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辞与众僧悄然离去,一切皆已注定,魂花散尽,再无回天之术。
石塔四周静谧无声,洛凡尘独坐,怀抱着冰冷的她,心中自问:修行之路,终是为了何物?这般生离死别,意义何在?
“玄妙……醒来。”他反复呼唤,泪水不断。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你哭了……”
那如玉雕般冰冷的身体微微颤动,绝美容颜上,双眸艰难地睁开。
洛凡尘心中一震,猛地睁大了眼睛,发现怀中那冰冷的躯体竟多了一道神魂印记,她,竟奇迹般地复苏了。
失而复得的喜悦涌上心头,那曾逝去的丽人再次焕发生机,尽管虚弱,却真实无比。“玄妙!”洛凡尘激动地呼唤,紧握她的手,生怕一松手便是永别。在这生死边缘徘徊之际,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他心潮澎湃。
绝代佳人闭关未果,曾化为一具冰冷的躯体,洛凡尘以为天人永隔,遗憾至极。而今,她苏醒过来,“回来了,活着就好……”他轻声呢喃。
伊玄妙面色苍白,精致的脸庞宛如羊脂白玉,眼眸虽失光彩,却仍显朦胧之美。她虚弱地伸出手,为洛凡尘拭去脸上的泪痕,自菩萨界归来,历经磨难,险些丧命。
岁月流转,伊玄妙之美不减反增,仙韵内敛,更添一份恬淡与祥静,少了妖娆与妩媚,更显脱俗。她虚弱一笑,重逢于西土兰陀寺,难掩心中感慨:“真的是你,我在菩萨界听到了你的呼唤,挣扎着回归。”
“你不会有事的,我来了,定护你周全。”洛凡尘眼神坚定,轻喝一声,运转涅槃神通,圣光四溢,将伊玄妙温柔包裹。此秘术虽非完美,却举世无双,连凰劫再生术、涅槃术亦难及。
伊玄妙主要伤及神魂,于菩萨界中险些迷失。在涅槃神通的滋养下,她迅速恢复,不久便能坐起。
远处,枯辞大师归来,金身罗汉也难掩惊异之色,对伊玄妙的复生感到不可思议。“莫非她是佛陀选中之人,方能于菩萨界中滞留许久?”他暗自揣测,随后上前询问详情。
伊玄妙轻诉菩萨界之历险,提及两尊大佛及迷失的经历。枯辞大师欣慰道:“回来就好!”随后,他将伊玄妙安置于九层石塔中,望其未来能证菩萨果位。
伊玄妙与洛凡尘并肩走出兰陀寺,晚霞映照下,两人身影被拉得很长。兰陀寺内,麒麟卧崖,芝草绕径,一派宁静祥和。
“你能来看我,真好。”伊玄妙展露笑颜,既妩媚又温暖,却也让洛凡尘感到一丝遥远。他帮她梳理青丝,一同漫步于鹅卵石小径,穿过殿宇亭台,夕阳下的画面温馨而美好。
“我选择了修佛之路,已有所得。”伊玄妙轻声说。“我知,枯辞大师对你寄予厚望。”洛凡尘回应。然而,当她谈及修佛需心灵宁静、无欲无求时,洛凡尘心中一紧,意识到她的心境已与自己渐行渐远。
“佛性人人皆有,但我不愿你舍弃太多。”洛凡尘诚恳地说,心中满是对她未来的忧虑与不舍。
“人人皆具佛性,然非人人皆能成佛。”伊玄妙轻轻摇头。
随后,两人陷入沉默,并肩而行,氛围虽温馨,却似乎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修佛非唯一,世间道法万千。你若愿,我可取人族大帝诸经予你挑选。”洛凡尘开口道。
“我与佛有缘,修佛乃我之选择。”伊玄妙再次摇头,眼神坚定。
洛凡尘欲言又止,伊玄妙以纤手轻触其唇:“无需多言,我们一同前行便是。”
日薄西山,兰陀圣山笼罩在昏暗中,树影摇曳,药香弥漫。良久,洛凡尘终于开口:
“玄妙,此路艰辛,非必经之路,何必自限于西佛界?”
“这是我的道,穿越过去海,渡过来生河,心之宁静指引我前行。”伊玄妙回答,语气平和。
“我……不愿见你如此。”洛凡尘凝视着她,心中满是不舍。
绝代佳人,却将青春献于青灯古佛,这份牺牲令人扼腕。
“我心自安,充实而满足。佛花绽放,我之道尽在其中。”伊玄妙眼中闪烁着光芒,道。
“随我离开西佛界吧。”洛凡尘恳切相劝。
伊玄妙轻叹,目光中既有不舍也有决绝,最终还是摇头拒绝。
突然,她抚额,冷汗微出,眼眸含水:“我曾斩道忘情,如今记忆重现,却记得十四年前你离去时我的抉择……”泪水滑落,晶莹剔透。
“斩道可忘,记忆难消。佛门言轮回,实为逃避。我们所感所知,皆因这一世。”洛凡尘目光坚定。
伊玄妙恢复平静,柔声道:“勿需执着,此乃我命。”
“非是执念,实为你错选修佛之路。”洛凡尘紧握其手,语气坚决:“随我离去!”
伊玄妙嫣然一笑,倾国倾城,圣山似因她而明亮:“你真不愿我修佛?”
“是。”洛凡尘点头,不愿她孤独终老于西佛界。
“待我证得菩萨果位,自能行走世间。现今万族并起,道圣将至,非菩萨何以自保?”伊玄妙解释道。
“你不会是在敷衍我吧?”洛凡尘疑惑。
“怎会。”伊玄妙笑容更盛,如春花绽放。
“若你受阻于佛,我定来救你。只要我当世无敌,无人能阻!”洛凡尘承诺。
“小男人,霸气侧漏。”伊玄妙笑意盈盈,眼眸如星:“我等你。”
两人踏过灵脉,深入圣山。伊玄妙承诺:“无论未来如何,你都要信我,正如我信你。”
月光如练,洒落湖面,波光粼粼,灵气氤氲。洛凡尘为伊玄妙洗发,仙光点点,涟漪四起。伊玄妙笑推他离开,随即跃入湖中,如鱼得水,洁白胴体在月光下更显晶莹。
洛凡尘坐在火旁,烤着野味,心中却感伊玄妙渐行渐远,尽管她言将来会聚。
伊玄妙出浴,身披羽衣,身姿曼妙,宛如仙子。她轻尝灵根,拒绝野味,随即提议离去。
“我送你。”洛凡尘起身,目光温柔而坚定。
“回哪儿?”伊玄妙问道。
“不是计划去兰陀寺吗?”洛凡尘反问。
“未来尚远,我知你即将远行。接下来的半个月,我们抛却身份,我非修佛者,你亦非人族禁体,只愿做一对普通人,共度平凡时光。”伊玄妙温柔地说。
洛凡尘初时愕然,随即拉起她的手,远离了圣山,与兰陀寺作别。
这半个月里,他们如同世间最普通的伴侣,相依相伴,共赏日出日落,漫步草原,穿越大漠,生活虽平淡却充满欢愉。
夜幕降临时,他们并肩仰望满天繁星,洛凡尘指向星空彼岸,描绘着那个遥远世界的模样。
时光匆匆,转瞬即逝。
繁星点点,月色柔和,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朦胧美。
“我们还会再见的。”伊玄妙起身,背对着他,背部肌肤洁白无瑕,闪烁着玉石般的光泽。
洛凡尘紧紧拥抱着她,不愿放手,心中暗自许愿,若能选择,愿做一世凡人。
“半个月了,你该启程了。”伊玄妙轻轻推开他,羽衣轻扬,遮掩住曼妙身姿,神色宁静而超凡,仿佛立于九天之上,清丽脱俗。
“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