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良人，你进来……（192年，六月）

几十万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高粱亭的湖泊前，此时已至正午，汗水的酸臭与血迹的腥臭味交织，加上熬人的烈日更是炎热。

百姓们索性直接脱去上衣，一个个的扎进湖泊中开始冲凉。

至于女子，大多则还是矜持的，她们只用干净的布帛或是手巾沾些凉水，背着人将手伸进衣裙中，擦拭身子。

当然，像蔡琰和董白这样参与了与胡人作战的女子，仅仅这么简单的清洗方式是远远不够的。

她们浑身浴血，衣裙都需要清洗。

出于对二女的尊重，百姓们自发的给张燕献出来几只足以装下几个人的新浴桶。

张燕也没推辞，欣然的接受了百姓们的好意。

但当张燕掏出来几颗金粒作为报酬的时候，那些黔首纷纷拒绝了，只道：

“小民献出浴桶就是为了报答夫人和董小娘，将军请给小民一个报恩的机会。”

张燕闻言便不再推辞，躬身道谢。

孙轻和杜长两人叫了几名黑山军士兵，帮着烧些热水，以供二女洗浴。

蔡琰与董白二人一直劝说道：“只需要些凉水就好，不必麻烦诸位了。”

但这话却被杜长大大咧咧的回绝了：“夫人和董小娘成日这么辛苦，再和我们一样洗凉水澡，那兄弟们肯定都过意不去。”

张燕也对此极为赞同，张罗着士兵们给二女用搭建营帐的麻布，在湖泊旁的林子里做了两个简易的浴室。

由于蔡琰和董白极受百姓和士兵们尊敬，因此这些工作都做的极快，只不到一个时辰，就将一切工作都完成了。

看着搭好的简易浴室，蔡琰和董白向周围的人道了声谢，缓缓的走了进去。

张燕则是等周围人散去后，便在不远处的石头上背对浴室坐着，手中警惕的握着环首刀，以防树林中有什么猛兽窜出来。

他早已经清洗过身体，身上的盔甲也被他脱了下去，此时的张燕只穿了一身玄色戎服。

张燕在石头上坐了一会，又一脸惬意的躺了下去。

现在是正午，阳光穿过无数片层层叠叠的树叶照射到张燕身上，空气中一丝污染都没有，闻起来都有些发甜。

看着高耸的树木，张燕出了神，自己这穿越过来的几年间，将一团糟的黑山军整顿的有了军纪，通过钻空子将马鞍给整了出来。

可知道后续历史的张燕却没能和袁绍结交，只能被迫与未来会被袁绍打败的公孙瓒结了盟。

现在的他趁着界桥一战，双方都元气大伤的时候，带着骑兵出来救蔡文姬，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良……良人……良人……”

正当张燕想的出神的时候，蔡琰一声声羞哒哒的叫声惊醒了张燕。

张燕回过头，走近了蔡琰所在的简易浴室前，问道：“琰儿，我在，怎么了？”

“良人……你，你进来下……”蔡琰声如蚊鸣，但张燕还是清楚的听到了。

张燕有些窘迫的轻声问道：“琰儿，你说什么？”

浴室中忽的就没了声响，但很快又传来了比刚才还要微弱的声音：“良人……妾身说……你进来下……”

“那，那我，真进来了……？”

张燕可没想到这进程能这么快，他只觉得脸颊生热，血液沸腾，在狠狠地喘息了几口气后，便用环首刀刀鞘掀起麻布的一角，倒着走了进去。

“良人……”蔡琰娇羞的声音自张燕身后传来：“你转过来……”

张燕瞪大了双眼，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他咬着牙将升起的热气压下去，说道：“琰儿，你这么诱惑我……我真可能把持不住的……”

“良人……你转过来……”

依旧是那羞哒哒的声音，像是有无数只羽毛骚动张燕的心头。

身体僵直的张燕转过了身子，眼睛丝毫不眨的看向了蔡琰。

蔡琰此时还穿着襦裙，但上襦已经划到了肩头以下，滑嫩的肩头光洁一片，一滴滴清水自上而下滴落，好比刚刚洗净的玉石一般。

温热的雾气将蔡琰的脸蛋蒸的赤红，像是朵娇艳欲滴的海棠。

可海棠之下的两朵粉嫩的花骨朵虽然被衣裳遮住，但由于布料被浸湿，两朵花苞依旧若隐若现。

“琰儿你这是……”张燕只觉得心跳又加快了几分，迟疑的问道。

“良人，你看……”蔡琰面色又红了不少，将半褪的上襦举了起来。

张燕定睛一看，上面有着不少破口，有的像是被树枝划开的，也有像是被刀剑割断的。

“良人……我这，该怎么穿出去见人呢？”蔡琰羞窘的问向了张燕。

这一副似哭未哭，欲拒还迎的小样子让张燕恨不得追随自己的本能，将这娇花好生采摘一番。

但张燕还是没有行动，他用力的喘了几口气，道：“琰儿，我去帮你找个姑娘借件衣裳……”

“良人……良人……妾身……妾身不想……”

蔡琰缓缓摇头，转而轻咬住下唇，眼中满是柔情道：“良人……妾身想借良人的衣衫……”

“啊？啊！”张燕惊愕不已，连续惊了两声。

“妾身……妾身已在心中当良人是未来的夫君……不想穿别人的衣裳……妾身……”

蔡琰双眼水汪汪的，像是要哭出来似的，两瓣红唇间几颗洁白的小牙若隐若现。

“妾身在河东郡时便……听说，百姓之间有夫妻同裳的……的……事情……良人……妾身觉得很新鲜……也想试试……”

张燕大脑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站在原地怔愣住了。

蔡琰一脸委屈的样子开口道：“怎么……良人……难道嫌弃妾身……还是……”

“不嫌弃不嫌弃，怎么会嫌弃琰儿……只是我这戎服料子粗糙，琰儿可能会觉得不舒服……”

张燕见状大惊，连忙摆手解释道。

“妾身怎么会不舒服……身为良人以后的妻子……理……理应与良人穿一样的料子才是……”

蔡琰羞赧的看了一眼张燕，又很快垂下了头。

张燕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再多呼一口气就要被热血冲昏了脑子，他迅速的将自己的戎服脱下，挂到了门框上的一个木钩上，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蔡琰看着张燕狼狈的样子，捂住小嘴莞尔一笑，从浴桶中走了出来，将身子擦干，穿上了张燕的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