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不大,挺出名,在三四十年代,河北人在这里开了一家旅店,供南来北往的人路过休息,经历了几代人的经营,河北人不见了,名字沿用到现在,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把河北人未完成的梦想,本地人帮他圆了,现在是繁华小镇,只是依然是小镇,食堂,洗浴中心,百货超市,农产品有辣椒,蕃茄,脱水菜厂而出名,在全国各地已经出名了。
我就是在这里出生的,父亲是个文化人,母亲也不差。
小时候,父亲对我讲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河北店这地方大有来头,文化是有源头的,人该有文化,没有文化你什么也不是,那时候的我也不懂什么文化不文化,和我没关系,能让我玩开心有吃的就行,母亲也在间接的影响着我,我好像一块布,浅色的底蕴上染了好看的花,我是这样认为的。
小时候,父亲和母亲一有时间就牵着我的手去赶集看戏。
好景不长,我十岁时,父亲突发疾病去世了,两个哥哥已经成家了,丢下我和母亲相依为命了。
大哥撑起了父亲的责任,一到赶集时,就牵着我的手走进戏园听戏,听四郎探母。
记得有一次,大哥身上钱不够了,只买了一张票,人家只许一人进,大哥把票塞进我手里,让我进去看,我有点害怕,大哥按住我的肩膀说,你是男人,你以后会成为男子汉,我说:我现在小,不算男人,大哥说:你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是一个男子汉,一个人进去看,我在外面等你。
大哥比我大很多,父亲在世时,就已经从师范学校毕业参加工作了,是一名合格的人民教师。
以后大哥像是和我有了某种约定,一到星期日,就回来带我和母亲去赶集,母亲心疼大哥拉家带囗的不容易,就推辞不去,让我去,我好几次看见母亲背着我偷偷的抹眼泪。
改革开放后,二哥是村里的支书,二嫂是个无利不早起的人,二哥没主见,家里就由着二嫂,我们在一个院里住着。
二嫂没多少经商经验,胆子却挺大,鼓动着二哥干起了买卖,在河北店支起了门店,别人干什么,她就跟着,最后成了负债人物,本利无归。
二嫂开始了求神问仙的路,进庙烧香拜佛,走上了想让各路神仙拯救她发财的路,盼着财神能把手上的那柄金如意好给她,给全家每人脖子上挂了一个物件,我也逃不过,坚信门前不栽柳,屋后不栽杨的原则,把父亲在世时栽下的杨树柳树全部锯倒了,足足拉的卖了一天。
我和母亲却没有见到一分钱,在荒谬中做着过分的事,听说主卧不能放钱,她就放在外面,结果被爱赌钱的二哥偷偷的拿出去输了。
二嫂心里焦虑着,说话囗气很不好。
我也成家立业了,单过着,说好的每人一年给母亲三千块钱,母亲年龄大了,跟着我。
我凭着自己的辛苦,日子过的还行,大中午,侄儿顶着日头来了,侄儿和二嫂一样,走路低着头,像是在算帐,精明的连带说话都透着股圆滑。
越是精明的人,脸上越老气,侄儿一副流里流气的。
小叔,给我凑上五万,我谈对象了,我一下子凑不了这么多。
我娶媳妇儿是大事,你不能这样,你还在穿尿不湿就想娶媳妇儿,是你借还是你妈借?都一样,听说你脱水菜厂挣钱了。
今年干料价格不行。
别哄我了,你们厂的人早就和我妈说了,你今年挣钱了。
我没有骗你,没挣多少,今年市场价格不行,厂里开支又大,我自己没多少钱,全凭贷款,还完就没有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