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亲人间的苦情树

母亲,父亲,外婆,奶奶,舅舅,舅妈,哥哥,姐姐……

不论是我和他们的关系,还是我父母和她们兄弟的关系都是苦的。

从我母亲开始说起吧,母亲是外婆和外公双方重建家庭所生下的,母亲说外婆对她很不好,小时候,母亲想吃蛋,就生火烧水,但是又怕外婆回来骂她,她将一个蛋放进去,没一会就捞起来准备吃,结果发现没熟,接二连三,浪费了几颗鸡蛋,外婆回来了,看到了那些鸡蛋,拿着刀架在我妈的脖子上,问我妈为什么这么浪费食物,我妈撒谎说是隔壁那个女孩子弄的,我外婆就去隔壁家闹了。

我惊讶地问母亲:“那个女孩子也太惨了吧”

母亲却说:“她才不惨,以前玩游戏的时候,她家有花生米,让我闭眼睛,结果去占了屎给我吃,还问我香吗,后来你三舅舅看到了和我讲的。”

我说:“太可恶了!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其实造就母亲她的这种性格更多的是她以前的环境问题,她也曾经是一个天真的小孩呀,所以我原谅了她对我做的那些行为,我理解她。

但是在重男轻女这件事上我是绝对不会原谅的,明明我做的比弟弟好那么多,到您口中,变成了理所应当,到您口中变成了那会就那样没办法,你要自己懂事点,到您口中就是你弟弟天生这么笨,你也知道,所以还是要对他好点,到您口中变成了你是姐姐……

或许当弟弟用您的微信发了一条朋友圈,图片是一个中等大的生日蛋糕,配文是农村孩子的生日,我看到的时候,躲在被窝里哭了一晚上。

也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哈哈哈哈哈您给我买过的蛋糕只有那个五块钱的粉色小提篮蛋糕,上面两朵粉色玫瑰花的巴掌大蛋糕,我开心了好久,后来您会给我买面包当做蛋糕,再后来只有蛋和面条,直到弟弟的那条朋友圈后,我放假回去的时候控诉了一句,在我十八岁那年,您给我买了一个粉色蛋糕,上面都是玫瑰花,但是前提你说这是我和弟弟的生日蛋糕,虽然我生日,但是弟弟不是每年都生日,所以一起过。

到了吹蜡烛的环节,弟弟争着要吹,可是明明是我的生日啊,我的十八岁生日啊,我不甘心,一口气把蜡烛吹灭了,我都没来得及许愿,弟弟看我都吹灭了,哭着跑去了隔壁房间,您过去安慰了他,说等我去学校,就给他买更大的蛋糕。我当时切了一块吃掉后就没动了,而您说我这么浪费,吃不完下次就不买蛋糕了,我便叫了一个朋友过来一起吃,朋友给我带了四个雪媚娘当生日礼物,而您却拿走了两个给弟弟,您说反正你也要去学校了,蛋糕带去学校就好了,这盒里面的给你弟弟吃。

可是妈妈,那是我的生日礼物啊……就算吃不下又怎么样?

在很小的时候,我会买糖给弟弟吃,后来弟弟偷了我的钱,我和您哭诉,您却说:“都是一家人,他是你弟弟,哪有什么偷不偷的,干嘛这么大声吼你弟弟!”

可是您忘了吗?以前放在衣柜上面的一块钱硬币,我拿去买零食吃,您打我的时候一口一个小偷,一口一个盗贼,一口一个怎么不去死,脸皮怎么这么厚的时候,您还记得我们也是一家人吗?

我那会还不懂这就是重男轻女,我只是觉得真的如你所说,我太小心眼了,我后来还是带零食回来给弟弟吃,还带他出去玩,可是他什么都要和我抢,您每次买烤鸡回来,我爱吃鸡腿,弟弟偏要和我抢鸡腿,后来我爱吃鸡翅,弟弟也和我抢鸡翅,后来我夹走了鸡屁股,弟弟也要抢,我让给了他,您却在旁边说那个是鸡屁股,你姐姐想吃给她吃,鸡屁股又回到我碗里了,我看着那个鸡屁股非常难受,我假装说我也不吃,然后就夹一边去了,但是我心里非常地难受。

我不知道您为什么重男轻女,或许是因为外婆吧,直到外婆去世,高三那会我三姐姐载我出去看病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外婆非常重男轻女,可是外婆对我确是最好的,好东西会藏着让我先挑才给弟弟,我记得那次来到外婆家,外婆像我招了招手,说有好玩意给我玩,我就屁颠屁颠过去,外婆打开米缸,里面有两个小青蛙的塑料玩具,她说你喜欢哪个先挑,剩下那个给你弟弟,然后我挑完了,外婆才故技重施让弟弟过去,说有好玩的给他,然后弟弟拿了剩下的那个,发现我手机也有,吵着要我手里那个青蛙,外婆和他说不要和你姐姐抢,她要就给她,我们是男孩子,要大气点。

天知道那句话我记了一辈子,您一直都挡在我前面,我记得小时候您每次都买大骨头,排骨,一堆肉给我吃,还有自己种的番薯呀土豆青菜呀给我吃,给我养的白白胖胖的,后来长大了,学校里面有人骂我胖,因此我不想去您家吃饭了,让您伤心了好久,对不起,就三次没上楼去吃饭,后来你让母亲下来和我说你今天煮了很好喝的汤,我才上去吃。

您就开始诉苦了,说我为什么不见您,不喜欢您了嘛?

我说没有,学校里面有人骂我胖子,所以我不想吃了,

您却说,哪里胖了,你妈妈没给你吃吗,瘦了这么多,快点吃,吃完了奶奶这里还有,还有腌制了好多你爱吃的咸肉,白粥也有,想吃吗?我还买了泡面,一会煮给你吃好不好?

我说不要了,不想吃了。

那会您失望的眼神我还历历在目。

您说下次他们骂我就让我骂回去

我说怎么骂?

您说骂他们瘦猴子

哈哈哈,我说好。

如果您看到现在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把我喂得很胖吧哈哈哈哈哈,不过那不是胖,那是幸福,发福呀!

高三毕业那会在家里荒废了许多时光,母亲早上做的饭有时候我到了晚上都没动一口,高中到大学开学瘦了将近20斤,如果您看到了一定会很不开心吧,我初中早饭就经常没吃了,很多次都饿着肚子省钱,想去艺考,知道家里负担不起,所以我一直在存钱,后来高二那会,母亲的辱骂,哥哥的劝退,还有我的懦弱,让我走上了高考的道路,最终落得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