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94. 谣言四起（193年，一月）

“放心。”

张燕顺从的点点头，将甲胄穿戴好，安慰蔡琰道。

“琰儿，有一件事我需要和你讲……”张燕一脸慎重的表情看着蔡琰。

“千万不要孤身一人冲在前面，袁绍军的吕布不是等闲之辈，连我面对他都毫无抵抗之力，琰儿只需要跟在军队之后指挥便可，切记！”

蔡琰见张燕神情严肃，自己也不由得的严肃了几分：“良人放心，妾身不是鲁莽之人，妾身记住了，只需要跟着军队后面指挥！”

张燕抓住蔡琰的手腕，又道：“琰儿真的记住了吗？”

蔡琰笑着说道：“记住了！”

张燕这才放下心来，提起乌黑长枪，从书房走出，将所有的黑山军重骑，尽数从城北门偷偷离开城中。

为了避免发出太大的声音，就连北门开启的时候都放缓了不少。

三千五百重骑并不是个小数目，张燕要确保在重骑出城时不能让袁绍军的探子察觉，便只能让黑山军重骑从大开的北门分成一只只小队，一点点的出城。

张燕分析了一阵，决定让黑山军重骑以每队百人的数量从上艾中赶到北面的一座小山上集合。

张燕知道冬日夜间寒冷，又让士兵们带上厚重的被子和毯子出城。

加上重骑本身就速度缓慢，还要携带其他的物品分批吃出城，这让效率下降了太多，整个出城的过程竟然整整持续了大半天，一直到傍晚才全数顺利出了城。

张燕再次和蔡琰告别，又仔细的叮嘱一番，告知蔡琰吕布的可怕后，才快速的赶到他设定好的聚集地点。

“弟兄们！”张燕知道北面袁绍并没有安排什么斥候来探查，便开口道。

“今日天色已晚，诸位便在此休息一夜，等明日天亮，再继续行进！”

黑山军铁骑疑惑不已，他们还以为自己是要夜袭袁绍军营的，没想到张燕废了这么大劲让他们出城就为了换个地方睡觉？

但张燕在这些人心中的威望极高，即便众人心存疑惑，也没有一个人质疑张燕的举动。

毕竟他们从跟随张燕开始，直到现在，都没有打过一次败仗。

张燕几乎没犯过什么错误，特别是近半年来更是带着他们到处征战，立下了赫赫战功。

“诸位无需疑惑！”张燕借着月色，看出来黑山军铁骑的疑惑，开口解释道。

“夜间山路难走，即便诸位视力佼佼，也难以避免会发出声音，从而惊动袁绍军，等明日天亮之后，我再带领大伙绕到敌营后面！”

张燕的解释这才彻底打消了黑山军铁骑们的疑惑，低声回答道：“遵命！”

“另外！”

张燕赶忙开口提醒道：“今日不许燃火，只能食用我让弟兄们带出来的饼子！”

黑山军铁骑便只能止住燃火的心思，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张燕让他们带上自己的被褥出城。

数千人在小山上处理起来睡觉的地方，先将冰和雪清理干净，再盖上被褥，同时也要给战马披上毛毯，防止它们被冻伤。

再做好了一切之后，黑山军铁骑才停下了忙碌的行动，准备睡觉。

张燕让黑山军铁骑分三批，轮班守夜，以防止夜间有什么状况会发生。

在张燕的指挥下，一切都有条不紊的执行着。

而在上艾城中，蔡琰却面临了一个极为严峻的大问题。

有人见到了张燕从北门出了城，加上这几日袁绍大军围城，让本就惊慌的城中守军更加的惊惧不已。

不知是何人在城中散布谣言，说张燕自己怕了，知道打不过袁绍军，便偷偷的带着自己的精锐之师从城里逃了，留下他们这些个普通士兵在城中等死。

这谣言起初还没什么人信，但黑山军铁骑尽数出了城是大家都清楚的事情。

而张燕之前几日为了安抚人心，每夜都会和蔡琰一同到军营中鼓舞士气，讲一些激励的话语。

但今夜，张燕没来。

这让将士们开始惊慌失措。

谣言就如同山林中燃起的大火一般，几乎是一瞬间就传遍了整个上艾，不单单是士兵之间，连城内的老百姓都听闻了张燕弃城而逃的消息。

于此同时，蔡琰正在书房内研究突围的策略，她并未能第一时间阻止谣言的传播。

军营中，

“将军，咱们快逃吧，张将军都弃城跑了！”一名士兵正在和杜长劝说道。

“放你娘的狗屁！你跑了老大都不会跑！再乱开腔老子把你的脑袋砍了！”杜长闻言怒目圆睁，对着那些让自己逃离的将士们大骂。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王当、李蒙、王方身边，而三人也与杜长态度差不多，都觉得这个谣言极其的荒谬，便各自采取措施阻止起来。

一直在外散心的董白在知道了袁绍军攻城的时候，第一时间结束了自己散心的行为，早早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而此时，她刚好在和官吏们处理分发军饷的事宜，却不料听见了张燕弃城而逃的消息，她当即一皱眉道：

“胡说什么？张将军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此等谣言不许再提！”

众官吏见董白发怒，便唯唯诺诺的闭上了嘴，不再和董白谈论此事。

而董白越想越不对劲，自己一管理财政的人，手下除了分发军饷以外基本都不和城内军队交流，怎么这种谣言还能传到自己面前？

她忽然意识到这件事非同小可，董白心中大惊，赶忙从椅子上猛的站了起来，将手中竹简扔在了桌案上，快步跑着来到了蔡琰所在的书房前。

“叩叩叩！”

董白急促的敲门声将蔡琰从沉思中唤醒，蔡琰有些不悦的喊道：“进来！”

董白听见了蔡琰的回应，直接将房门推开，神色紧张的对还安稳坐在书房内看地图的蔡琰道：“蔡小娘！蔡小娘！大事不妙了！”

蔡琰抬头疑惑的看向了董白，眼中疑惑之色变得极为浓郁，不解的问道：“董小娘何事？是常山国内的账目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不，不是，有人在城中散播谣言，说张将军弃城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