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村子的孩子

那年我从广东回到老家,在老家结识了许多村里的朋友。我的朋友中有个叫兰的女孩,她有个弟弟,却是个特殊的孩子(智力有些障碍),他说的话时会有胡话,而且声音有些发不准,但我们还是可以听得懂他所说的话。虽然我们都是小孩,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介于她弟弟的加入。以至于我每次看见他来一起玩,都会表现出一脸抗拒。若是他站过来近点,我都会马上移开。也许是我开始时没有习惯,而其他小朋友没有表现出介意。

他不说话时,总是盯着地板,像是侧耳倾听别人在说什么,却又像是在地上寻找着什么,看着一脸呆呆的,木木的。有时看得出神了,又会傻傻的笑,好在不流口水。他的姐姐,也就我的朋友,她偶尔见他这副样子,就直接骂道:“怎么这么恶心啊,还笑?!都不知道你笑什么。”然而她没有把他撵回家,依旧让他跟我们一起走,这是让我不解的一点。我心想:他在的时候我都放不开玩,真讨厌,为什么不让他在家里呆着。

正处于晚春天的时候,天气很热,她便提议一起去溪边抓鱼。但还是带上了她的弟弟。他们五六个小孩,拿上小桶和捞网,我也偷偷取下了爷爷挂在墙上的渔网,一骨碌地溜出了家,跟他们一起去溪边摸鱼。

溪水很凉,但不深,却也不清。我们脱了鞋,下到溪里,等适应水温了,我们就开始像撒缰的野马,在水里乱踩,嘻嘻哈哈成一片,把原本就不算清澈的溪水搅得更浊了。水玩够了,也该抓鱼了。他左边捞捞,右边捞捞,竟然也捞到了几条小鱼,看来身手也不亚于我们。后面他姐姐发现了一条较大的鱼,便叫他来捞,姐姐负责围困,他则负责捞。可惜他动作太过敏捷,导致他把鱼给扒拉跑了。他姐姐很生气,:“你干啥啥不行,让你捞却放跑了?!”我们其他几个人在旁边笑,即可恨,又可笑。

后面回去了,收货也很多,抓了很多小鱼和田螺,还捕到了一条虾,以及几只螃蟹。一路上我们都很开心,那个时候,我感觉他也没有这么让我讨厌了。

到了我家,趁爷爷奶奶不在家,便扬言要吃顿“好的”。我们贪吃,把田螺洗洗泡泡了,就直接放进我家的锅里煮,顺带摘了一些紫苏切成条条放进去。出锅时,把它们倒出来淋上酱油,味道很鲜,但也有很多沙子,螺肉和沙子在嘴里嚼的很是有劲,嘎嘎直响。可惜这么鲜的螺肉,后面也只能丢给爷爷奶奶养的鸭呀鸡呀吃了。

我们还为了销毁证据,把锅给简单洗了一遍,也只是把水浇到锅里,再用锅铲把水铲出来,紫苏和田螺的壳没有见了,也就完事了。

等到晚上吃饭时,爷爷奶奶他们炒完菜,到吃饭时,他们也吃到了沙子,我不说话,他们也没有问,只觉得是菜没洗干净罢。那晚只有我吃得最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