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费斯图斯

炼狱守卫不可置信地看着穿透自己胸膛的肉钩，生锈的铁钩上面尽是黄绿色的剧毒与瘟疫。伤口很快浮肿，破裂。他的眼睛迅速充血，然后爆炸，腐败的黄色脓液从身体的每一个洞中流出，不一会，一个战斗了上百年的精锐战士就变成了一个腐烂的尸体。

“不行啊！不行啊！第76号对矮人特攻瘟疫还是不行啊！”

一个仿佛就是一个大号绿色脓包的混沌巫师嘟囔着，狠狠将手中装着绿色毒液的烧瓶砸在地上。他好像根本就不算来打仗的，而是来做研究的医师。但此时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混沌矮人城主艾格拉斯肯定不会认为眼前这个疯医师是个只会泡在实验室的虚弱之辈。

慈父的宠儿，瘟医，水蛭领主，圣临初阶，费斯图斯。

他曾是西格玛帝国一名医术高超，尽心尽责的医师，立志消灭世间的各种瘟疫。但在战锤的世界中，这样的理想显然容易被混沌腐化。

在一场致命的瘟疫，咬牙热爆发开来后。渴望悬壶济世的费斯图斯第一时间赶往疫区救治病人。但这是慈父纳垢为费斯图斯做的局，所有的方法在这种疾病面前都没有作用。费斯图斯只能痛苦地看着自己的病人在痛苦中一个个死去。

最终，费斯图斯崩溃了，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他意识到自己的医术还不够高超，他要掌握一切瘟疫，掌握一切治愈瘟疫的方法。但腐烂之主的力量已经在其中悄然腐化医师费斯图斯的内心，祂许诺给予费斯图斯一切瘟疫的知识来帮助他解决眼前的瘟疫，而不求任何回报。求知若渴的费斯图斯当场答应了纳垢的交易。

但在战锤中，知识也是一种诅咒。海量的禁忌知识猛然塞入了费斯图斯的凡人脑海中。恐怖的纳垢腐蚀第一时间就将这个善良勇敢的医师变成散播瘟疫的瘟医。他的理智和人性已经被摧毁，只剩下狂热地向纳垢献上最新的瘟疫的疯狂。

从此，费斯图斯以水蛭领主之名行走于凡世之中。满身溃疡的纳垢狂信徒，沉默勇武的纳垢混沌勇士和不断哀嚎的纳垢掠夺者追随着这个纳垢的宠儿，搜寻新的配方，抓捕各个种族的生物进行活体实验，散播纳垢的赐福——各种各样的瘟疫于这个世间。

费斯图斯抓起又一个炼狱守卫的尸体，肉钩再次刺入，那个尸体不一会又变成一个高度腐烂的丑陋之物。

就在费斯图斯专心致志地研究新的瘟疫之时，其他纳垢信徒们正将一个锈迹斑斑，沾满绿色毒藓的纳垢品字形圣徽树立在城主府的哈苏特祭坛之上，原本的哈苏特公牛头则被推倒，随意地扔在一边。

艾格拉斯的脸已经爬满了各种病态的脓疮和疱疹，沉重的呼吸和不时咳出的鲜血体现着这个强大的老恶魔铁匠已经到了将死之际。

“该死的纳垢玩意，喝哈...求援信号已经发出，哈啊...你们...的肮脏阴谋，...注定...喝哈...失败。”

费斯图斯停下了手中的实验，肥胖脓肿的大手捏起艾格拉斯的脑袋，恶心的大脸带着无匹的恶臭凑到跟前。

“矮子老登，你怎么...不认为是我们...故意让你们发出求援信号的吗？”

艾格拉斯不屑一顾，在他看来这不过是眼前这个家伙在为自己的失误找借口。

费斯图斯真诚地笑了笑，或许是觉得艾格拉斯已是必死之人，炫耀地接着讲下去：

“其实本来不用我出手的，只需要绿皮和鼠人的圣临灰先知川奎罗在迦什·卡德拉克给你们带来足够的压力，吸引扎尔-纳格隆德的援军到来就行，没想到那些废物竟然屡次三番地在一个小小的灰铁镇失手，这才让我不得不出手。”

“而我的目的，是要你们出动你们的那个终极恶魔引擎，那个关押了我的兄弟，纳垢大魔咬牙热的可憎机器啊！”

“哈苏特的胡子啊！这些该死的肥仔就不能卫生一点吗？”

艾恩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狂战士战法不香了。对于狂战士而言，沐浴在敌人残破的肢体与鲜血中是无上的享受。斧刃旋风绽放于盛开的鲜血，无畏勇士勇往直前。

但这些瘟疫行尸体内已经不再是凡人的鲜血，而是纳垢之力作用下的污秽脓液，换句话说就是，答辩。

瘟疫之父的力量在这些绿黄色冒着肉眼可见的烟雾的恶魔之血中涌动。密密麻麻的苍蝇，蠕动的小虫子和白花花的蛆浸泡在这些污秽的液体中，密恐和洁癖得当场劝退。更要命的是，这些污秽里面满是纳垢的各种神瘟。体液，肢体接触甚至是空气都可以说它们传播的途径。眼前的瘟疫行尸几乎连本能都已经丧失，因为它们的灵魂被它们身上的瘟疫寄生着。它们如同傀儡一般咧着病态的笑容一拥而上。

“唔啊啊啊啊啊啊！！！”

伊丽莎白猛然挥动双手大剑，女骑士面色癫狂，剑法依然凌乱，沉重的大剑愣是变成一个上下挥舞的棍子。

在她的身旁，一群临时拉起来的鼠人和绿皮亡灵挥舞着武器和瘟疫行尸撕打在一起，污秽的生者和扭曲的死者拼命的战斗，也是别有一番风趣。至于为什么没有矮人亡灵嘛，毕竟矮人抗魔能力太强了，拉一个矮人亡灵的魔风消耗足够拉起来好几个别的种族的亡灵。而且矮人极度重视同伴的遗体，伊丽莎白还不想得罪现在的盟友。

一束绿色光芒直冲天际，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凡世和亚空间的界壁又双叒一次模糊。恶臭袭来，拳头大小的苍蝇成群结队漫天飞舞。

“该死的！纳垢魔军的传送大门。”

艾恩怒道，手上斧头挥舞，再次砍杀一个瘟疫行尸，四处飞撒的脓液被哈苏特魔焰蒸发，空气中甚至传来细微的惨叫声。

他看到城主高塔快速生锈，剧毒的绿藓开始浮现，脓液与鲜血从裂缝中留下，亵渎的污秽血肉逐渐挤落砖石与钢铁。整个建筑物仿佛都在变成一个污秽的巨大怪物。

“这不是我们能够结局的了，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