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谁才是胜利者

张勇直白的呼喊,让脑子再慢的抚军太子麾下将士,都发现了问题的关键,一个个哪里还管什么队形,都向太子的方向,以最快的速度飞奔而去。

看着彻底失去了阵型,并和各兵种完全混在了一起,兵将都混乱的找不到自己的队伍。

连秦军铁骑墙式冲锋的骑兵们,也解散了队形,拼命地追赶两白旗骑兵。

朱慈烺知道,到手全胜,没了。

果然,眼看明军全部没了队形,多铎领着两万五千满洲铁骑,像刮皮刀一样,沿着朱慈烺所在的中军轻轻一刮,撞飞了队伍边缘的数百明军步兵之后,转身又抽离了战场。

抽离战场的时候,还不忘回手掏,来个骑马射箭。

“嗖嗖嗖~”

两万五千的箭雨,持续发射而出,让更多的明军中箭倒下。

一击即离的两白旗铁骑,又杀向了前来支援的方阵步兵和线列步兵。

没有了队形的方阵步兵、线列步兵,面对两万五千铁骑的冲杀,变得比传统明军编制的军队,还不堪。

又是浅浅的从阵前削过,之后回首骑射,让着甲率低的方阵步兵、线列步兵,受伤者极多。

再次一击即离,两万五千两白旗铁骑杀周遇吉的左翼军,剧情重现,两白旗骑兵,以轻微的伤亡,对左翼军造成了数十倍的杀伤。

一时间,满洲铁骑的战力,得到了完美的发挥,十多万步兵,在失去队形之后,在两万五千两白旗铁骑面前,陷入了全面被动。

两白旗铁骑又杀向了张勇的右翼军,只见从战斗最初到现在都没有交上手的右翼军,在张勇的号召下列出了多铎都头痛的阵型。

“火铳兵的弟兄们!

太子殿下就在眼前,你们怕死吗?你们战死之后,太子殿下会亏待你的家人吗?你们相信太子殿下吗?”

右翼军的火铳兵,都是火绳枪,不等他们回答,张勇又命令道:

“所有的火铳兵上前列阵!

拿出必死的决心!

瞄准满洲鞑子的战马,所有人放近了再射,最好将铳口抵着鞑子的战马之后,再开火!

这样我们必死,但鞑子也别想活!”

面对张勇的呼吁,看了看抚军太子大纛的方向,右翼军包括三眼铳、鸟铳在内的过两万火铳兵,都跑到了队伍的最前列列阵。

一个个举着鸟铳、三眼铳,点燃的火绳,直面着奔腾而来的、身躯庞大的铁骑。

多铎开始皱眉,看了看右翼军的主将旗,下令让已经死不起的两白旗骑兵转向。

如果被明军右翼军命换命一波,没了冲锋阵型的两白旗骑兵,一定会被战场上这位思维敏锐的明军主将,给抓住机会纠缠上。

身后还有两万明军骑兵,始终保持着矛墙的队形,如果被拖住了,这两万明军骑兵再来一个矛墙冲锋,那么就真的彻底败了。

多铎领着两白旗铁骑转向,躲避了右翼军以命换命的打法之后,天色已黑。

夜幕降临,战场变得更适合混战,不敢托大的朱慈烺,命令全军靠拢,点燃火把,堆起篝火,并列阵以待。

混乱的大军,经不起两白旗铁骑趁夜偷袭,更做不到在黑夜里,围杀两白旗铁骑。

只能通过列阵防守,来立于不败之地。

多铎的夜袭并没有来,两白旗铁骑,只是利用黑夜的优势,围着明军军阵,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骚扰,以及各种对明军对明太子的辱骂。

后半夜,骂了大半个晚上的他们,最终消声灭迹。

天亮之后,两白旗满洲铁骑,已经回到了旧黄河对岸,除了不到两万五,且人人带伤的满洲骑兵。

还有恭顺王、怀顺王的藩军,以及八旗汉军、八旗蒙古,连同大部分的包衣军。

显然同为旗人,一荣俱荣的他们,在溃败之后,又重整旗鼓,与多铎进行了汇合。

至于包衣军,除了少数被吓破胆放弃了家眷的,大多数,为了还在满洲各牛录中的家人,也选择了重新聚拢。

旧黄河对岸,又聚集到了七八万大军,且一个个都钻进了树林,或者土坡之后,防止被炮击的同时,就等着明军过河来个半渡而击。

明军抚军太子一方。

三万西班牙方阵兵,牺牲者超过了七成,剩下不到一万,还人人带伤。

一万五千的线列步兵,牺牲超过了六成,剩下不到一万,同样人人身上染血。

高文采的秦军一万五千铁骑,也伤亡了两三千。

左翼军伤亡数千,中军伤亡数千。

整场战斗,不算伤员,光以身殉国者,就超过了三万五千,大多数还都是西式新军。

伤员更是无数。

战斗不可讳不惨烈。

……

被火炮逼得主动进攻的满清更惨,不算不值钱的蒙汉军,光八旗满洲都战死了一万五千多,还不算数量翻倍的伤兵。

三百人一个牛录,等于战死者就超过了五十个牛录。

而整个八旗满洲,才三百一十一个牛录。

一场战斗,折损了一成六的现役兵。

可谓是伤筋动骨。

再来几次这样激烈的战斗,后续满清也不用打了,直接投降就是了,因为现役战兵全死完了。

不过满清的一个牛录,并不是单单只有三百正兵,而是指三百户,除了正兵,还有不在编制内的余丁辅兵。

利用辅兵余丁转为正兵,总能保住五十多个牛录的编制,至于能不能恢复三百正兵的满编,就看余丁多不多了。

其实为了组建更多的牛录编制,满洲人的家庭,分户严重,都是小户为主,想补充到满编,没有哪个牛录能做到。

除非把与汉人的私生子,也编入八旗满洲之中,再从其他亲戚那,过继一些余丁过来。

不然,这五十多牛录想恢复满编,最少也要十八年以后。

……

言归正传,朱慈烺的大军扛不住占据骑兵优势的多铎大军的半渡而击。

多铎同样也无法在主动出击的情况下,打败朱慈烺的抚军太子大军。

双方都没有主动出击还能取胜的把握,此战过后,双方也因此在旧黄河僵持不下。

至于关于此战对外的宣称,自然都是双方都打了胜仗,都保住了常胜不败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