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102. 突袭（193年，一月）

很快，夜晚就到来了，坐在石头上的张燕倏地坐了起来。

“弟兄们，时机已到，我们可以开始进军了！”

张燕立即跨上影骊之上，对着黑山铁骑下令道。

“必胜！必胜！”黑山铁骑听见张燕准备奇袭袁绍的消息，当即士气高昂的呼喊道。

“全军，点火，进军！”

张燕一声令下，三千余黑山铁骑瞬间将手中火把燃起，一齐跨上战马，随着张燕冲着袁绍军冲杀而去。

今夜乌云密布，天空上的明月都被牢牢的遮住了，伸手连五指都看不清。

因此，张燕带着这几千人燃起的火把就像凭空升起一轮烈日一般向袁绍军营逼近。

“良人已经点燃了信号，众将士听我号令，出城进攻敌营！”蔡琰早已经下令全军待命，现在正站在城墙之上，一见远处忽的亮起了光芒，蔡琰当即下令，全军出城。

此刻，袁绍军的士兵们接连数日建造攻城设施，加上一路以来一直在和敌人交手作战，早就疲惫不堪了。

现在的袁绍军已经疲惫到了极致，好不容易袁绍下令让军士们休息一夜，军士们刚刚睡下不久，就听见了城墙之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擂鼓之声。

“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情了？”

“怎么了！？”

从睡梦之中被惊醒的士兵们一脸迷茫，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是黑山贼开城突围击鼓的声音。

可此时他们已经身心俱疲，更何况袁绍军哪里能想到，一直以来便固守在城中的黑山军竟然开始出城突围了？

这导致士兵们根本无心和黑山军交手，加上大多数将士都在歇息，连盔甲都来不及穿，便只得匆匆迎战。

这种情况下的袁绍军战力尽失，袁绍的前军很快就溃散了。

还在稳坐中军的袁绍如何不知道前军的情况，他当即派吕布带着部曲前去抵挡突围的黑山军。

同时，袁绍一直心里依旧极为不安，便让大将韩猛带着自己的数千精锐大戟士守在身旁，以防意外发生。

沮授和田丰二人临危受命，率领左右两翼前去阻挡黑山军的突袭。

郭图也带着袁绍给予的信物，故意穿的极为华丽的从前军溃逃的方向迎上去。

那些从前军溃逃的士兵一见郭图正持着兵符，又带着不少精锐士兵守在一旁，顿时停下了脚步。

郭图见状高声呵斥道：

“汝等这些懦夫，难道明公待你们不好吗？你们都是冀州儿郎，随着明公剿灭无数奸臣逆贼，赢了无数次战斗，今日遇见个区区黑山小贼竟然就这般狼狈的逃离了？”

“可耻！无耻！懦弱！”

那些士兵这才反应过味来了，这连打都没打，就这么狼狈的被区区山贼给吓跑了？

他们当即觉得自己的举动羞愧难当，只得将头低了下去。

郭图见这些士兵还有悔改之意，又一转话题道：“明公贤明仁慈，你们此次擅自逃离的罪行都被赦免了，只要你们继续回去和贼人战斗，那不但无罪，还有丰厚的赏赐！”

那前军的士兵们顿时士气一振，当即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咬牙高声喝道：“愿为明公效死！请郭将军允许我们将功赎罪！”

“愿为明公效死！”

“请将军允许我们将功赎罪！”

郭图满意的点点头：“去吧，英勇的将士们，冀州最优秀的儿郎！将那些黑山贼全数斩杀！”

“杀！杀！杀！”

前军因此而士气大振，纷纷停住了逃跑的脚步，转头又朝着黑山军杀了回去。

蔡琰骑着素騋在杜长与王当二人的守护下指挥着黑山军士兵迅速的推进战线。

由于前军溃退的太快，蔡琰便将摆好的直线方阵改为了弯月型阵线。

不过，这般顺利的推进很快便遇到了阻力，吕布带着部曲迎了上来，像是一颗磐石一般挡住了黑山军推进的脚步。

蔡琰一见那领头之人正是吕布，当即下令全军变阵，将多数精锐调到中间以抵挡吕布的部曲。

这吕布果然凶猛无比，一人一骑一戟横在军阵之前，竟如同战神一般，随意斩杀黑山军的精锐。

蔡琰看的心急，正要冲上前去带着王当杜长二人围杀吕布，可她又想起来张燕临走前的叮嘱，只得放下了这个心思，又抽调更多的黑山军精锐去阻击吕布部曲。

正当吕布部曲略有败退的迹象之时，田丰与沮授又带领袁绍左右翼围杀蔡琰。

蔡琰见左右两翼一直没来支援，本以为左右两翼早就和前军一样溃逃了，没想到竟然在此刻围杀过来，当即有些慌乱。

片刻之后，蔡琰不慌不忙的让黑山军从弯月阵改为方圆阵，以此来抵挡袁绍军的围杀。

黑山军刚有一些好转的形式又在袁绍溃逃的前军再次加入战场而彻底的陷入了苦战。

此刻，人数毫无优势的黑山军便被袁绍军死死包围了。

好在，黑山军士兵们都带着半身高的大盾，一手持着长枪或者长戟，与其他的士兵们肩并肩，从大盾缝隙中捅杀。

袁绍军的士兵则是拿着一面面圆牌木盾，大小仅仅能够护住自己的要害。

这样一来，尽管袁绍军来势汹汹，但也很难击溃黑山军组成的方圆阵。

吕布带着部曲看着心急，他对于立功这件事极为的迫切。

身为初来乍到的将领，加上自己那几件不算光彩的事迹，更需要依靠战功获取袁绍的信任。

吕布想了想，让自己的部曲从还未组织好阵型的前军中冲到了最前面，阻挡袁绍军前军的脚步。

吕布本就力大无穷，加上一根方天画戟更是如虎添翼，方天画戟上下劈砍，竟直接将黑山军士兵的厚重大盾劈裂开来。

吕布的部曲一见黑山军的方圆阵有了薄弱点，便一齐向那处冲杀。

但好在蔡琰不断的将精锐往吕布这边调遣，几番交战下来，吕布也未能带着部曲得到什么便宜，双方又开始僵持不下。

一时间怒吼声与哀嚎声响彻云霄，血液将上艾的雪地都染的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