷嘴上不说,可我知道他心疼我,他希望妈妈来看看我。
活了两辈子我对母爱已经没什么奢求了,我也不希望她来。
偶尔来看一次我,也只是为了拍一些合照,为她的个人形象考虑。
每一次,眼里都是嫌弃和无处下脚的窘迫。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音乐的声音,我手的肌肉记忆让我不自觉的开始起手势,爷爷站在我身前护着我。
我跟着爷爷出门,看到江河在拉小提琴,像一只骄傲优雅丹顶鹤,一曲结束,眼中全是骄傲和不屑。
不远处后爸和妈妈携手走来,妈妈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她一脸慈爱的看着肚子再看看江河,目光到我身上就只剩下生疏和冷漠。
走近才假装吃惊的看到我们:“叔,叔叔好,我刚刚没看到你们。”
后爸又旁若无人的开始卖弄:“江河,你刚刚的那段拉的应该是这样,来,我给你示范一下,叔叔和阿海也能听听。”
江河扯着后爸的袖子:“爸爸,我们回家吧,妈妈说你是她的艺术启蒙,你也帮我再指导指导。”
我听了都想笑,艺术启蒙?一个见色起意,一个见钱眼开。
在家里表演不够,还要专门来这里搭台子唱戏。
江河和后爸把我妈夹在中间。
我妈点点头:“江海,你听爷爷的话,那叔叔我就先走了。”
“哥哥,你能送送我吗,我想跟你待一会。”江海提出来要和我单独待一会,我大概知道他想干什么。
“那个功勋章你也看见了吧?我好心告诉你,那是个假货,爷爷就是个农村老头。”江海幸灾乐祸的笑着。
“对了,你接到刘氏的邀请没?”
“哎呀,我忘了,哥哥在这么个穷山恶水的地方,早被L城贵族圈除名了,求求我,我带你去,不过,啧啧,你去了什么都不会怕是要丢人。”他边说边不经意间漏出名贵的腕表摆弄。
他等着看我愤怒,后悔,懊恼,可我什么情绪都没有,就问了她一句“你多久不知道饭菜的味道了?”
一句话就让他成功变了脸色。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土包子。”说完就直接上车,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我慢慢往回走,到了家里,爷爷别扭的拿出一个蛋糕说:“今天你生日,吃个蛋糕吧,我不知道你以前在江家怎么过生日的。”
其实我已经很久没过过生日了,奶油的味道在我嘴里化开,绽放,冲击着味蕾。
音乐吃的是天赋饭,但是要出名,脸的加成很大,后爸深信不疑只要长相出众,就能出圈,为此我从青春期就有了容貌焦虑,哪怕是水肿,都能让后爸对我体罚。
青春期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经常半夜饿的睡不着起来翻冰箱,只要被发现,就会被强行催吐,到后面我的胃已经形成了一种反射,只要一超过某个限度,我就会吐。
演出时,后爸会给我买私人订制的名贵西装,为了撑起衣服,我又要猛吃蛋白粉增肌,身体早已不堪重负。
我也曾去找妈妈诉苦,可换来的一句是后爸是为了你好。
他严苛的不像是培养一个艺术家,而是一个精致的人偶。
也是这时候,我才知道妈妈和后爸需要的不是儿子,而是听话的商品。
弟弟出生后,后爸更是不装了,每一句都离不开:“为了你弟弟,你就不能再优秀一点,要不然弟弟长大了,家里可没你的位置。”
妈妈也非常赞同:“你弟弟是我们的希望,你要选个强大的岳家为他助力。”
可后爸的心根本不安分,在外面莺莺燕燕一大堆,即使有了弟弟也没收敛,妈妈想用我把后爸的心拉回来。
她发现只要我获得某项荣誉,后爸就会高看她一眼,于是我的日子越加黑暗了,能学的,不能学的,只要能拿奖,通通给我安排上,可我的身体根本吃不消......
“快吃啊,一会化了。”爷爷一句话把我拉了回来。
我看到现在自己比上辈子高了一个头的身高,还有经常劳动,胳膊和腿上都长出了薄薄一层肌肉,心里异常踏实。
爷爷又拿出一颗珠子套在我脖子上,愿我岁岁平安。
这颗珠子我在爸爸身上也见过,只不过他们吵架时,妈妈给扔了。
除了爸爸,爷爷是第二个祝我平安的人了。
“爷爷,我英语实在太差了,你能给我找个补习班不?”
说来惭愧,上辈子我的英语也就是个勉强能交流的地步,应试教育面前不够看。
我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家里条件不好,我还提出这个要求,可我英语真的跟不上。
爷爷愣了一下:“英语啊,你找咱对面你吴奶奶给你瞧瞧,她爱好这个。”
“阿?就那个每天给各种家电家具钩针织套的吴奶奶?”
“得就是她,明天我跟她去说一句,你放学以后直接去找她。”
看来家里的条件是真的很不好,补习班都上不起,我暗暗决定等上了大学就半工半读。
不得不说,吴奶奶讲英语,真是有一手,字正腔圆,堪比录音磁带。
经过一年补习硬是把我带出来了,这个期末考,英语我破天荒的及格了。
下了课赶紧兴冲冲的拿起卷子往回跑,边跑边喊:“爷爷我及格了,我及格了!”
回到家却发现江氏的车也在。
妈妈皱着眉头:“看你像个什么样子,身上都是臭汗,及格了是什么很骄傲的事?你弟弟乐器又拿奖了。”
爷爷把我一把揽到身后:小海现在是我在带,你有什么想法冲我说。”
我突然觉得爷爷很有压迫感,再一看又觉得是错觉。
“叔叔,哪能呢,这不是小河得奖了,电视台要来采访家里,正好暑假,我把小海也带回去,也让您松快松快。”
爷爷没有说话,我知道他是在等我的意见。
我觉得少一个人的吃喝,家里负担能轻很多,所以我跟爷爷告了别,跟我妈走了,车上一路无言。
05
回到江的时候已经晚上了,江河还没到家,餐桌上却只摆了三幅餐具。
后爸高高在上的跟我说:“进门没有规矩,不知道叫人,晚上就别吃了,免得水肿影响第二天的采访。”
我直接坐下去就开始吃,没有接话。
后爸咬牙切齿:“刘容,你看江海,我是教他为人处世,你看他被他爷爷惯成什么样子了?。”
爸爸正准备发怒,我慢条斯理的说:“小孩晚上吃饭容易积食,那弟弟也别吃了。”
“电视台要来采访,你总不能希望我对着长枪短炮说我吃不饱饭吧。”
后爸就跟被捏住脖子的鸡一样,没了声音。
吃完我就回了客房,可是怎么也睡不好,总觉得身上痒痒的,抓的脖子一道一道。
第二天后爸吃惊地问我:“这是怎么搞的?”
我还没搭话,江河就鄙夷的接茬:“爸爸,你还是别问她怎么了,先去看看咱家床单吧,我都怕他皮糙肉厚把咱床单刮花了。”
我也纳闷了,我在爷爷家睡得好好的,怎么这就变了。
我懒得跟他俩唇枪舌战,没事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练字,今天电视台来做准备工作,明天才是正式专访。
这我熟,上辈子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
提前过来搭棚造景,确定每个灯光照到每个人脸上最合适的位置,提前对好问题和答案,避免意外情况的发生。
“江二少爷真是年少成名,是我们艺术界的新秀啊。”负责人在被爸爸后妈带着参观江河的奖杯室。
可我打眼一看就发现少了东西,含金量最高的金香杯并没有拿到。
结合我前世的生活,以及回来之后每晚地下室传来隐隐约约的求饶声还有挥舞柳条划破空气的“咻”响,用脚想也明白,江河人后过的是什么日子。
我发愣的时间,导演又推开了我的房间,后爸还来不及阻止,嘴里的话说了一半:“我们江海平常是跟外婆生活,我们也管不了太多,你看他……”
我明白他意思,借着这次采访跟我划开界限。
江河跟着他,耀眼,优秀,我跟着爷爷,粗鄙不堪。
不只是孩子的较量,更是他爸我爸踩到了脚下。
以后谁见了他,都得说一句“虎父无犬子”。
导演刚进门就看见了我的字,直接感叹了一句:“好字啊好字。你看这字结构圆润饱满,下笔一气呵成,颇有魏老风韵,魏老你知道吧,他已经封笔了,都说一字见心,江大少爷真是深藏不露。”
我心里缓缓的打出一个问号,这个导演为了讨好江家,吹得真的过了。
不过,我的字是爷爷一笔一划磨出来的,魏老是谁,听都没听过。
还是我妈先反应过来,一把把我拉过去说:“是啊是啊,我家阿海性子稳重,就喜欢书画一类。”
不知不觉今天的焦点重心成了我,问我有没有拿过什么奖项,又问我师承何人。
我随口敷衍,毕竟我也不想想和江河抢镜头。
但是因为他们的夸奖,江河对我的恨意几乎已经实质化了。
06
等第二天,真正的采访开始的时候——
一声尖叫划破平静:“爸爸!你上次在查尔斯拍给我的古董腕表怎么不见了。”
江河穿着合身的西装心急如焚:“爸爸,对不起,我弄丢了你给我的十五岁礼物。”
导演惊呼:“那只腕表的神秘买家竟然是江先生,真是心疼江少爷。”
后爸恰到好处的露出为难的表情:“我本意只是想送犬子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可是现在……哎。”
说完又在暗处朝弟弟使了个眼色,弟弟含糊不清的指着我:“大哥哥......二哥哥......房间......进去了......”
看起来什么都没说,实际上意思不就说是我拿了吗。
我妈立马泫然欲泣,作为上辈子她最贴心的儿子,我知道她的眼泪不是因为心疼我,而是现在这件事被捅到了镜头前,她要维护自己的形象。
“我没有拿,进弟弟房间是因为江河告诉我,爸爸的相片在他的房间,我要看就去找他。”我没有拿,当然不会认。
对于妈妈而言,现在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我承认妒忌弟弟,偷拿腕表,然后他们大度原谅,最后上演一出阖家团圆。
可我已经不是上辈子的我了,她的母爱我已经不稀罕了。
我死咬着不认,妈妈更加伤心几度昏厥,后爸表演出的心疼妈妈和江河恰到好处的脆弱。最终的结果就是我被勒令关进地下室,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出来。
编导带的实习生看不过去,悄悄的说了一句:“我看大少爷脖子上戴的好像是天珠,品相这么好的天珠,不比腕表便宜,怎么会偷拿。”
江河害怕事情暴露,毁了他的形象,声音尖锐:“就是颗烂珠子,死老头不知道从哪赶集买来的,来碰瓷我的腕表,未免太可笑!”
我要被关进地下室的时候还在想:“这下惨了,本来答应爷爷今天回去的,老头子又要担心。”
关地下室这事,我也不害怕,毕竟,我上辈子是这的常客。
演出有点小失误,关。
晚宴上没有跟某家少爷小姐攀谈上,关。
约不到女孩出门了,关。
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在江河的授意,我妈的有意放纵后爸的假装忘记下,我连吃喝都没人管。
仅仅一墙之隔,我能听到他们一家人的欢声笑语,庆祝今天的采访顺利。
两天过后,我觉得自己快要脱水死了。
饿了我还能抠抠墙皮咬咬指甲,渴了我总不能喝自己尿吧。
濒临昏死之际,看到地下室的门开了,有个人逆光站在门口,看不清,气势强大,像是爷爷。
晕倒前,我还在想,我爷就是个农村老头,为了我,真是拼了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