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悠然地躺在摇椅上,厚厚的海绵布垫上铺着一张棕红色的大熊皮,身上盖着米色的羊绒的毯子,晒着太阳,就等宝贝儿子降生这件大喜事!
我的手机响了!“刚哥,我们的收购计划圆满结束,一共收了二十二套了,共计花费了就是九十万,接下来怎么办!”“让于大爷找设计院,第一间是史师傅欧派时装店,第二间是亚风琴行,第三间是日本冬暖暖品牌经销店,第四间是刚哥风味食品总店和快餐店,第五间是冰冰凉冰雪食品店。把二楼都给食品店和冰冰凉,以省文化娱乐公司的名义上报申请门面按步行商业街的风格装修门面房,我们不怕花钱,只求能让我们开门经营。这是第一件大喜事。
第二件大喜事是,半斗子为中国生产的自动投币和付款的游戏机也可以说是自动赌博机,被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印度。菲律宾等国家的老板看中,狂定了三十万台在中国反到没有发展起来,只有东南沿海的一些小村庄的小超市和小饭店在靠这个挣点小钱。大的地方基本上被公安机关按赌博工具没收了。有了这每台300美金的营业额还有150人的中国工人创造的利润。半斗子和大英就发财了!
我的宝贝儿子,每天只喜欢隔着肚皮和他妈妈玩捉迷藏,就是不出来!预产期已经过了两天了,一点动静也没有。“大刚,我已经给梅子预约好了医院,梅子的肚子太大了!还是住院观察吧。”陈姐说。陈姐为梅子预约的是一家私立医院,因为我们不是法国公民,又没有参加医疗保险,所以对我们来说,都一样,我们是外国人,在法国就医就是贵,所谓的贵也是相对的,对于法国公民的免费而言,对于有医保的人来说,只需要象征性地付一点钱来说,我们花了近一万欧元,是很贵了!但是如同宾馆一样的病房,母婴同室,护士随叫随到。而且伙食竟然是和我们胃口的中餐,也确实物有所值。面临这样的新环境,我的宝贝儿子也感到好奇,想要出来看看!
梅子破水后,被医护人员不紧不慢地送进了手术室待产,出乎预料的,我也被进行了全面消毒,穿上了医生一样的衣服,留在了手术室,还接通电话翻译,助产士告诉我们,由于养水流出但母亲的骨盆尚未完全打开,所以要注射催产素,促进母体骨盆开放到位,小宝宝才能生下来。接下来,让人难以想象的一幕发生,医生和护士,竟然通过在线翻译和我们聊起天来,她们竟然都是我产品的忠实顾客,在一阵闲聊中,梅子的宫缩开始了,我们十指相扣,我能感觉到梅子肚子的疼痛在逐渐加重频率在加快,助产士又聊到了音乐,一个护士竟然拿了一把小提琴来,欢快地拉了起来,这让梅子分神很多。并随着音乐的节奏用起力来,虽然没有撕心裂肺地喊叫,但梅子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口中不停的喘着粗气。浑身上下的力气都在帮我儿子往外爬。此刻我的又一次感到了心痛的滋味,眼睛鼻子开始酸热,但是我忍住了,从始至终梅子没有喊叫过一声,最后梅子把我的左胳膊咬在了她的大嘴里,小臂的疼痛缓解了我的心痛,随着医护人员的欢呼!梅子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虽然这么形容不好听,但恰如其分。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缓缓地闭上眼睛,似乎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助产士单手抓着我儿子的两条小腿,将他倒悬在半空。粉白色的儿子,挥动了两下小胳膊,又蹬了两下大腿,似乎感觉到了与以往的不同,一张大嘴,不停的吸吮着。直到被助产士在大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才抗议似的,啊!啊!喊了两声,吐出来口里的水,也没有像别的孩子一样哭个没完。我松开了梅子的手,走到了为孩子洗澡的小护士身旁随着女护士纤细的手指,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忙活完,干净利落地一剪刀,宣告儿子和妈妈的彻底分开,疼痛激怒了我的儿子,小手和小脚用力的挥动着,抗议的哭喊着,声音是那么的响亮。“儿子怎么了?”梅子虚弱的声音响起。“医生在为儿子剪断脐带。”我告诉梅子,回到梅子身边,双手为她梳理着散乱的头发。看着我心爱的妻子,为了生孩子,完成了人生第一次蜕变!让我的内心阵阵酸楚。
宝贝儿子包好被子放在梅子的右侧,襁褓中的儿子似乎感觉到了温暖和束缚,以为回到妈妈的肚子里,张开大嘴打了两个哈欠,小脸往妈妈的方向歪了歪,睡着了。一直盯着儿子看的梅子,抬眼看向我苦着脸说:“大刚,儿子怎么这么丑啊?”“不丑,我见过刚出生的小孩,一脸皱纹和小老头一样。那才丑呢!”我一边安慰着梅子一边和护士一起把梅子推回病房,两个妈妈急不可待冲了过来,“是儿子还是女儿?”“是儿子!”我回答。岳母大人说:“嗯!和梅子出生的时候一模一样。”“我才没长得那么丑呢!”梅子不高兴的说,“谁说这小家伙丑!梅子你出生的时候,没他好看!”“啊!妈啊!你说什么呢?”“我是说你比他难看!不.不.是他比你好看。这怎么撒个谎这么费劲呢!”“不理你了!”梅子翻过身来右手托着下巴,看着她的宝贝儿子。“梅子快躺好,后背别受了风!”我妈赶紧拉起被子,披在梅子身上。
这一年的时间里,发展最快,效益最好的是曾大爷和我干爸,香港工厂投产后,供不应求,不管是洗涤工厂还是食品包装袋,就是一个字“火”。日本投产后,山本大叔直接签合同包销了全年的产量,并表示愿意投资入股扩大生产规模。半斗子请示梅子,“怎么办?”梅子一只手摸着肚子,一只手举着手机对半斗子说:“半斗子,不用问我怎么办?告诉我你的想法。”“如果梅子姐同意,我打算在四国和北海道分别建厂,这是个非常赚钱的生意,我的同学和好朋友都是刚刚走出学校大门,就需要这样的机会,都会拼命努力工作的!”“好!我同意你的想法,如果钱不够,提前通知我!”就这样平均每个工厂投资一百多万美元,香港一个,日本三个。广州在华南村,以租下来的那个小学校为基础,复制了香港的规模。实现双丰收,特别是洗涤工厂这块,效益一点也不比香港差。许村的食品包装袋厂已经开始运营。目前正在开工建设的是上海,厦门,郑州,杭州,重庆,武汉。六个双套工厂。明年曾大爷和干爸的效益将超过大田。张凡哥在香港和日本考察以后,已经开始在整个欧洲布局了。“大刚,这两个企业非常适合留学欧洲的学生们参与经营管理。我们减轻了人资成本的压力,也帮助了这些寒门学子。”张凡哥说。“姐,姐夫,用GG商贸公司赚来的钱去投资我们已经知道一定赚钱的生意,具体的事情不用和我们商量,我们非常相信你们,你们就是我们的家人。与荣共荣,与损俱损。不要怕,大胆往前冲。只要前景是好的,过程中走点弯路是正常的。”
满哥自从在BJ尝到了甜头后,改变了经营策略,在老顾等人的帮助下,在杭州成立了冰冰凉冰雪食品有限公司,每天上门想加盟经营的客户络绎不绝。已经成为这个行业的龙头企业,领军人物。旗下在内蒙古的奶制品生产基地正在建设之中,在许村工业园的食品香精和添加剂生产企业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陈波打电话给我说“大刚,我如果能把日本三洋压缩机的合作谈成,我就离开现在的日本企业,帮你和满哥生产我们自己的冰雪食品机器。”我的回答是:“陈经理,如你所愿,我会投资助你一臂之力,并将这个企业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做为你任职的名誉股份。”满哥买了两套相距不远的山间老别墅,全面翻新了一遍,列开架式就等红姐回国,当然会把大的那座房子留给我们。
春节前,我们一家五口人如约回到哈尔滨,春节期间有三件大喜事等着我们呢!
第一个是长军和小娟的婚礼,非要等到我回来才举行,电话里说是让我当证婚人,我告诉他给他们请庞大爷,又让我当介绍人,“我说长军,明明是你们两个自己联系的,怎么我又成介绍人了?你就直说等我回去随份子不就完了!”“那是当然了!我爸说了,他和我妈在许村忙着呢,大刚回国后,通知他们,怎么也得小年以后才能回家。”“是这么回事儿啊!我知道了,你去我爸那里把我家厂区的那套房子的钥匙拿走,应该家里什么都有,你去收拾一下,让我师傅师娘,长辉回来住我家。”“好嘞!本来是想他们去小娟家挤几天。”“那成什么事儿啊!今年外边没有人给送礼了!你从工厂帐上拿十万,把所有关系单位都答对好!”“放心吧!大刚。”“长军,你们的婚礼在亚风办吧!”“大刚,你的心意我们领了,我爸特意嘱咐我,就在鸿运办!我已经和王波说了,都是厂区的这些人近点好张罗。”我心里明白师傅的意思,怕太多人知道我的底细,将来麻烦事多。
另一件喜事是史师傅的儿子大升子的婚礼,安排在腊月二十八,比长军晚两天。都是等我回去呢!看来在这些人心里,我还是有一定的分量的。为这事我特意给小敏打了一个电话,“小敏,长军和大升子的婚礼都由你来安排,迎亲的车队,录像,乐队,主持人,酒席不管他们订的是三百还是四百的,让王波都按六百一桌做,所有的钱都从你公司出。明白吗?”“明白!刚哥我现在手里乐队,主持人,有得是,联系车队也没有问题。我在想可以办一个婚庆公司。”“我看行!通过他们两对的婚礼锻炼一下。这个生意挣钱跟白捡钱一样。”
第三个喜事是大英两口子春节回家认亲,也得办几桌,按这个情形,只能在鸿运办了。“王波,和你饭店的员工商量一下,今年春节就不休息了。行吗?”“没问题!大刚。三十晚上的集结也在我店里吧!让长军安排别人值班,我们兄弟好好喝一顿!”
为我儿子取名字,我们全家集思广益,我和梅子都是三个字的名字,给儿子取的名字有张良,张毅,张宏,张铭等。梅子抱着我儿子对儿子说:“大宝,妈妈自从有了你,从什么生意都不会做,到做什么生意都发财,你就是妈妈的致胜法宝。”就这样我力排众议,把我儿子的名字取成张法宝。
大宝非常喜欢我们的新家,特别是那个暖暖的大游泳池,一下水就张着大嘴乐,水呛到嘴里也不在乎!呛咳了也是乐。见到生人就用他的大眼睛仔细地看,还会伸出小手去摸摸,喜欢就会拍手笑,不喜欢,马上会远离。帮他妈妈鉴别了很多,表面友善的人。大宝不喜欢的人,什么都免谈!
长军大婚的日子,高朋满座。三个大爷,黄叔夫妇,各分厂部门一把手,坐主桌,师傅喊我去主桌坐,我笑着指着大师兄和二师兄说:“师傅这才是我的位置。”我把闫老师从我爸妈那桌拉到我身边,闫老师:“当初,长军是不是向您打听小娟来着?”“是,小娟也向我打听长军来着。”“好!小敏,你来,一会儿告诉主持人,介绍人是闫老师。别让他喊…”还没等说完就挨了一巴掌。“你这个坏小子,一天就知道诓我!”“嘿嘿嘿!闫老师,他俩本来就是自己联系上的,还非让我上去当证婚人,证婚人给他们找了,还让我当介绍人,我连他们两什么时候认识的都不知道,还让我当介绍人,闫老师一会儿,您在台上就说是小娟先向您打听的长军的情况,再…”又是没等说完,巴掌又来了,这回还是两下。“你这个坏小子,你怎么不去说,你让小娟怎么下台,梅子,大刚是不是也经常这么唬弄你!”“是,闫老师,我帮你按住他,您使劲打他几下,解解气!”旁边所有的人,现在都不敢碰我一个手指头,玩笑都不敢和我开过分,见到这个场面没有一个帮我解围的,都恨不得闫老师多打我两下。“小时候,大刚就这样,平时打架的时候,可灵巧那,就是我打他,从来就没有躲开过,让我随便打,可是真让我打的时候,我就下不去手了!大刚啊!大小也是个领导,上来没有正行的时候,还和小时候一样。”闫老师手都举起来了,说完就放下了。我们那个年代,结婚随份子讲究写红帐,来的嘉宾都到喜帐房,一般是喜主家的亲戚和朋友三个人负责,收钱写红帐。我看到三个大爷都给五百,我也给了五百。梅子则在没人的时候,把一万块钱的红包塞到小娟的挎包里。
“大刚,你就是大刚,这次来参加大侄子的婚礼,也是为了能见你一面,”中等身材的王协理员和连柱一起向我走来。“王叔叔,兴会!兴会!”“跟我做这么大生意,面都没见过的,也就只有你一个,年轻人怪不得你能做这么大的生意!就你这个心境不同于常人啊!”“王叔叔,我师傅去和我去是一样的。想见我不会是又想和我做生意吧!”连柱向我使个眼神,从服务员手里拿过来三瓶啤酒,嘭,嘭,冲开瓶盖。向我们两个挥挥手,径直向门外走去。饭店门外,阳光明媚,毕竟是腊月天,冷还是很冷,可是我们不在乎。“大刚,王叔叔告诉我去年二炮有一批特种牵引车,没有处理完,再加上今年的一共有150套,但是车身超长,需要缩短两米,才能正常办地方牌照,我已经问过了,改一辆平板的费用要四千多。”“价钱?”我问。“和去年一样,只是不面对二十辆一下的客户。部队不负责改装费用。”王叔叔接过连柱递给他的啤酒喝了一口说。我看着王叔叔。“全要价钱能不能一套便宜两万?”我和王叔叔碰了一下酒瓶说。“你能全要?”王叔叔眼睛瞪了起来。“大刚,去年那三十辆,大厂最后那二十万都是庞大爷去借的!这可是一千多万那。”连柱赶紧说。“连柱,过完年,你就和王叔叔去办这件事。我年后出国走一圈,借也给你们把钱借回来。”我看向王叔叔,“今年钱有点紧张,事成之后,给您弄十万零花钱。”“大刚,心意我领了!钱我是一定不能要,到是我手下有一大批农村出来的退伍复原军人,你能给安排一下吗?都是吃苦耐劳的好样的。”“放心吧!只要您介绍的,照单全收。王叔叔,我大刚从来不会让任何人白为我做事。”我举着酒瓶碰过去。“干了!”
因为我们的工厂还没有放假,生产任务还很重,所以欢乐的气氛没有延续多久,就都投入紧张的工作之中。我却成了没事人一样,陪梅子回家照顾大宝。
大升子的婚礼没有长军的人多和热闹,干爸给一对新人当了证婚人。梅子特意把一万的红包塞给了马姨,我依旧按照干爸这些人的标准给了份子钱。小敏背后跟我说:“大升子的婚礼前前后后也快八千了。大升子媳妇已经显怀了,应该有五六个月了!就为了省这些钱,一直拖到今天。”“小敏,别胡说!当心让别人听着。”
“大升哥,嫂子,恭喜恭喜!祝百年好合!我听小敏说你们家门口那片的刚哥食品经销权被别人给高价夺走了,说说今后有什么打算?”“大刚,这个鸡架我刚卖明白。怎么又整出来这么一出呢?”“大事所趋,什么都要有发展才行呀!如果没有什么可以做的就去广州在朋友的厂里跟着好好学学,洗涤厂是怎么干起来的,学明白了回来,我这里有个厂交给你管,干好了!你一个人上班养活一家人。”
大年三十黎明,我亲自开着雷克萨斯450去机场,迎接大英夫妇,“梅子太早了!你就别去了。”“那能行吗?大英救过我的命,半斗子和大英都是我的手下,我怎么能不去接?”“嗯?怎么变成你的手下!说的也对。”大田是梅花公司控股的,梅花公司是梅子的公司。
久别重逢的的感人场面真是不好描写,哭是主旋律。女人哭也就算了,大强也跟着掉起眼泪。本来想过两年闫老师退休了,好提拔他一下,总不能让一个爱哭的人当一把手吧!职工来诉苦,他就陪着哭一场。“马大爷,大娘,我都让鸿运饭店准备好了,我们一起去给宝贝姑娘和姑爷接风!新姑爷上门,对于他们家来说是天大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