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也许,养只穿山甲舔脚趾头也不错。

“打掉他!”

“嗖!”

枪口的火花还没有来得及喷射而出。

突然,墙皮凸起迸裂,轰然破开一个大洞,飞扬的土块碎砖后面,一根足有七八米长,直线型,像是楼梯扶手支柱一样的不锈钢长管,穿透了墙壁。

三四个士兵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扎穿了身体,像是糖葫芦一样被连带着钉在了墙壁上。

因为事发突然,他们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死,仍然还在不断的挣扎着,可他们显然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内脏严重受损、破碎、大出血、死亡也就是在这几分钟的时间之内了!

“左边!”

所有的枪口都向着左边破裂的洞口射去。

赤红色的弹头,眨眼之间就在墙面上开出了无数的洞口,子弹掩护之下,三四颗手雷被扔进了洞口,爆炸的声响从洞口之中蔓延而出。

本就已经布满裂纹的墙体,更是变得摇摇欲坠。

可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爆炸火焰和子弹横飞的时候,他们之前所关注的目标却已经从不远处的二层小楼的楼顶消失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他们身后的菲斯克,从后方一把抱住了一个身穿着黑色战斗服的士兵,手臂死死的勒住了他的脖子,就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抱着他的胳膊,扳着他的手臂,把他从地面举了起来,控制着他的手掌,将枪口对准了不远处的队友。

“小心!”

他只来得及喊出这个词语,炽热的子弹就已经贯穿了他队友的身体,“嘟嘟嘟嘟!”也不知道这是多少毫米的弹头,当子弹穿透身体的时候,破腔的声音格外的沉闷。

噗噗噗的声音,就像是重锤敲打着鼓面。

动作敏捷的士兵一边寻找着掩体,一边开枪射击,从那规范的战术动作上不难看出,他们训练有素。

只可惜,他们再一次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了敌人。

玫兰妮抓着不知道从哪里拆下来的不锈钢扶手,用力的挥舞着,扶手的顶端被她踩扁了,宛如锋利的刀刃。

在手掌淡黄色光芒的包裹之下,挥舞的速度竟然要比子弹还要快。

毫无防备的士兵不是被直接砸飞了出去,就是被锋利的楼梯折弯处快速的切断了脖颈。

两面夹击,全副武装的小队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被消灭。

乱战之中,一颗震爆弹突然从脚下的地面之中被甩了出来。

音浪和强光自缝隙射进千场百孔的旧楼,菲斯克眼睛眯了眯,丝毫不受影响,扔掉了手中已经被射的千疮百孔的马蜂窝“盾牌”,弓着身子,弯着腰迈步踏入到了强光和冲击波卷起的烟尘之中。

炽热的子弹迎面而来。

任谁都能够感觉出来,那只不过是随意射击的流弹罢了。

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俨然已经方寸大乱,开始胡乱的开枪了。

但纵使是流弹,却也同样致命。

“噗噗噗~”

流线型的子弹入肉的声音依旧是那般刺耳,疼的是龇牙咧嘴,菲斯克只得用手和胳膊护住了脑袋和胸口,防止被击中要害。

这一次的子弹扎得更深。

不过,全身上下鼓动的肌肉没几秒便将那些炽热的弹头又给挤了出来。

超强的恢复能力可不是临时产物,而是药剂赋予身体的永久加持。

只不过,每一次恢复都会消耗大量的热量。

幸亏,菲斯克膘肥体壮,人高马大!

完全耗得起。

子弹从伤口中掉落,叮叮当当的声音在混乱的战场上显得毫不起眼,这种子弹的穿透力极强,拥有远超一般枪械的制动能力,并且飞行的速度也很快。

配合着这些士兵所拥有的专业素质,和精准的弹道掌控能力。

难怪,那些爱尔兰人的脑袋上,绝大部分都只有一个弹孔。

“撤!”

不知道是谁喊的一句。

同时,菲斯克冲出灰尘,抬头便看到了几个幸存的士兵,想要从不远处的房门之中撤出去,走在最后的士兵看到了冲出来的菲斯克,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开枪射击。

“哒哒哒!”

他快速的向着后方倒退,手中的步枪不紧不慢的点射。每一颗子弹都会精准的射向菲斯克的脖颈或者脑袋中央。

纵然,他没有使用瞄准镜,可无数次的射击训练已经让他达到了人枪合一的地步,即使是脱离瞄准镜的腰射,也能够基本上让子弹降落在一个点上。

但有一个常识,射手最怕遇到的就是打不动的肉坦克。

更何况这个坦克还拥有着强大的恢复能力。

菲斯克冲到了眼前,挥动着拳头,直冲对方的脑门。

眼看着这家伙就要被一拳爆头。

菲斯克却突然收回拳头,侧身向着前方扑去。

锋利的尖爪突破了地面的束缚,一只长满了土黄色鳞片的利爪扎向了他的后腰,利爪的尖端还有一种淡紫色的光泽,闻上去好像还带着杏仁的气息,让人只觉得头皮发麻。

众所周知。

致命的氰化物都是杏仁味的。

这个偷袭让人防不胜防。

毕竟,谁会注意到脚下的混凝土地面,会突然伸出一只如此锋利的尖爪!

又或者,这压根是一场精心准备的埋伏。

以士兵为诱饵,简单、十分的高效。

心中刚刚出现这个念头,那些奔跑出去的士兵又再度冲了回来。

手中的枪口,对准了那暴露在他们面前的菲斯克身上。

可惜,他们低估了菲斯克的狠辣!

菲斯克猛地遏制住了自己向前扑去的身体,任由利爪擦破自己的衣服,并在自己的后背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抓痕。

不过,菲斯克的手掌也像是铁钳一样,抓住了那布满鳞片的手臂。

同时,另外一只手掌也抓住了被利爪擦破的皮肤表面,在毒素蔓延开来之前,用力一扯就将那一整块血肉,连皮带肉的全都给撕了下来。

鲜血四溅。

疼的菲斯克的脑袋上,立时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就好像是冬天挂在玻璃上的水珠一样,争先恐后的汇合向下流淌。

满是鳞片的手臂不断地挣扎扭动,想要把手给缩回去。

但菲斯克又怎么可能会让他如愿?

两只脚就像是钢柱一样扎在了地面上,手臂好似起重机的吊杆,只是用力的向后一挺,那土黄色的手臂连带着身躯就被从泥土之中给拔了出来,就好像是沾染着泥土的萝卜一般。

只不过,镶嵌着它的并不是泥土,而是坚硬的混凝土。

“穿山甲?

啧啧啧,幸亏在这里,你可不是什么国家保护动物。”

又是一只锋利的利爪袭来,这穿山甲还挺活泼的。

一只爪子被擒住了,但是另外一只爪子却同样有力。

只是非常可惜的是,他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体,此时此刻就像是稻草似的被提在了半空中,无根之草,哪有反抗的资格。

眼看着那利爪就要再一次触碰到菲斯克的身体。

菲斯克的手臂突然用力偏转,手腕上的力量传播到了穿山甲的身体上,把它向着地面上砸了过去。那感觉就好像是捆在链条上的大摆锤,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咚!”

“咚!”

沉闷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

灰烬和烟尘再一次遮盖了房间里的一切。

士兵们只能够隐隐约约的看到,在灰尘之中有着一道土黄色的身影正在不断的上下翻滚,并且发出凄惨的嚎叫之声,声音之惨烈,让听到的人只觉得毛骨悚然,头脑发昏。

可这些士兵们却好像完全察觉不到恐惧一般。

他们没有逃跑,而是向着土黄色身影发出惨叫的方向开枪射击,试图将菲斯克和穿山甲一起射成筛子。

“啧!”

饶是菲斯克有了强大的恢复能力,不惧普通的子弹,一时之间却也是难以招架,快速的挥舞着手中的穿山甲,将那些子弹拍飞格挡的同时,向着后方退去。

而,激烈的枪声却并未停歇,坚硬的混凝土丝毫不能抵挡来自于子弹偷袭,子弹打在了墙上,让本来光滑平整的白色墙面上出现了一连串就好像是葡萄一样相连的弹坑,每一颗都有成年男人的拳头大小,这让本来就邋遢,肮脏的房间变得更加的破碎不堪,就好像走进了某一个刚刚才发生过激战的战场。

“噗!”

一名正在开枪射击的士兵突然闷狠了一声,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拍中了,但却再也没有了反抗的机会。

双眼一翻倒在了地面上,猩红的鲜血从脑后向外流淌,俨然是已经没有了呼吸和生命。

紧接着,一道又一道沉闷的撞击之声出现了。

稳定、有节奏,玫兰妮宛如合格的装修工。

果断的挥舞着手中的“锤子”,精准的砸在了那一颗颗脑袋上。让那震耳欲聋,震颤空气的枪声,一个接着一个的消失。

直到那最后一个还站着的士兵被一扶手拍在了地面上,脑袋像是西瓜一样炸裂,枪声、火焰和灰尘终于开始缓慢的消散了。

抓在手中的穿山甲,此时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大坨烂肉。黄色的鳞片之上全都是裂纹,看上去已经死透了,只有那不断抽搐的身体显示着他还活着......菲斯克把他扔在了地面上,然后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身上。

丝毫不顾他身上那扎人的鳞片,用力的扭动了几下,喘起了粗气:“都解决了吗?”

玫兰妮身上也挂了彩,胳膊和大腿上也都中了弹。

只是,她却和没事人一样,把手中已经彻底变形的扶手扔在了地面上,用脚踢了踢,还在不断抽搐的穿山甲脑袋,:“除了这一个,应该都死了!”说着就要一脚踩爆他的脑袋。

就是这个家伙偷袭的明藏法子。

现在想来法子莫名其妙的昏迷,也很有可能和他爪子上的毒有关。

菲斯克伸手拦住了。

“别动手,杀他之前我得先搞清楚我的箱子在哪里。”

莱斯特说他只拿了存放药剂的箱子,但是菲斯克回去转了一圈,却并没有找到那存放有磁暴步兵装备的箱子。

虽然,在使用过一次以后,菲斯克知道那玩意儿副作用确实是大的有些吓人,自己还没怎么用,人都快要被电成焦炭了。

但是,纵然他不是什么科学家,却也明白那些定向发射电流的装置,一定非常的值钱,特别是能够将电流几乎以直线的形式发射到几十米以外的地方......菲斯克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要招募几个科学家,把这种装置给解剖、分解和研究一下。

然后,看看能不能制造一些不是那么危险的电流武器。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了。

先不说雇佣科学家,光是建造实验室就是一笔庞大的开销,根本不是菲斯克现在能够负担得起的。

更重要的是,别忘记了菲斯克的头上现在还悬着一把刀——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把爱尔兰人赶出纽约市,把他们所有的据点全部拔除......这个任务,虽然现在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但却仍然是任重而道远。

更何况,如今墨西哥人已经察觉到了杀死安诺的不是爱尔兰人......这得把火重新引回去,不然的话,没把墨西哥人和爱尔兰人之间的战争挑起来,反而要被两边追杀了!

“咚!”

一颗圆滚滚的东西,在地面上不断的翻滚着。

正坐在穿山甲的身体上,扣着身上子弹的菲斯克看到了这个东西,伸手把拿到眼前瞅了瞅,随手又丢到了一边。

是一颗人头。

还是一个亚裔的人头。

不过,那小鼻子小眼,还留着八字胡,应该是法子的同乡。

再想着他的鬼鬼祟祟的作战风格。

这玩意儿,不会真是一个忍者吧?

断口处还在不断的向下滴落着鲜血。

莱斯特捂着胸口从远处走了回来,一边走还在,一边不断的咳嗽,看起来也受了不轻的伤。

不过,嘎吱嘎吱的声音正不断的从他的身上传来,佝偻的身体也好像是充气的气球一样,慢慢的膨胀了起来。

“解决这么个玩意儿还受伤了?”

菲斯克阴阳怪气的看着莱斯特。

“呵!你看上去也没好到哪里去,都快被射成筛子了。”

莱斯特翻了一个白眼。

他胸口中了一刀不假,但是菲斯克一颗一颗把子弹从自己的肌肉当中抠出来的样子,明显是更加凄惨一点好不?

“先撤吧!

现在的地狱厨房很安静。

枪声和爆炸声实在是太醒目了。

国民海岸警卫队的士兵很快就到了。

他们又不是聋子。”

“我以前以为,只有纽约的警察局会迟到,没想到海岸警卫队居然也会迟到。”玫兰妮吐槽了一句,目光却不经意地扫过菲斯克撕裂开衣服上,那宛如铁块一般坚硬的肌肉。

“哈哈哈,这是地狱厨房的特色!”

菲斯克把穿山甲扛在自己的身上。

正准备离开,不远处,一具还没有完全凉透的尸体上,缓缓的出现了手机的铃声。

玫兰妮弯下腰,捡起了电话递给了菲斯克。

菲斯克左右环视了一圈,接听了电话。

“你好,金并先生!”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阴柔的女声,声音有一些尖锐,但并不算是很难听,反而有一种怪异的美感。

菲斯克没有说话。

只是突然挥拳打向了一旁的尸体。

一条绿色的小蛇从尸体之中窜了出来。

尾巴用力的在地面上一拍,十五公分长的蛇身便蹿上了墙壁,很难以想象,它那布满鳞片的腹部,是怎么让它能够在垂直的墙面上快速的滑行。

莱斯特举枪就射,子弹精准的锁定在了小蛇的身体上,但这小蛇好像是脑后长眼了一般,每一次都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扭动身躯,成功的逃脱了莱斯特子弹的锁定,直到没入了墙壁上的缝隙深处,彻底消失不见了。

“别那么暴躁,金并先生。”话筒那边的女人仿佛也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话语骤然一停,轻笑了一下,:“你的箱子,在我的手上,我想和你谈一谈合作的事情!

顺便,看看能不能把我手下的人给买回来。”

“你的手下只剩下一条快要烂掉的穿山甲了。”

“只剩下汤姆了吗?

哦!

这只可怜的小猫咪!

千万留着他的性命,我还想养着他舔我的脚趾头呢!”

菲斯克冷笑了一声,将扛在身上的穿山甲扔到了地面上。

捡起一旁的突击步枪,对准他的脑袋突突突的打满了一整个弹夹,本来就已经重伤垂死的穿山甲,脑袋彻底像是破烂的西红柿一样,血液和脑浆横飞,四面漏风、惨不忍睹。

华佗在世,恐怕都只能摇头。

说上一句治不了,等死吧!

“好了,现在他也死了。”

菲斯克原本认为,自己很有可能会听到什么震耳欲聋或者歇斯底里抓狂的吼叫声。

但没想到那边的女人声音反而柔和了下来。

并且还婉转的呻吟了一下。

“唔,你可真让我着迷,金并先生,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你了!”

“我也很想见到你,陌生的女士。”菲斯克转过了脑袋,远处有脚步声传来,:“我在地狱厨房等着你,你要是不来,我会找到你的。”

“我一定会去的,尊敬的金并先生!

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成为亲密的合作伙伴!

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汤姆的胆汁拥有解毒的功能,可以解除他爪子上的氰化物剧毒。

怎么样,这算不算是我们合作的一个良好的开端?”

“哈哈哈哈,把我的箱子带来,我会开一瓶红酒招待你的。”

“好啊,我最喜欢红酒了,希望我们能够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挂断了电话。

菲斯克耸了耸肩。

“看起来,这场比试还有第二场。”

“至少第一场我们赢了,不是吗?”

“确实!

莱斯特,你把他胆掏出来,我们先撤了。”

菲斯克说着,带着玫兰妮转身走出了这宛如修罗场一般的战场。

只留下了莱斯特那像是便秘一样的表情。

“打的那么碎,我怎么掏?”

“用手掏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