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趁他病,要他命。
陈时紧接着在钱开身上重重补了一剑,金光没入钱开的身躯,迸发出阵阵黑烟。
这些黑烟与金钱剑相互纠缠,不过片刻,金钱剑上的金光竟是渐渐黯淡,直至消失。
钱开仰头看天,大嘴张开,陈时见状连忙避退。
只见,钱开身上出现无数裂痕,他眼珠子转了转,最后的目光没有看向陈时或是千鹤道长。
而是,他那被打乱的法坛。
嘴角划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下一刻,随着一阵闷声响起,无数尸块如同雨滴般,降落在谭家院落内。
“叮叮叮!”
一枚枚铜钱紧接着落地,发出一阵脆响,陈时松了口气,刚欲上前捡起地上铜钱。
却是被千鹤道长猛地扑倒,只见,在钱开那凌乱的法坛处,那副用来操纵马家先祖的小棺材,此时竟是猛地爆开。
一股比先前更恐怖的黑气,从中飘出,仿佛战后弥漫的硝烟。
黑气没有停留太久,飘出的瞬间,便如烟一般随风而去。
但是,两人脸上却丝毫没有喜意,这股孽障远比钱开破法反噬,更加严重。
结合钱开临死前的诡异笑容,只怕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然而,黑气如烟消散,他们不能像无头苍蝇一般,瞎去寻找。
千鹤道长和陈时相继起身,看着爆炸中心仅剩的东西,两人面色皆是有些难看。
里面是一张符纸,但是却没有画满符箓,而是书写着一个又一个的人名。
奇怪的是,装着它的棺材已是爆炸,而这张符纸竟是毫发无损,极其诡异。
陈时返了回去,张大胆已是被突如其来的几次爆炸所吓住,这也使得他手上的柳师爷,此时还侥幸保留一条性命。
陈时毫不客气,取下柳师爷的眼镜,来到符纸前,放大其上的内容。
没人敢随意上前触碰这张符纸,恐怕这是钱开留下的什么圈套。
“如何?”
千鹤道长凑了上来,陈时低声道:“都是姓马的,应该是一个家族......”
陈时突然有个不太好的预感,他发觉自己一直遗漏了什么,而这个似乎才是一切的关键。
陈时快步来到柳师爷面前,一把抓住这个奸诈小人,见其已是昏厥,也没有丝毫客气。
几个大笔兜上去,赏他最爱吃的大嘴巴子,果不其然,没多久柳师爷便手捂脸颊,连哭带喊的悠悠醒来。
看到是陈时这个煞星,柳师爷那到嘴边的话语,硬是咽了下去。
“大......大师......”
柳师爷有些结巴,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刚才的几个大嘴巴子太过暴力,伤了嘴巴。
“癞皮狗姓什么?”
陈时二话不说,直入主题。
柳师爷愣了愣,似乎有些印象,但是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
“这个我知道,癞皮狗姓......”
张大胆此时笑呵呵的凑了过来,以为自己终于能帮上忙了。
只是,下一秒,当陈时与柳师爷向他投来目光时,他又支支吾吾,半天说不上话。
对啊,癞皮狗只是个代号,他到底姓甚名谁,自己还没问呢!
陈时也没对他抱有太多希望,见柳师爷还有些迷糊,冷笑一声,反手又是几个大嘴巴子上去。
这一下,柳师爷可是不迷糊了,哭着求饶道:“大师别打了,我想起来了,癞皮狗姓马,是以前镇上大族,马家唯一的后人。”
“唯一?那马家好好的一个大族,怎么会凋零的如此严重?”
仿佛心中的某个猜想被证实,柳师爷想了想,将知道的实情给说了出来。
“师弟,你的意思是.......”
千鹤道长也察觉到了一丝端倪,尤其是钱开和癞皮狗的关系,未免有些可疑。
钱开一个见钱眼开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跟一个穷困潦倒的泼皮无赖,混在一块,还对那无赖这般客气。
即便合作,还拿出了五十两银子交给癞皮狗,这可不符合钱开的尿性。
“马家有问题。”
陈时阴沉着脸,如果情况真是如此,那么这件事就还没结束。
“癞皮狗经常在哪待,带我过去!”
陈时一把将其从地上拽起,柳师爷唯唯诺诺,看了看谭老爷和那女人的惨状,不敢有丝毫怠慢。
恭恭敬敬的在前,给陈时等人带路,千鹤道长紧随其后,忽然他想起了什么。
一声叹息,让陈时等人先行离开,他则是留在这里,找来柴火和一些杂草。
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
千鹤道长捡起一把刀,割断自己身后的辫子,将之丢在杂草堆里。
黄纸一掏,焰火升腾,千鹤道长目送火光四起,灰烟袅袅,方才离去。
从此,世间再无谭家,也再无钱开。
手足之情,付之一炬。
柳师爷在前面带路,很快,陈时几人便来到了癞皮狗经常出没的赌场。
然而,这里已是一片狼藉。
“这朱家的小娘们,还真是厉害,这么多老爷们都干不过他。”
“小心点,别被她鞭子抽中。”
“被鞭子抽,不挺好的嘛?”
此时,赌场周围已是聚满了人。
不用陈时开口,张大胆直接凭借壮硕的身体,硬生生挤了进去,开出了一条路。
“朱家的小娘们,你知不知道,这是谭老爷的地盘?你敢来这撒野,当心谭老爷把你家冥纸店给烧了。”
一个光头大汉,捂着脑袋,有些恶狠狠的说着。
然而,等着他的,却是一道清脆的抽打声。
“让你坏事,让你坏事!”
混乱之中,一道红衣倩影最为瞩目,尤其是她手中长长的鞭子,看的不少男人一阵发寒。
当然,还有一部分人,希望取而代之,他们也想尝尝朱家小娘子的“鞭策”。
光头大汉欲哭无泪,想要哭吧,又觉得太丢人。
打不过也就算了,还被女的打的痛哭流涕,可就真的丢人丢到家了。
就在光头大汉,想要求饶时,他忽然看在人群之中,一道熟悉的身影。
没错了,贼眉鼠眼的就是他了。
“师爷,师爷救命啊!”
光头大汉朝着陈时这边喊来,可柳师爷却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马德,你惹不起她,我就惹得起了?
“嗯,那个姓柳的?”
红衣女子闻言,停下了抽打赌场大汉们的动作。
“你一定知道,癞皮狗在哪。对吧?”
怎么又是癞皮狗?
柳师爷欲哭无泪,到现在他还没搞懂,这癞皮狗怎么就这么受欢迎了?
明明,他也不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