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让我把另一个也弄死！一拳打死！鞭子活活抽死！”
林楚大叫。
吓的另外一个衙役，连忙往白虎大仙身后躲，双股战战。
太吓人了。
这牛妖，太残暴了。
可没法说理去。
跟一个妖怪，有什么可说理的？
县令见了，都得低头。
“好了，别闹了，阿牛，上天有好生之德，虽然是妖，却也不可妄开杀戒，否则断然难度过天劫。”
“做好，吃饭。”
“老四，你送这衙役下山，另一个尸体也带上，就说……不幸衰落山崖而死。”
猛虎大仙迅速说道，也算是，给县令一个交代。
黑鹰顿时就领了命，按着林楚的胳膊，把他按在座位上，旋即朝那幸存的衙役走去，一把薅起他的脖领子，又抓起另外一个的尸体，迅速飞出迎宾殿。
林楚看了一眼背影，只长长叹了口气，却也没再要打要杀。
寄人篱下，还是要给猛虎大仙面子的。
杀了一个，涨了三年修为，已是赚了！
“牛头，你可以！对俺的胃口，改天带你下山去砸窑。”
豹子头大口吃着卤肉，忽然开口笑道。
昨天林楚刚来时，他还有些不待见，不过今天见林楚动手杀人，很是果断，倒是认了。
“哎？”
“砸窑是什么？”
林楚故作不懂，好奇问道，把愣头青人设，拿捏的死死的。
豹子头笑道：“砸窑么，抢劫，男的抢，女的奸，抢了银子逛窑子，喝花酒。”
一听这话，林楚顿时也兴奋起来，露出笑容。
“要得，要得，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吧！”
豹子头：……
猛虎大仙：……
“阿牛啊，你可是要当仙人坐骑的，不敢多造孽，万一被发现了，仙人降下惩罚，可是因小失大。”
“老二，你不可带坏他！阿牛刚小化形不久，正是犹如一张白纸，教好则好，教坏则坏。”
猛虎大仙不由劝道，语重心长。
豹子头：“修个屁道，我就算流连万丈红尘，随心所欲。行了，大哥，这事你别管了。”
猛虎大仙听闻这话，便也不说话了，只是长长叹了口气。
“吃饭！”
林楚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眼神时不时飘向鹿长生。
在这五仙里，鹿和羊，倒完全像是凑数的，一点话语权都没有。
等饭快吃完。
林楚心中存着念头，想了想，说道：“老大，山上可还收人，我想加入。咱这五仙寨，欢不欢迎？”
装作心直口快的样子，先试探一波。
听到这话，猛虎大仙默然片刻：“遵守规矩就收。我道门三戒，不得杀生，不得吃人，不得奸淫。你可能接受？”
“道门！”
“咱们不是妖吗！”
林楚怪叫，满脸诧异。
这不，马上要查探清楚他的底细了。
“好教你知道，我曾是本朝国师的坐骑，国师他乃道家真仙，因我度过大化形劫，所以外放，被朝廷敕封为这五仙寨之主，安养天年，好生修行。修的，乃是道门正法。”
猛虎大仙颇为傲然的说道。
这话，林楚心中当即也微微一动。
“大哥，教我！”
“俺入道！”
猛虎大仙：……
一时为之哭笑不得。
哪有那么容易？
不过，这道理，跟一头刚产生灵智的莽牛，没法多讲。
“你根基尚浅，还是先打好基础吧，记住，修身养性，要想入道门，须得三年不杀生，三年不吃人，三年不奸淫，你做到了，再说。”
林楚默然，点了点头。
这，没得谈了。
自己也不想吃人啊。
但杀生，得靠这个修行。
奸淫……
难保不会做。
我都是妖怪了，还要什么道德底线?
“我想想，想想再说。”
“三哥，那你教我修行？”
林楚又看向鹿长生。
鹿长生眼神不由飘向猛虎大仙，后者眼观鼻鼻观心，却并不回应他。
“我也是这个要求，不杀生，不吃人，不奸淫。”
呃。
林楚微微一愣。
“行！”
“你教我，我就遵守！”
鹿长生一笑：“守戒三年后教。”
空口无凭可不行。
林楚无语。
愤愤站起身来：“你们不相信俺，那俺不学了，哼！欺负俺！”
说着，就朝迎宾殿门外走，虎和鹿，却也没有挽留。
“大哥，我去看看。”
倒是豹子头，丢下句话，快步跟了出来。
“老牛！”
“老牛！”
“哎呀，莫生气嘛！他们是修道中人，我又不是！还有你二哥呢！”
他和林楚勾肩搭背，朝外走去。
……
两头妖怪，竟然有这么虔诚的向道之心，真是怪了。
林楚心中腹诽。
他就想当个随心所欲的妖怪。
可人家不传法！
还得考验三年！
这哪儿等得了？
“二哥可能教我法？”
林楚得寸进尺，又问他。
豹子头却是一口答应下来：“好说好说，这太简单了。”
声音忽而压低几分：“今晚，我带你下山砸窑，咱哥俩好好耍耍。”
林楚顿时也兴奋起来。
“走！”
……
不多时。
黑鹰便回来了。
林楚问他李老汉的下落，他带着林楚到了一间佃户住的木屋，在床上，林楚见到李老汉。
却是已经气若游丝。
“我看呀，这老头，活不成了，惊吓过度，马上要蹬腿了。”
“山上可有医？”
林楚问。
“三哥是医。”
黑鹰办事也是指一摊吃一摊，林楚让他帮忙，把老汉带上来，他就真的只是带上来，老头快死了，他也不管。
“我去请他！”
林楚又朝着鹿长生教课的地方跑去，说有人快死了，他倒也不犹豫，立马就跟着前来，显得很是宅心仁厚。
床头。
把过脉后，鹿长生叹气道：“命数已尽，神仙难医，也就几个时辰活头了。”
林楚长叹口气。
得。
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丝牵挂也没了。
几个时辰后，李老头彻底气绝，回光返照时，倒是清醒了一下，见个牛头人站自己床头，又吓得怪叫一声，彻底没了。
林楚：……
人，妖，毕竟殊途。
自己想让他享晚年福的，至少顿顿能吃白面馒头，可他没这个命。
算了。
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把他埋了，林楚上了三柱香，磕了三个头。
尘缘尽了，再无牵挂。
……
入夜。
刚入夜。
豹子头就快步而来，找到林楚：“老牛，走，下山砸窑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