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废物,该死的废物!”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暴露本性,总之,参与叛乱后,叛军的高级将领和基层军官都有些嗜杀成性。
寻常顶多拉下去打打军棍或者是关小黑屋的刑罚现在变成了动辄打杀,明明攻击城池的主将大都被杀,这种时刻应该收拢溃军,恢复信心,重新再战。
但高邈就是不,他下令将围攻缺口处的叛军部队的五十人队以上的军官尽数诛杀,以正军纪。
而这招也不能说无效,几十个人头落地后,军营里对于战况的流言和对平原城天人的畏惧之声立马就平息了下去。
“天人如何,灭我前锋营又如何,我麾下军马众多,日夜围攻,他能如何?”
这么想着的高邈随即举目望向城墙方向,然后,他就看到了己方士兵的尸体被一片片的丢下,如此这般又让他气的暴跳如雷,但无可奈何,只能回到营帐里,倒上好酒好肉,连吃带喝,让自己醉过去呼呼大睡。
而营地里的叛军们也随即也开始了自己的快乐生活,他们掳掠了足够多的奴隶以及女人,因为濒临边境,因此,他们手里甚至还有来自高丽和远东的少民。
而后,大混操和聚众银趴就此登场,叛军们一边看着被他们抓来的奴隶在角斗场上生死搏斗,一边就开始享用那些女奴,更有甚者,玩的不尽兴会将女奴丢进角斗场厮杀。
他们可不担心城里的守军,后者可战士兵数量不多,还得修补城墙,根本无力反攻。
但事实却是,当高邈酒醒走出营帐时,却发现自己看到的城墙缺口已经消失不见。
“那是怎么回事?”
“什么回事?”
有卫兵不解,但一转头,随后也陷入了沉思。
商陆他们修复城墙的动静小的离谱,城墙掉落的碎石也都是一块一块恢复的,因此叛军的哨兵竟然没有一人注意到这个情况。
甚至这时又有哨兵惊叫起来,然后指着正面城楼大喊起来。
“你这杂胡,鬼叫什么?”
高邈气呼呼的一脚踹倒后者,然后抬起头,随即也愣了起来。
在他们面前的城楼依旧屹立,崭新如初,但问题是,早在之前,那座木楼就被火箭烧成了废墟,就连城门的牌匾都被砸的粉碎,城墙上到处是投石机和弩炮造成的伤痕,但现在,这些伤痕不见了!
“快去查看!”
高邈满脸的不敢相信,甚至连营帐中那个胸大屁股大貌美肤白如雪的胡姬都丢在了脑后。
很快,就有骑兵冲出军营绕着城墙开始查看,然后,他们惊恐的带来了高邈完全不想听的消息。
都没了,一切都没了,那些被他们用攻城器砸出来的伤痕,全都不见了,平原城的城墙,就好像是回到了刚刚建好的那个阶段,别说什么伤痕了,甚至连青苔都不见了!
“这一定是天人手段!”
“那我等岂不是在做无用功?”
随后,高邈召集了手下各营旅队的军官来到自己军帐里议事,在得知城墙上的消息后,一众刚刚还在嗨皮的叛军军官们甚至顾不上清理一下脸上脖子上的抓痕,就坐在椅子上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既然是天人,那我们不如禀报战帅,让他也派天人来战?”
“战帅那边的天人没法支持我们这里吧?”
“那怎么办可好,把城墙打成那个样子,你知道我们耗费了多少心血吗?”
数十名军官吵的耳红脖子粗,叽里哇啦的,甚至让正跪坐在高位下方只披着薄纱给高邈捏腿的胡姬露出了痛苦之色。
“都特娘的闭嘴!”
高邈踹开脚下的人,然后站了起来,愤怒的看着手下的军官们,显然,他们已经被所谓天人的力量搞的惊慌失措,此刻甚至还有人提议撤兵,这让高邈只觉得聒噪。
“拖出去斩了!”
将那个提议撤兵的军官腰斩后,高邈随即扭了扭脖子,接着看着闭嘴不言的手下众将,接着说道。
“撤兵,撤兵,你们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河北之境,除了此城外,皆以成为我军的地盘,我们有什么理由撤兵?”
“但,天人手段……”
“天人手段有如何?”
高邈愤怒的再度砸了桌子一下。
“军旅之事,无非军阵对垒,比拼的是军士战力,士卒装备,将帅之才,如果天人真的厉害,他们怎么不出城冲击我军大营?”
“我军中尚有近万甲士,辅兵民工也有数千,合起来便是万人之众,而城里守军,能过两千(甲士)吗?”
高邈如此喝问道!
如果商陆在的话,肯定如实会回答,如果是当天下午的话,的确不够两千,甲士对战,实际上伤亡不能算大,因为大家都皮糙肉厚,打半天可能伤亡也就那么多,但一旦有一方溃败,那么他们的伤亡就会高的离谱。
不过这种相持阶段最头疼的,主要还是伤员问题,因为有重甲在,这些伤员们的伤势不至于是什么断手断脚之类的的外伤,但断个骨头什么的,还是非常多的。
但这些对于玩家们,尤其是姐夫别回头和信仰之殇来说,压根不是事!
作为一个极其优秀的法医,姐夫别回头不仅精通解剖,查看伤情诊断伤势也极其拿手。
大家拿到第一项守城任务的五百点玩家点数后,又额外拿到了修缮城墙的两百点数,眼见有奖励拿,六人又一窝蜂的涌进了伤兵大营。
唐军也是有较为完善断医疗机制的,而且在颜太守的手里,这个占据了城内最好的院落的伤兵营还有不少医护,虽然正儿八经的医生很少,其他人大都是来帮忙的城中妇女,不过这样,伤兵们依然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而等玩家们到来后,伤兵们享受的医疗就更好了!
姐夫别回头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了一件白大褂,然后往胸口插了根笔,接着就气势汹汹的走在最前,身后,则是连成片的玩家们和几个老中医,那感觉,就像日本医疗剧里正在查房的医生团队一般。
“臂骨断裂,没有错位,可以直接释放!”
姐夫别回头迅速的查看完一个伤员,然后给出自己的诊断,随后,信仰之殇就走过来,一手握住对方的胳膊,接着发动疗伤术。
接着,金光一闪,那胳膊断裂的伤兵就发现自己就恢复了正常,甚至连鼻青脸肿都治好了!
“这,这,这!”
“多谢天人!”
有神医姐夫别回头在,信仰之殇的治愈速度快的惊人,一个下午,就有一百多伤员恢复了战斗力,而且之后,靠着那些被缴获的战甲,守军甚至又武装了将近数百甲士出来。
这数百人的归来,无疑是一根强而有力的强心剂,极大的鼓舞了守军。
而且更别说,目前制约姐夫别回头诊疗速度的,其实是商陆的回蓝速度,作为基础的圣职业神术,疗伤术的消耗并不算大,但架不住伤员多,几十间病房里挤着将近五六百伤员,大都是在守城搏斗中受的伤,如果在平时,这些人少不得吃些肉食,喝些羹汤养护身躯数月,才能让伤势痊愈。
但现在,这些家伙在被治愈后,就只领到了一碗糖水作为奖励,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城里的粮食真不多,就连制作糖水的那些冰糖,都还是商陆呼叫空投落下的,而且施坦纳那糟老头子还以所谓的珍惜粮食为由,收了商陆二十玩家点数的费用。
其实不只是商陆,这段时间玩家们请求空降支援的可真不少,而且空降的也大都是各种生活物资,包括食物,被服等,甚至还有人请求空投了小龙虾,可算是把飞船上的后勤部门折腾的够呛。
所以这空投也不得不开始收费,不过好在价钱合理,玩家们到也没有任何意见。
而城中的情况,城外的叛军也无从得知,他们还在纠结城墙的情况,在高邈一番威逼利诱外加胡萝卜奖励后,他们又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既然天人能把这墙修复,那他们继续砸就行了,他们反正不信,天人的法力能撑得起那么久的消耗!
“明日开始,不间断的攻击城墙和楼门,我要看到,那城墙再度垮塌!”
高邈下了狠命令,逼得叛军部队动了起来,第二天天还没亮,数十架投石机和弩炮就再度被士兵推出了军营。
数以百计的士兵和辅助士兵睡眼惺忪的开始进行发射前的准备,确认距离,方向,检查器械完好程度,以及储备弹药等。
忙碌完这一切,天也就大亮了,高邈作为主将,很干脆的站了出来向麾下的军士宣布,先砸开城墙者,就能官升五级,赏金五十,良田二十亩,并且还能拿到一名西域的胡人美姬。
这悬赏一出,那些攻城军士随即都红了眼睛,这奖励配置,已经足够士兵们离开军伍安身立命了,要钱有钱,要田有田,甚至还有老婆,人生直接一步到位了!
于是,这些军士们更加的用心计算,用眼瞄准,直到大汗淋漓,确保一切无误后,一名旗官用力甩动号旗。
随后,这攻城阵列的军士们就齐刷刷的开始发射。
重弩,火弹,石弹,各种各样的弹药就好像不要钱一般的飞向城头。
“乖乖,对方这是生气了?”
“怎么可能不生气?”
“那你们就再生气一点吧!”
此刻,城墙上所剩的就只剩商陆和姐夫别回头,两人一人手里提着两个扳手,就在角落静静的等待着。
数十架攻城器械狂轰滥炸了一整天,往城墙上发射了足足上千发各种弹药,他们两人所在的那段城墙的垛墙都几乎被砸平,而城墙同样也变得坑坑洼洼起来。
看着他们的战果,叛军的攻城军士们是止不住的开心,甚至有的人即兴就取出了自己的私藏的酒肉,一边开心的吃吃喝喝,一边欣赏他们的杰作。
“照这样下去,只用两天功夫,我们就能攻破城墙了!”
“你看起来很高兴啊!”
“是啊。城墙上看起来没有多少敌人,显然他们已经被我们吓破了胆,那天人看起来,一般啊!”
“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获得奖励了!”
几个老兵嘻嘻哈哈的聊着天,他们已经可以预想到,当攻击持续到明天早晨,那城墙会是什么样子。
至于入夜之后,攻击视野有限的问题,在数发燃烧的火球砸在城墙上之后就不再是问题。
在那明晃晃的火焰照耀下,各种噼里啪啦的命中声更是响了一夜,甚至叛军士兵发誓,他们在夜晚听到了所谓的垮塌声。
可当第二天早上,他们再度看向城墙时,却发现,昨天砸的坑坑洼洼的城墙,又恢复如初了!
他们砸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成果,全部消失的干干净净。
“给我砸,给我砸,我就不信了!”
高邈本人瞬间陷入到了一种癫狂的状态之中,他不信邪的派出了手下督战,让自己的部队试图靠近城墙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后,他就得到了回报,那些城墙上被砸落的瓦砾,在以某种奇怪的方式回转到城墙之上,就好像是时光倒流!
“没错,大人,就是时光倒流,末将敢以性命担保,对方的天人肯定施加了某种法术或者安装了某种奇特的道具,这才让那些城墙,以时光倒流之法不断重置!”
这下,高邈就戴上了一层痛苦面具,他不是什么无知之人,也曾偶尔幸运的瞥见过战帅身边的天人手法。
后者使用的那些奇异物品他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如果平原城里的天人使用的是这种道具的话。
这一刻,高邈脸上的痛苦面具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而在城墙之上。
商陆看着下方时不时出没的叛军骑兵,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感觉我们的计划可以继续执行了!”
“那么,用我的锤子吧!”
姐夫别回头说道。
“它的耐久已经要归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