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鹤道长本想着同陈时、四目道长几人叙叙旧,只是在一旁的乌侍郎明显不太愿意,操着一口公鸭嗓,连连催促千鹤道长马上启程。
“既然如此,各位,有机会我们再叙。”
千鹤道长抱了抱拳,同陈时几人道别,他身后的四个徒弟也是如此。
“一路小心。”
皇族僵尸并不简单,一有不慎,随时都可能遭遇麻烦。
因此,很多的赶尸道人,除非真有本事,或是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不然都不愿意去接皇族的单子。
风险太高,并且这种达官贵人可不好伺候。
看着千鹤道长一行逐渐远去,四目道长几人纷纷各回各家,只剩陈时还在看着千鹤道长几人远去的方向。
四目道长住处一带,陈时已是摸索的差不多了,估算时间,他大致能够推算出千鹤道长所在的大概方位。
“小师叔,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家乐看着迟迟未动的陈时,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或许是是我多虑了。”
这一次,大棚没有被拆,即使夜间遭遇大雨,应该也不至于像原剧情般被动。
不过,晚上若是下雨,还是得过去看看。
无事最好,有事顺手跟千鹤师兄一块解决。
入夜。
山野的气候多变,但并非没有规律,自午间之后,天空的云层便逐渐浓厚。
不多时,只听屋外雷声大起,紧接着便是一场大雨倾盆落下。
四目道长拉下竹帘,走回自己的卧室,一边走一边伸了个懒腰。
“今晚应该没什么事,还好师弟你早有所料,不然白天真听了一休那秃驴的话,可就有些麻烦了。”
这场雨说来就来,若是早有应对还好,及时在棺材移到雨水滴不到的地方,或是原地打个帐篷都好。
只是,四目道长阅人很多,千鹤道长这次随行的乌侍郎那个公公,并非什么好相与好说话之人。
“但愿如此。”
“小师叔,没事的。”
家乐拍了拍陈时的肩膀,随即师徒二人均是回去休息。
陈时看着被风吹雨打的竹帘,眼神中流露出思索之色。
热水烧开,陈时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淡的茶香弥漫着厅房。
“轰隆隆!”
天边的白光一闪一闪,发出狰狞的嘶吼。
雷鸣声响彻云霄,大雨如倾盆落下,狂风吹袭,山林里不时传出风掠过的呜呜声。
千鹤道长连忙招呼人手,挑了一处空地,迅速的搭建起帐篷。
随后,冒着淋雨,千鹤道长看着车棚里的铜角金棺,不免有些后怕。
若是真的把棚拆了,这次可就真有些措手不及了。
雨水会冲刷铜角金棺上的墨斗,甚至会削弱镇尸的能力,好在一切还来得及。
检查完棺材,千鹤道长看着已经搭建好的帐篷,这里只有一顶帐篷,看着一脸急切想要进去躲雨的乌侍郎,千鹤道长连忙拉住了他。
“干嘛呀,松手!”
乌侍郎被千鹤道长拉的有些痛,千鹤道长见状,连忙松手。
“乌管事,我有些事情想跟你商量。”
“真粗鲁!什么事呀?”
乌侍郎那公鸭嗓的声音响起,在场最尊贵的人,并非是他,而是那个身着锦衣的小男孩,七十一阿哥。
只不过,这七十一阿哥年纪太小,很多事情都由随行的伴身太监乌侍郎做主。
“雨下的有点大,能否让棺材进去避一避。”
乌侍郎闻言,瞅了一眼推车上的棺材,眼里流露出一抹嫌弃。
谁想跟棺材一块呆?
“不行,这不是有棚吗?”
乌侍郎二话没说就拒绝了,千鹤道长语重心长道:“即使有棚,但雨水太大,难免会溅到棺材。”
“哦,有道理。”
乌侍郎露出思索之色,千鹤道长脸上一喜,连忙追问:“那我让人把棺材推进去?”
“不行!”
谁料,乌侍郎如同茅坑里的石头般,脾气那是又臭又硬,根本不给千鹤道长一点面子。
“可是,再不推进去,待会可能会徒生变数,这样问题可就麻烦了。”
千鹤道长无奈,只得说出铜角金棺的危害,赶这一趟虽说利润不少,但是风险也未免太大。
里面那具尸体,可不能尸变啊。
“待会行,现在不行!”
乌侍郎捏了一个兰花指,不再理会千鹤道长,在他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七十一阿哥和他不被雨水淋到。
外面的人,是死是活,与他何干?
“这死太监!”
千鹤道长攥了攥拳,最终还是无力松开。
“东南西北。”
让四个徒弟过来,合力将推车推到树枝密集的地方,借着树枝和车棚,尽量挡住雨水。
千鹤道长检查着棺材上的墨斗,一些雨水已是溅到墨斗线上面,所幸并无大碍。
千鹤道长命四人以四个方位,挡住棺材的主体,好挡住雨水。
天上的那场雨,似乎逐渐开始变小,正当千鹤道长要松口气时,忽见远处的天边突然出现一抹白光。
“不好,快闪开!”
千鹤道长暴喝一声,东南西北四人刚反应过来,便见雷声滚滚,一道惊雷猛地劈下。
四人拼尽体力,本能的向四周逃出,就在下一刻,只听砰的一声,暴雷击打在树顶。
雷电顺着树木而下,强烈的电压使得车棚炸裂,雷电肆意,风雨雷电四人均及时躲闪,除了被碎片划到外,倒是没什么太大的伤势。
只是,被吓得不轻,半天没恢复过来。
强大的电流伴随着雨水冲入棺材之上,其上的墨斗线发出一道淡淡的金光,只是没多久便逐渐黯淡,直至消散。
看着这一幕,千鹤道长瞳孔紧缩,连忙抽出符纸,想要冲上去及时镇压。
却见,天上又是一道惊雷落下。
千鹤道长无奈只好顿在原地,看着雷电弥漫在铜角金棺之上,这一次墨斗线已是散出白烟,显然是被烧焦了。
“砰砰砰!”
就在这时,一根根缠绕的墨斗线猛地断裂,最后只听砰的一声,铜角金棺的棺材盖被震得飞了出去。
随后重重落地,发出一阵巨响。
这也吸引了营地不少人的注意,就是帐篷里的乌侍郎也不禁掀开帐篷,出来想要骂人。
谁料,他出来后,竟是被吓得直哆嗦,话都说不出来,一手兰花指指着千鹤道长前面,那站在铜角金棺中的身影。
“呀,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