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接到民众报案的埼玉县警赶到现场时,丢在庭院里的土制炸弹痕迹已被清理,并以沙砾掩盖。
茶室也换上了新的榻榻米,只有右侧的门扉破损,地上干干净净的,至于尸体嘛…有过这种东西吗?
——没有爆炸啦,枪声?哎呀,那是在烧爆竹。
——什么?为什么这会烧爆竹,因为我高兴,庆祝我老婆三胎啊!
——哪有什么打斗,只是电视机的声音太大啦,抱歉,我以后会注意的。
这是警察在朝冈宅邸调查时得到的证言。
警察虽然感觉奇怪,作为远藤组元老派的朝冈隆夫家里,忽然聚集了有那么多年轻雅库扎?
但埼玉县警不熟悉远藤组的内部事务,那些年轻雅库扎说是有组内聚会,便搪塞过去。
再者,雅库扎在日本是合法的,县警只是接到报案过来查看,既然一切正常,也只能警告他们别再噪音扰民,便撤警了。
警察离去后,独坐在茶室的鬼岛长叹了口气。
“后生可畏,可生可畏。”
鬼岛想给自己煮壶茶,却发现手指仍在不由自主的颤抖。
……
……
霞关高尔夫乡村俱乐部,位于埼玉市以西。
朝冈隆夫穿着运动polo衫,戴着空顶防嗮帽,搂着年轻貌美的秘书,坐在高尔夫球车上与几位金融界老板在谈天论地。
前两年,朝冈便开始转型经商,但迟迟没把权力移交给鬼岛,虽然他很少插手组内事务,但还占着元老派领袖的位置不放。
有远藤组作为后盾,朝冈起初在地皮征收开发这块也算有些起色。
奈何现在正值泡沫破灭后的风口浪尖,房地产行业缩水严重,朝冈的生意越发紧迫,幸亏接到鬼岛的电话,说是已经把泷泽处理掉,总算让朝冈这糟糕的一天有了些喜悦。
高尔夫球车驶到酒店楼下,由于打了一天球,满身汗臭,朝冈提议先各自回房间洗浴,然后不醉无归。
别过那些金融老板,朝冈与秘书回到房间。
秘书给浴缸放水,调节好水温,将衣服随手扔在床上的朝冈走了进来,还不忘探手到秘书的职业套裙里肆意摸索一番,这才心满意足的说:“去,把我衣服折好,然后脱光了进来给我按肩。”
“是。”秘书应着离开浴室。
朝冈闭上眼睛,整个人舒坦的泡在浴缸里。
他在想,他帮勇次除掉了泷泽,应该向勇次要求些什么呢?
权力?
他不需要。
钱?
勇次那家伙擅长经营,他应该能付得起钱。
不过再想想,勇次手里最有趣的,应该是那森井佐和子吧。
嘿嘿,那女人可是天生的桃花坞,酥媚入骨的上等货。当年勇次就很想要她,结果远藤康胜那老色鬼却自己娶了,要是我再向勇次索取她,勇次会是什么表情呢?
“哈哈哈,有趣有趣!”
朝冈隆夫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什么开心事吗?”
忽然响起的声音差点没把朝冈吓萎,他猛的睁开眼睛,只见泷泽宽倚靠着浴室的门,满脸疑惑的盯着他。
野村健太把惊愕的秘书推出房间,并对她做了个‘嘘,噤声’的手势,将门轻轻关上。
“泷,泷泽…”
朝冈惊得想从浴缸里起来,但脚下打滑,整个人又泡进浴缸。
他狭小的眼睛扫过四周,无路可逃,只得向泷泽堆砌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装傻扮懵说:“你小子怎么来了?也不早些和我说,我知道哪个球坑好啊,明天咱俩打一手去。”
他假装不知道泷泽为何在此,其实在暗示泷泽给予他解释的机会。
但泷泽并不打算陪他扯皮,来到浴缸旁边,蹲下身子,对朝冈说,“早在你进门前,我就在此久候多时了。”
朝冈浑身一颤,他意识到鬼岛已经变节,不然泷泽不会精准的找到房间来。
“泷泽,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朝冈连忙推卸责任,“我们之间或许出现了些许误会,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等我穿好衣服,我们坐下来慢慢聊。”
“不麻烦了,穿不穿衣服都可以聊的。”
泷泽笑了,划划手,野村和牛尾便一拥而上,将嗷嗷叫的朝冈从浴缸里捞了起来。
他俩一左一右的架着朝冈,将他按下,让他坐在冰冷的浴室地板上。
“放开我,你俩毛头小子,知道我是谁吗!”
朝冈怒吼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野村、牛尾死死按住,难以动弹,只是嘴巴不停歇,“我乃朝冈隆夫,你们竟敢如此羞辱我!知不知道我和康胜出生入死时,你们连毛都不是!”
“朝冈大哥。”
泷泽打断了大喊大叫的朝冈,“你不是要带我打高尔夫吗?”
泷泽来到卧室,取来朝冈的高尔夫球包,从里面取出一根高尔夫球杆,掂量一下,太轻,便丢到一旁,再抽出一根,这根手感还行。
然后泷泽拿出一个高尔夫球,放置在浴室地板上,高尔夫球正对着朝冈。
“喂,你要干什么!”
朝冈怒骂着,“泷泽!你以为这么对待我,我会善罢甘休吗!”
人越老,越重视脸面,被几个后辈如此折腾,比杀了他还难受。
但泷泽压根不理会,以眼神示意野村和牛尾,他俩瞬间应会,伸腿从左右将朝冈的腿分开,让朝冈呈中门大开之势。
“你敢…啊!”
朝冈正要张口骂娘,泷泽已经猛的挥动球杆,击飞出去高尔夫球直射在朝冈的脸上,打得他嗷嗷生痛。
“哎呀,抱歉抱歉,打错地方了。”
泷泽尴尬一笑,又拿出一颗高尔夫球,放在地板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朝冈嘶声怒吼。
“不是要打睾尔夫吗?这次我会好好瞄准的,敬请期待。”
泷泽举起高尔夫球杆,努力尝试着如何才能瞄准,来个一杆进洞。
朝冈心态爆炸。
鬼岛变节,说明他在远藤组的势力已经完蛋,他可不想再被泷泽这疯子给去势!(古代太监净身也叫去势)
“泷泽,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吧,别再羞辱我!”
“啊…这不好吧,我还没开始强迫你呢。”
“不需要强迫!”
“这,真不勉强?”
“不勉强!”
“唉,行吧……”
泷泽无奈摇头头,还以为要用多少歹毒狠辣的手段去严刑逼供来着,结果对方直接认了,没办法,谁让咱人缘还怪好的咧。
泷泽将球杆丢到一边,对朝冈说:“关于老爹的死,你都知道什么?想好再说,漏一个字,就让你体会鸡飞蛋打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