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班,吉科长有事出去了,会计柜剩下了刘梅、沈凯和马军三人,办公室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刘梅问马军:“马军,星期天去邡庄了没有?”
马军诧异,不解地说:“我去邡庄干啥?”
“人家邡庄的姑娘不是邀你去了吗?”刘梅笑道。
马军这才回过味来,又想起沈凯昨天的话,恍然大悟道:“哦,你们偷看我的信了吧。”
刘梅和沈凯会意地笑了。
马军苦笑道:“真有你们的,偷看我的情书。”
刘梅说:“那不是你是情书,是人家姑娘写给你的情书。”
“我没去,我还是不想找乡下的姑娘,将来生活不方便。”马军说道。
“人家姑娘挺有才的,情书写得真好,你要考虑好啊,找一个好姑娘不容易,错过了别后悔。”刘梅提醒道。
“军儿,就有这个毛病,做事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沈凯插嘴道。
“沈凯,你去吧,让给你。”马军开玩笑道。
“别,你的人,朋友妻不可欺,我不干那事!”沈凯摇头。
“你们把人家姑娘当什么人了,你们在这里让来让去的。”刘梅吃吃笑道。“再说,沈凯的心还在安琪那里呢,现在多好的姑娘,他也不会上心。”
“沈凯,你在安琪之前没有谈过女朋友吗?看你现在的状态,跟丢了魂儿似的,一点也提不起精神。”马军把话题转移到了沈凯身上。
沈凯沉吟片刻说:“我想起来了,有过一个女朋友,我们还在一起过呢。”
刘梅吃惊地看着沈凯说:“沈凯,你隐藏得够深的,没想到在你安琪之前还有过一个女孩儿,你可够花的。”
沈凯得意地解释道:“梅姐,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知道那时候我多大?”
“多大?”刘梅问。
“五岁!”
“五岁?你这是在骗俺俩!”刘梅质问道。
“真的,还是马军的老乡呢,张韩镇的,名字我还记着呢,叫红玉。”沈凯解释道。
“哦,你是说小时候的玩伴,那算哪门子的女朋友。你吓了姐一跳,还觉得你是花花公子呢。”刘梅明白了过来。
“当时我们都在张韩镇卫生院住,红玉的母亲是卫生院的护士,父亲是个军官,好像在洛阳。我们天天在一起玩儿,还玩过家家呢,作游戏的时候,红玉就是我的媳妇儿。,记得是夏天,我俩一个床,等第二天醒来,我俩就裹这一条小被子里,其他的床褥都被我们蹬到地下去了。我们都觉得冷了,钻到那条小被子下面。”沈凯解释道。
“哦,看来沈凯从小就懂得使用爱情!”马军以夸张地口吻道。
刘梅低着头偷笑。
“当时还不懂什么是爱情,红玉大我一岁,跟安琪同岁,我们年龄相仿,在一起就觉得好玩儿,当时可热闹了!”沈凯接着说。
“我们俩一块儿去上学,记得高年级的学生在老师的指导下还演戏呢。”
“那是72年以后的事儿了,那时候你还是小不点儿呢。”刘梅说。
“记得当时卫生院的大门是朝东开的,现在改成朝南了。军儿,对不对?”沈凯问马军。
“是的,当时卫生院的大门是开在公社那边,公社在里边,门朝南,卫生院在外边,门朝东。”马军说。
“我家就住在公社的围墙边,扒着墙头可以看到公社大院里的池塘。当时公社的干部经常向池塘里面打枪玩,我还看见过他们枪的模样呢。”沈凯接着说。
“我也见过他们打枪,他们瞄着池塘里面的鱼打,可就是打不着。”马军插话道。
“你个小不点儿,过去的事儿记得怪清楚呢!”刘梅夸奖道。
“梅姐,你这是在夸我吗?我怎么从你的夸奖里面听出了我是个捣蛋鬼儿的味道呢?”沈凯嘻嘻笑道。
“嗯,姐就是在夸你,你别想多了!”刘梅笑着回答。
“是啊,沈凯,你别想多了,再去打梅姐的注意!”马军来了个火上浇油。
“马军,瞎说啥,别往你姐身上扯!”刘梅脸红红的。
马军和沈凯欣赏着刘梅局促的表情,得意地笑了。
“说真的,沈凯,你还要媳妇儿不?就这样孤独一生也不是办法呀!”刘梅问沈凯。
“梅姐手里还有人选?”沈凯反问。
“没有,不过你要是想找对象了,我可以给你寻思着。如果你还像现在这样,见一个没下文,见一个没下文,我也不管你了。”刘梅数落沈凯。
“还有你,马军,没一个省事的,你们一个比一个生,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儿!”刘梅把马军也捎带上了。
“梅姐,还是缓缓吧,我先调养调养,等身体恢复了,再麻烦你,我不能成为人家的累赘呀。”沈凯回答道。
“俺家沈凯不管怎么说还算是个好孩子,有责任心、有担当。只是你太书生气,你要是早点对安琪下手,怎么会落到这个结局。”刘梅感慨道。
“梅姐,你说的下手是什么意思?”马军笑嘻嘻地问道。
“生米做成熟饭,明知故问!”刘梅脸一红,扭过去头,不再理会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