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身体在向前翻滚着,向着小溪有一定弧度的草地在保护她的同时还能让她保持下落,直到落入小溪中。
而且陈思思又一次的,很好运的没有撞上种植在两岸草坪上的柳树。
翻滚的幅度不可谓不大,在向下滚动的过程中,陈思思嘴巴里面被持续灌入不少裹挟着泥浆的雨水。
泥水直接钻进了她的鼻腔,让她不断咳嗽的同时也带走了她身体里面最后还能嗅到的一丝血腥味。
“扑通!”
女人又又又一次落水,她又再一次的被湖水拯救了。
因为连日暴雨而涨水的小溪现在水势很大,不消几秒钟她就消失在了疯子的视野中。
举重疯子眼皮跳了一下,他在心里面吐槽这么密集的树植居然没有在下落的过程中挡下她。
他还在疑惑,这么多血撒在女人暴露的皮肤上,但为什么她转换的这么慢呢?
眼皮又跳了一下,疯子有些肉疼的感叹,自己这下子要错过了多少“乐趣”,胖子留在手里的货,都是生命力旺盛的男性,而这些经得起折腾的货能让自己开心好久啊。
…
“你皮肤上没被撒到血吧。”
郝兴华拉着孙蕾涉水过了小溪,正在泥泞的土地上狂奔。
“该死,该死。”
男人的嘴巴在絮絮叨叨,心里面也在不断的吐槽,自己难道不知道和疯子们达成协议是傻逼的事情,自己不知道疯子们是完全不可相信的吗?
可是那天冲上岸,一盆盆感染者的血液泼撒在大家身上,那时候无论什么人,什么样的想法都会没有的。
只有惊恐和绝望。
跑到最前面的两人也是跑回去最慢的人。
他们是被疯子留下的两人。
疯子们没有立刻抓住他们折磨,也没有继续转化他们,还强压着欲望和自己商量。
没有被血液感染,还被疯子拉着协商,那时候真觉得自己有着中一个亿彩票的运气。
…
他们放我们跑我们就跑了,他让我们在梅雨季节来…我们如果不来,又有什么办法能逃出去呢?
万一我们的运气依旧呢?
最后我们决定,只能在尽可能的最好准备后再去赌。
比如用孙蕾的黄金戒指和自己那把限量的瑞士军刀和师傅们换来现在正戴着的两个电瓶车头盔。
比如他们用更加卖力的工作从谢师傅手上换来的这一身长衣长裤。
再比如陈思思这个岛上最后的新人,他们费了那么大的劲去说服她,就是预料到这种情况让她来垫背。
可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
疯子们看样子完全不需要船钥匙,他们现在正用船桨划着船向岛行驶,而郝兴华现在心里面充满了内疚,强烈的负罪感让他感到极其的后悔。
但自己的女朋友是能去找出真相的关键,她是能研究出疫苗的关键啊,自己也就是保护她的关键…我们都很重要…
郝兴华边跑边想,可他现在才注意到自己的女朋友很久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了,又由于自己力气很大,他也现在才注意到自己女朋友不是被拉着跑。
她是在向后拽着自己。
郝兴华转头看去,孙蕾已经把头盔摘下来了,她正在一脸邪笑的看着自己,脸的正中间,那可憎的血红色十字状疱疹已经长了出来。
…
雨水让她的长衣长裤彻底湿透了,感染者的血液顺着雨水可算是把她全身都给“跑”了遍。
那就相当于把血给泼满了全身。
即使自己提前预判了那个举重疯子的动作,拉着她提前开跑,可她还是被甩到了不少血液。
…
孙蕾戏谑的说着。
“哈哈哈哈哈…你真以为我很重要吗?我们在这几个夜晚…嘿嘿…在这几个白天…哈哈哈哈…都在无时不刻的说服我们自己。”
郝兴华发现自己女朋友现在力气大得不得了,自己的手被握得快要骨折了,现在她的力气大得不得了。
“我们在催眠自己…催眠我有多么的重要…哈哈哈…而你要保护我…全世界只有你最懂我…哈哈哈哈哈…你也就同样的重要。”
男人发现自己不仅不能把手挣开,相反自己正在一点一点被拉近距离。
“可是呢,我根本就是我导师手下的打工仔,甚至我导师也只是冲着石中匙公司高额的佣金…哈哈哈哈…我们接触的都是最基础的,最简单的实验流程…哈哈哈哈。”
现在郝兴华距离自己的女朋友只剩下一拳的距离了。
“我说服你的理由,我告诉陈思思的那些听着无比让人信服的话…哈哈哈哈…都是我道听途说来的…都是我编的啊…哈哈哈哈哈。”
疯子们已经赶上来了,已经把二人团团围住了,这时候男人看见块头明显大于常人的举重疯子也已经来了,他正开心的咧着嘴,站在后面看。
“我们都在麻痹自己,暗示自己,为了让如此重要的自己活命,牺牲任何东西,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哈哈哈…”
“来吧,我的大傻,让我们不再去思考这些是非对错,让我们不要再去挣扎了。”
孙蕾右手扶着男朋友的后脑勺,对着他的嘴巴直接吻了上去。
郝兴华没有抵抗,他也知道了,在这里被自己的爱人转化,总好过变成疯子们的“玩具”。
体液交互,这对情侣也加入了疯子们。
举重疯子看一切尘埃落定,慢悠悠的走到孙蕾旁边,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来吧,我的大科学家,让我们研究一下,怎么才能更好的享乐,我怎么去更好的抓到像你们这样的幸存者…”
话音未落,举重疯子就被转换了的郝兴华一把抓住胳膊,以一个十分标准的姿势过肩摔倒。
郝兴华的重拳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他的面门上。
疯子非但没有反抗,还十分癫狂的大笑,他笑着让男人的拳头再重一点,他笑着让男人的拳头再快点。
一阵急风骤雨后。
“别碰我的女人…哈哈哈…哈哈哈…下一次会死的。”
郝兴华站起身,对着围观的所有疯子又大喊了一遍。
“无论是谁都会死的。”
说完,孙蕾跳上了她男朋友的肩头,又指挥着他,让他拉起了还在泥水中癫笑的举重疯子。
“走吧,让我们去岛上看看我们可爱的邻居们怎么样了。”
雨势有减轻的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