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将这些流氓混混,移交给治安所。
临近省城,治安所的治安队员,整体素质还是要比陈时经历过的不少地方的治安所,要高出一些,但也不多。
这几个流氓混混,都是镇上有名的,在治安所这边也留有不少案底。
治安队员将这些人关押了起来,只不过,对于陈时提出的幕后主使,治安队员的态度,则是有些模棱两可,模糊不清。
陈时一看他们这副模样,心里也清楚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嗤笑一声,没有自讨没趣。
他从不是一个仁善的主,既然对方选择来招惹他,那他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只不过,对方找的是人,他找的……不是罢了。
一连数天下来,西洋街上,那家西餐厅突然关门,说是老板生了一场大病,身体不适,暂停营业。
少了一个竞争对手,陈时的生意,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人流量不断增多。
另一家西餐厅,倒也算本分,没有采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影响陈时,只是推出了新式的菜品,来与陈时竞争。
坐在西餐厅的阁楼上,陈时看着面前的炸鸡和汉堡,不由得打了一个嗝。
好久没吃这些东西了,虽说是高热量的产品,但是味道确实美味。
喝了一口可乐,当然这是冰镇的,陈时将一批制作好的可乐,用玻璃瓶装好,再放到井里进行降温。
口感还算不错,配合炸鸡汉堡薯条等套餐,倒是成了店内的主打招牌。
畅销的很。
尤其是一些留学归来之士,更是络绎不绝。
生意渐渐走上正轨,陈时不用再多加操心,这几日他过的还算舒适。
舒适的生活,容易使人懈怠。
不过,缺乏娱乐,没有前世五花八门的电子产品,和丰富多彩的网络娱乐,陈时还是将修行当做了每日的必修课。
阁楼中,除了一两盘炸鸡汉堡,一杯可乐外,剩下的大多是陈时这段时间绘制出来的符箓,还有制作的一些法器。
自家店铺的风水,还是得上上心的,除此之外,店内那个满脸雀斑的女孩,天生阳气有些弱,陈时还做了一枚护身符给她。
算是员工福利了。
那个雀斑女孩,名叫小惠,由于命犯阴时,有点招魂的体质。
有一次,天色已晚,陈时提出送她回去,路上顺便认识了郊外的几个“仁兄”。
这几个“仁兄”,倒也善良,帮了陈时许多,还不求回报。
只是哭着让陈时别再动手了,它们害怕。
小惠由于体质原因,时常睡不好,不说天天,也是经常性的做噩梦。
身体也是经常性的生病,一病就是好几天。
自从佩戴了陈时给的护身符后,这种情况倒是没有再发生了,因此小惠很是感激陈时,上班也是格外卖力。
走下阁楼,天色已晚,差不多可以打烊关门了。
看着店内的服务员收拾桌面,清洁打扫,陈时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们已经渐渐适应了这个工作,看着他们,不禁想起自己曾经的打工生活。
一点都不怀念!
“差不多可以了,你们有些路远,早点回去吧。”
跟几个员工聊了会儿,陈时便让他们下班了,其他人陆续离开。
而有一个名叫阿福的青年,没有跟他们一块,他似乎有些话要说,但是面子薄,又说不出口。
这个阿福,会点拳脚功夫儿,为人老实本分,在村里是干农活的好手。
不过,他家里没什么田地,因为之前他母亲大病,他为了买药,已是将田地变卖了出去。
陈时看他为人老实,又有点拳脚功夫儿,刚好可以看店,便招了他进来。
“怎么支支吾吾的,有事就说呗,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阿福看着陈时,突然一个下跪,给陈时都搞糊涂了。
他母亲的情况,他看了,问题不算太严重,慢慢调理便可。
阿福家中,应该没什么大事了才对。
“老板,我,我想跟你借点钱……”
阿福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
他没有办法了,之前陈时花钱给他母亲治病,他已是无比愧疚,想要工作后攒点钱,还给陈时。
可这还没满一个月,他就又向陈时开口借钱,属实令他有些为难。
“为何?”
“我舅舅的村子,被一伙马贼洗劫了,村里的粮食、牲畜、女人,都被他们抢走了!我舅舅和其他村民想要反抗,被他们……杀了。”
阿福说到这里,语气有些哽咽。
“你想出钱给你舅舅下葬?”
阿福点了点头,他家条件不好,他爹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病逝了,家里全靠他娘一人操劳,维持生计。
舅舅时常会给他们送点粮食,救济一下他们母子,在没遇到陈时之前,他变卖了家里的田地给母亲买药治病。
但是,依然不够,还好有舅舅的帮助,才能坚持到后面。
陈时闻言,沉默了许久,他缓缓蹲下身,看着哭泣的青年,拿出一点银元交给对方。
“你舅舅对你们挺好的,好生葬了吧。”
阿福见状,没有立即收钱,而是脑袋朝着地面猛地磕去,却被一只手给撑了回来。
“再这样,我可不帮了。”
陈时的大手很是有力,阿福不禁想起自家老板的身手,那日几个流氓过来想要捣乱,被自家老板轻轻松松就给收拾了。
这等本事,他自愧不如。
“多谢,多谢老板!”
陈时摆了摆手,在阿福即将离去时,他突然道:
“别做傻事。”
阿福闻言,停顿了片刻儿,拳头攥的很紧,却又无奈松开。
他想给舅舅报仇,可是光凭他自己,是做不到的。
独自前去,只是送死。
他家里还有母亲,他还欠了老板不少恩情,他还不能死。
只是,舅舅待他不薄,舅舅的仇……
“老板,我明白的……”
看着阿福仿佛失了魂般离去,陈时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世道不太平,有多少人仍处于这种水深火热之中,却又无可奈何,终被生活磨平了棱角。
至于,马贼之乱,陈时倒是有所耳闻。
在人们的口耳相传中,这伙马贼极难对付,仿佛怪物般刀枪不入,每每经过,就如蝗虫过境般,寸草不生。
有的村子,甚至被屠的干干净净,不留活口。
最惨的莫过于年轻女子,被百般折磨后,在痛苦与绝望中死去。
那些不人不鬼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