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远近

不知道身处何方,

不知道下一个站点在哪,

不知道是否能够到达终点站。

这是只有往程而没有归程的列车,

由近及远候车点也只独留一个黑点,

直到最后黑点消失再也不见踪迹。

走了很久很久,

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

渐渐的,

开始探寻最初的候车点,

开始寻找返程的列车,

不停地后退试图去追溯源头。

一梦初醒仍在原地,

或许不得不承认是回不去了!

遗忘、怀念、后悔将伴同行,

或许也不得不承认这也是真的!

开始遗忘最初的起点,

若谈论定是不能再说出。

开始怀念曾经的那个小孩,

那个小孩无忧无虑、大胆担当,

若向日葵般向阳而生、虔诚。

那个小孩喜欢浪漫也偏向现实,

若学者般对每一天进行论证,

不论今天过去如何,

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

因为相信未来将会是美好的。

小孩觉得会这样一直持续下去,

可后来小孩把自己弄丢了。

呼喊、寻求、哭泣无果,

曾经的小孩早已离开,

只留下了另一个小孩,

拥有相同的样貌和名字。

小孩变了,

开始喜欢独自做梦,

不再偏爱现实,

却喜欢上了梦境,

即使注定会被打碎也小心翼翼。

开始喜欢沉默偏爱孤独,

不再试图驱散阴霾与黑暗,

光暗了笑容收敛了又收敛。

开始接受胆小懦弱,

处世中时而是胆小鬼,

时而又是胆大仙。

开始走进迷雾变得迷茫,

不再反抗偏爱逃避变通,

担的责越发的重,

做的事也越发的多。

或许早已厌倦,

或许也曾思考过存在的意义,

或许早已后悔,

亦或许......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慢慢的,

小孩终于发现另一个他/她早已离开,

平平静静仿佛从未变化。

失去又得到往往复复,

小孩忽然明白了许多,

明白已经回不去了,

明白丢弃意味着什么,

明白成长的代价是什么。

小孩藏匿弱小、易碎,

并且为长大的定义感到模糊。

小孩也不再能明辩了,

他/她分不清所谓的长大,

是父母家人所期盼的,

是心中理想的,

是他人眼中的,

亦或是这世间指引的。

小孩越发的离得更远,

却也越发的想要找到回程的路,

或是通往归途的列车。

在这凡尘,

得到也失去了许多。

当提到离开或死亡时,

也会不舍与这世间告别,

或许也算是种解脱了。

小孩知道自己迷路了,

小孩知道自己累了,

心中呐喊着:

不能停!不能停!

一边又喃喃道:

谁又会懂呢?

谁又会回应呢?

也许小孩也知道,

后方的桥已经断裂,

独留高崖在此。

也许小孩还明白,

前路已被黑暗攻陷。

也曾转身回头看,

但后方一片模糊,

小孩挥手告别奔向黑暗,

奋力向着终点冲锋。

最后,

失败站上高台放声大笑,

小孩双手举起又放下,

现实重重的砸向地面。

有多少人会去关注那莫虚有的过程呢?

不论远近,

只论结果。

这是现实的答案,

亦是小孩明明白白看见的。

正是因为小孩不再是小孩,

知道那些逝去的已经逝去,

未逝去的是前途与远方。

小孩或许也希望自己从未长大吧!

小孩心中已然多了许多,

或是不曾接触过的新事物,

或是以前曾作为老朋友的旧事物,

亦或是不熟悉也不陌生的事物,

也许有人会告诉说:

站点在不停变换,

或许曾经的小孩,

会坚持一定会到达的,

至少当时是这么认为的。

但现在,

小孩不再肯定,

仅仅认为有可以到达。

他们互相羡慕又相互苦恼,

他们是一人也亦不是一人。

在这一刻,

两个小孩在此参与博奕,

作为一名赌徒,

为远方,

为人生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