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有些诧异的看着面前的二人,只见一团死气,正从杜哥身上跑下,爬上张大胆的头部。
这下,将死之人换了一个。
不经意间,陈时看着张大胆的眼神,很是可怜。
或许,他媳妇真的和别人睡在一块也说不定。
“师傅救我!”
张大胆眼睛逐渐恢复神采,这不,眼前有个很厉害的高人,应该能帮到他。
这个时候,钱不钱的没关系,只要不让张家绝后,多少钱......他能付得起的价都行。
“帮你另说,现在最需要帮的,是这个小老弟。”
陈时看向身后,那本去点燃蜡烛的布衣小伙,此刻后者眼神呆滞,愣愣的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师傅,他这是......”
杜哥和另一个布衣青年,连忙搀扶起地上那人,脸上有些担忧。
看得出来,虽说他们四个都是朋友,但是狐朋狗友之间,关系也是有远有近的。
很明显,杜哥三个关系要好一些。
“被鬼吓的丢了魂。”
陈时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碗,捡起一根木条,放到地上。
“你们拿他的手,敲着茶碗,多敲一会儿,他的魂就自个回来了。”
被吓之人,丢失的魂,就在边上,不用过多担心。
“胆子这么小,还敢大晚上的跑来凶宅?”
陈时嗤笑一声,杜哥二人闻言,低着头不敢出声。
“以后少作死,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的。”
这话,看似说给面前二人,实则是说给身后的张大胆。
谈到作死,胆子大的人,绝对比胆小的人更会作。
被死气缠上不一定会死,但是死的概率和风险,却是极大的。
五更过后,鸡鸣声响起,几人扶着一脸肾虚的小伙,往镇上走去。
路过村子,在村口,陈时将几人送走。
“师傅,天快亮了,要不我请你吃早点吧?”
张大胆扛着面色发白的小伙,有事相求,但是又不好开口。
对于这些道士而言,不敬鬼神是不是很过分?
“你若想找我,可以来这里,我还有点事要回去处理。”
陈时有自己的计划,他不能再出现在镇上,不然可能会被钱开发现。
藏于暗处,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出其不意,才是上策。
“回去多休息几天,没事少乱跑,多拜拜自家祖宗,求个庇佑。”
说完,陈时便不做停留,转身离去。
张大胆一行人慢慢离去,村子里,村长开门走出,望着张大胆安然无恙的身影,心里有些遗憾。
“村长,恶鬼已是被我收走,那凶宅已是并无大碍。”
陈时淡淡一笑,拿着铜镜给村长看了看,随即又收了回来。
“多谢师傅!”
村长微微弯腰,不管怎么样,陈时都帮他们解决了一个隐患。
村里那些孩子过于顽劣,平时没事干就往那边跑,可是让他们一阵提心吊胆。
“鬼是没了,但那房子也成了危房,随时都有可能坍塌。还是得看着小孩,别跑过去,当然你们也可以去推了那间房。依我看,那一块的土壤还算不错,很适合种些东西,养养鸡鸭之类。”
陈时提了几个建议,希望能帮到这些村民一些。
“师傅,我不知当不当讲?”
村长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为难。
“但说无妨。”
“师傅,刚才那个胖子就是镇上谭老爷的车夫,谭老爷的为人,你也是知道的。这胖子收了谭老爷的钱,他们都是一伙的,不是什么好人,我劝师傅还是少和他们打交道才是。”
村长苦口婆心的说着,谭老爷是个什么人,他们最清楚不过,不希望眼前这个年轻的道长,被人祸害。
“这个我知道,多谢村长好意。不过,这个张大胆本性并不坏,或许只是在谭老爷手下讨碗饭吃。”
陈时掐指一算,当然主要是装出来的,他还没这个本事能够算到未来。
“村长不必多心,依我看这个谭老狗已是时日无多,并且……”
陈时欲言又止,看了看旁边。
“什么?”
村长提着嗓子眼,凑到陈时边上。
“这个张大胆,可能就是宰了谭老狗的刀!”
陈时很是神秘的说着,干这一行,就得装……啊呸,表现的神乎其神。
那些江湖骗子,为什么不学无术,也能够被人视作高人?
还不就是会装!
这可是陈时的老本行了,没穿越之前,他就是个小演员,演技多少还是有点的。
“师傅,此话当真?”
村长呼吸一促,若是如此,可真是可喜可贺。
“当然,不过在这之前,这番话可不能传到外人耳里。不然,会打草惊蛇,效果就不好了。”
陈时说完,便见村长拍了拍胸口,那苍老的身体,听闻仇人要被宰的消息,仿佛瞬间焕发生机,年轻了许多。
“师傅放心,这个村子没人喜欢谭老狗,都是有着血海深仇的大恨。实不相瞒,那个被谭老狗毒害的荒村,有不少都是本村的亲戚,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肚子火呢!”
村长对自个村子很是放心,但是陈时却不这么认为,人在钱财面前,极易被勾起贪念。
二五仔什么的,不得不防。
“此事,事关谭老狗的性命,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陈时又叮嘱了一句,村长见状,也不做解释,反正只要谭老狗能死,其他都好说。
“这段时间,村长还得多多提防,水源之事必定要多派人手巡视,以免步了荒村的后尘。”
“这个师傅无需操心,自从荒村出了事,村里的水井便成了重中之重,别说外人,就是本村人也不得触碰。只能由指派的几个人,打水出来,再由村民自提回去。”
陈时点了点头,向村长讨要一间客房,毕竟他不好再进镇上,张大胆若要找他,还得来这里才是。
村长给陈时安排了一个没人住的屋子,左右有村中仅剩的男丁看着,远离水井。
估计,也是不放心陈时这个外人,这也是理所应当。
房间内。
陈时取出那铜镜,扯下红绳和黄符,将上衣脱下,将铜镜对着心口贴了过去。
诡异的光芒,从陈时心口涌现,仿佛一张大嘴,将镜中恶鬼撕碎,吞入其中。
霎那间,陈时眼中闪过一抹猩红,但是很快,几乎只是眨眼儿的功夫,便又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