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双方的围魏救赵

新野，地处河南及湖广的交界，南阳盆地中心，自古为南北交汇、承东启西的水陆交通要冲。

境内，水网密布，除了主要河流白河和唐河，其次还有湍河、刁河、潦河，礓石河、溧河，涧河、老白河和黄渠河等支流。

这也是陈永福在大冬天这种水位低的季节，还中了水攻的原因。

在简单的整合了一下秦军，并吞并了河南镇的兵马，之后。

朱慈烺亲率三十万大军，来到了新野城城外。

三十万大军的绝对优势兵力面前，新野城的顺军统帅，并没有再故伎重演，使用水攻，因此朱慈烺很顺利的来到了城下。

经典的围三缺一，将这座历史名城给团团包围，亲临城下的朱慈烺，一看城头熟悉的旗号，就已经很理解良将陈永福为何会败了。

因为陈永福只是良将，而对方是名帅，顺军中第一帅才，李岩。

当初大败而逃的李岩，竟然领着红娘子的老营骑兵，东奔西跑，来到了新野，难怪李自成敢使用围魏救赵，原来是因为有李岩守襄阳的大门。

当初陈永福在开封，都能连续三次抵挡住李自成的几十万大军，最后挖了黄河堤坝，才拿下开封府。

以李岩的能耐，还是守城的情况下，怎么也能滞留明军几个月吧，只要能滞留几个月，那么李自成自信能找到数种跨越长江的方法。

只要能渡过长江，拿下明朝发家之地南京，那么，襄京丢了又何妨？

所以，李自成的围魏救赵，在顺军上下看来，明军是必救的。

但朱慈烺本人，却成竹在胸，三十万大军，就驻在了新野城下，也不主动进攻，而是忙碌着继续整编秦军。

因为方便吃空饷的层层虚报，秦军具体有多少兵力，谁也不知道，连名帅孙传庭也只知道一个大概。

但两军合并后的整编，就是一个一个的清点人数，并筛选人员了。

合格的，将入选野战军。

老弱，将编入二线守备军、后勤军，出任队总，或编入三线团练，出任旗总。

整编进行的史无前例的顺利，不仅统兵将领不敢说话，普通士卒更是全力配合，哪怕是刷下来被分配到二线三线军队去的士卒，也无比配合。

原因无他，朱慈烺承诺，整编完成之后，所有人都将像抚军大军的老人一般，获得五十亩田土。

这让明军中最穷的秦军，简直疯狂了起来，哪个将领敢从中作梗，他麾下的士卒，将第一让他尝尝钟会的滋味。

如此，秦军的真正人数，也浮出了水面。

穷山恶水出刁民，秦军各个凶悍，除了少数实在太老或者伤残人员，编入二线三线军队，充当底层武官以外。

共有十二万穷凶极恶的大军，编入抚军太子麾下，而更让人可怕的是，这十二万原秦军，如今还是即将被授田五十亩的大军，是有恒产的军队！

汇聚了十二万精锐秦军的三十万抚军太子大军，就在新野城下，李岩的眼皮子底下，迅速完成了整编。

统领他们的将领还是尤世威、高杰、白广恩、牛成虎等四大秦军总兵，以及流寇降将李养纯。

但士卒们的效忠对象，却早已换成了太子。

“放！”

“轰隆隆～”

“哗啦啦～”

随着18磅的大型红夷大炮，总算追了上来，上百门18磅的红夷大炮，对着新野这座小城，开始倾泻炮弹。

小小新野城的城墙，哪里能扛得住，很快到处都是崩塌。

“太子殿下，末将高杰请战！”

“太子殿下，末将牛成虎请战！”

“太子殿下，……”

新野城破，刚刚纳入麾下的原秦军的老牌总兵，一个个都急着请战，倒是新加入秦军的尤世威，犹豫了一下，开口提醒了一句：

“太子殿下，这新野城有古怪呀！

如今这新野的城墙，四处坍塌，城头即不见守军，坍塌处也不见组织民夫填补。

这李岩是想跟我们唱空城计？”

尤世威虽然是太子的原因，最后才加入到孙传庭麾下的秦军的，但早就是军中有名的名将，其一开口，高杰、白广恩、牛成虎三人也不再闹腾着请战。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朱慈烺看向了自己的新任侍卫长郝摇旗和降将李养纯。

两人心领神会，明显更被信任的郝摇旗率先开口道：

“李岩是顺贼中，出了名的诡计多端，论起算计，牛金星、宋献策、顾君恩三大军师，加起来都不是李岩的对手。

李岩既然摆出了这个空城计，殿下还是要一二。”

在顺军中地位更高的李养纯也补充道：

“启禀太子殿下，可这李岩身为河南人，在全是陕西人的顺贼大军当中，本就被处处针对，全凭能力出众，才活到了现在。

前些日子被太子殿下您大败，唯一的亲信大将李牟都死了，跟随他逃跑的一万五千老营骑兵，全是红娘子的人。

对于李岩迟迟不肯出兵解救红娘子，早就多有怨言。

本就被排挤被孤立，不服李岩的一万五精锐老营骑兵，谁又能不眼馋。

按理说，李岩早该步入，假曹操罗汝才、革里眼贺一龙的后尘了，可如今为何会在这里，替李自成守襄阳的门户。”

两位顺军降将，对李岩的分析的十分透彻，让朱慈烺陷入了沉思。

李岩为何愿意给李自成守大门呢？根据自己之前的猜测，上一次大败之后，李岩不回顺营还好，回到顺营，肯定会被早就想吞并他的李自成，给吃干抹净呀！

李自成本就一直忌惮这个非同乡的李岩。

历史上，李自成更是兵败满清之后，生怕驾驭不了能力比他更强的李岩，直接找借口处死了李岩，并吞并了李岩的人马。

如今李岩竟然真敢回顺营，且没被吞并，还在这新野唱起了空城计。

朱慈烺思索半天。

看来还是自己小瞧李自成和李岩了。

于是，面对郝摇旗、李养纯的疑惑，朱慈烺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贼酋李自成，毕竟是最大的贼酋，自有几分能力，分得清一些主次。

而李岩，他其实已经无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