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这几个月以来都宣召容贵妃侍寝,还时常让容贵妃到御书房欣赏他的画作。
李长安被抓了之后,圣人总是睡不安稳,像是在一夜之间老了许多,头发都白了不少。
“陛下,您可要保重龙体啊。”容贵妃亲自给圣人做了一碗莲子羹,端到圣人面前,希望能让圣人喝了心中畅快一些。
圣人接过莲子羹,慢慢喝着,眉头却始终没有舒展。
“你哪里晓得孤心中的苦楚啊?”圣人揉着发酸发胀的眼睛,叹道:“好不容易立了储君,李晋安那孽障竟然造反。如今,孤的太子又干出贪腐之事,难道孤的江山气数已尽?”
圣人口中的一句话,让容贵妃诚惶诚恐,“噗通”一声跪在了圣人面前,惊慌失措地说道:“陛下,这话从何说起啊?太子也是平叛的功臣啊,这叛军不都归顺朝廷了呀,眼下天下太平,朝中大臣都为陛下的江山鞠躬尽瘁,我南朝定会盛世百年的。”
圣人见状,急忙上前一步,将容贵妃扶了起来:“爱妃快快请起!莫要伤了身子。”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擦她眼角的泪水。
“幸而还有盛安这个孩子在,有他在,孤也能睡个安稳觉了。”圣人感叹道。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赶来,向容贵妃禀报说李盛安奉旨进宫来见母妃了。容贵妃一听,顿时面露喜色,但又担心地看了一眼圣人。
圣人微笑着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在意自己。于是,容贵妃赶忙让小太监把李盛安带进来。
李盛安便走进宫殿的时候,看到陛下也在这里时,不禁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他恭敬地向圣人和容贵妃行礼,并表示自己特意来探望母亲。
圣人看着李盛安,眼中满是赞赏和欣慰。他觉得这个儿子越来越稳重成熟,将来必定会成为南朝的栋梁之材。
而容贵妃则拉着李盛安的手,仔细询问他最近的生活状况,母子俩聊得十分开心。在一旁的圣人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中也感到十分温暖。
“父皇,贪腐案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儿臣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幕后主使是太子......太子殿下。”李盛安拱手说道。
圣人脸色一惊,“这个孽障,真的做出这种事情?”
“父皇,皇兄仗着自己的权势,贪污受贿,结党营私,朝中许多重臣之前被暗杀,也是他干的。”李盛安义正言辞地说道。
圣人沉默片刻,“此事事关重大,需要慎重处理。盛安,你可有具体的计划?”
“父皇,皇兄已由您做主,关入了天牢。儿臣为避免他销毁证据,也已经派人彻底调查他的同党,现今他的党羽都一网打尽了。”李盛安说道。
圣人听完有些惆怅,“这样一来,恐怕朝中大臣无一逃脱关系。”
“父皇所料不错。”李盛安答道。
此时,容贵妃插话道:“陛下,臣妾认为此事不宜操之过急。此事查到现在牵连盛广,若是贸然将他们都处置了,恐怕会引起朝野动荡。”
圣人思考片刻,“爱妃所言有理。”
叛军的事情闹到现在,南朝已经根基不稳,若是再将这么多的大臣处置了,恐怕真的无人可用了。如今内忧外患,稳定住局面才是正事。
“盛安,你将证据呈上来,容孤看过后再做定夺。”
李盛安本想让圣人尽快处置了李长安和他的一干党羽。可是父皇和母妃说的不错,这件事情牵连到了朝中一大半的大臣,一旦动了这些人,就等于动了南朝的根基。李盛安将证据交给圣人后,圣人皱着眉头翻阅起来。每一页都记载着太子的罪行,让他感到痛心疾首。
“想不到太子竟如此昏聩!”圣人愤怒地将账本摔在桌子上。
容贵妃赶紧劝解道:“陛下息怒,保重身体要紧。”
圣人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盛安,你做得很好。但此事牵连甚广,需从长计议。你先退下吧,孤会好好考虑该如何处理。”
李盛安遵命离去,留下圣人与容贵妃二人。
“陛下,如今当务之急是稳住朝局。”容贵妃轻声说道。
圣人点点头,“爱妃所言极是。只是……唉,太子犯下如此大错,叫孤如何是好?”
“不如,陛下见见太子殿下吧,或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哼,这个孽障,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了,能有什么苦衷?他就是想要摧毁孤的朝纲。孽障,这个孽障,有什么好见的?如今证据确凿,见了孤,他定然会狡辩的。孤绝不见他。”
容贵妃听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但很快便被关切所取代。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圣人的胸口,温柔地为他顺气,脸上满是担忧之色:“陛下莫要生气,小心身子。”然而,谁也没有瞧见她低下头后的那一抹轻笑。
圣人最近几日一直心事重重,每每在上朝的时候看到朝堂之上少了一大半的大臣,他的心口都闷闷地疼,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他知道这些大臣们的贪污腐败已经严重影响到了稳定和繁荣,而自己却无力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圣人越发感到疲惫不堪,他甚至开始担心自己是否还能承受得住这样的压力,不知道哪天会支撑不住就倒下去了。
站在大殿上的大臣们面面相觑,他们对目前的局势感到困惑和不安。贪腐案查到现在,竟然没有一个人向他们透露过消息。
这几日上朝的时候,气氛明显不对,一方面是他们发现同僚少了一大半,另一方面他们又不敢轻易开口询问圣人。
众人只能沉默不语,只有匆匆禀报了各自手中的事务之后就散朝了。整个朝堂弥漫着一种紧张和压抑的氛围,每个人都在猜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盛王爷,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何事啊?”
这一日散朝之后,关博实在是按捺不住了,拉住朝前走去的李盛安询问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