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你,你们怎么回来了。”
巡逻的人很快就认出了李子悠二人,这不是昨天青娃子说的两个肥货吗?
今天一早,青娃子才领人去大蛇爷爷那儿,算算时间他们这会儿应该在大蛇爷爷肚子里才对,怎么又回来了。
还有青娃子怎么也不见了。
“怎么,你觉得咱们应该回不来了是吗?”
“不,不是。”
“我去叫村长来。”
说完逃也似的转头跑进村里。
李子悠两人也没阻拦,绝对武力之下,任对方怎么折腾也无作用。
稍许时候,魁梧的村长许贵就领着十多人来到李子悠面前,还一脸迷茫的看向二人道:
“二位贵人怎么又回来了?”
“是大雪封了路走不通吗?”
“青娃子呢?没跟二位一起回来吗?”
许贵说话时微微抖了下肩,两只手搓在一起好像是要取暖。
李子悠看着对方努力表演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虽然迷茫表情做的不错,但还不够专业。
曾经学过一点微表情的李子悠一下就能找到对方几个漏洞。
不管是开始的抖肩,还是现在不住的搓手取暖,都是一种心虚的表现,这是在掩盖自己说谎后的紧张。
“村长,别装了,那青娃子把我们带去通灵大妖的地盘,把咱们当成献给蛇妖的血食,已经被我们杀了,这会儿可能都冻成冰棍了。”
外面零下二三十度的低温,一小会儿的时间就能把尸体冻的僵硬。
“什么?青娃子死了?”
村长许贵心下暗骂青娃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仅自己丢了性命,竟还让这两尊煞星回村里找自家麻烦。
脸上却先是露出一脸惊色,然后又浮现出一副悲戚的表情,带着一点哭腔说道:
“青娃子在村里明明是个老实孩子,怎滴能干这种事情,咱们村的名声差点就毁在他身上了。”
“青娃子心坏了,还得感谢二位为咱们村除害,万幸二位贵人无恙。”
“啪、啪……”
村长演的很精彩,放在李子悠休眠前那个世界,高低得拿个影帝。
可惜,村子里其他人的演技并不在线,几个已经练皮的青壮看到李子悠二人的惊恐表情已经暴露了。
郑大猛这种老江湖自然不会被村长这点演技给糊弄了,而李子悠虽然生的面嫩,但也不是什么初出江湖的雏儿,而是个实打实的老油条。
“村长演的不错,可惜咱们赶时间,就没空看你继续表演了。”
“贵人这是什么意思,青娃子做的事情,可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砰!砰!砰!砰……”
村长许贵还想撇清关系,却被不耐烦的李子悠掏出手枪当成打断。
连续的枪响让许贵脑洞胸口大开,后面的戏自然也演不下去了。
若是在以前那个社会,还得讲究证据,要杀这家伙,还得慢慢找实据,不能靠自己主观判断做事。
但在这里,李子悠只要怀疑就能给对方定罪,不用那么麻烦。
“饶命饶命!”
见村长死的惨烈,旁边几个青壮都骇的肝胆俱裂,村长许贵已经是他们里面武功最高的人了。
锻骨的好手,他们十几个练皮一起上都不一定是对手,此时在这俩外人手里,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就死于非命,这让他们更提不起什么反抗的心思,只能跪在地上求饶。
“我们也是被逼无奈的,若不跟着他们村长做事儿,村子里就混不下去了。”
“哦?那看来他们勾结妖物,截杀商旅路人的事情你们也是知情的?”
“既然知情,为什么不报官!”
李子悠厉声喝问道。
若只是截杀路人,李子悠或许还能信他们三分,毕竟北霜州这个地方,各路豪杰太多。
陈国在此地力量有限,只能对大城和一些交通要道进行控制,普通的路费强盗是管不过来的,很大可能报了官也没用。
但勾结妖物,将路人骗去那蛇妖处当成血食,那就是大事儿,陈国官服知道了必然严查。
若真是不想同流合污,只需到城里报官,便会有高手来料理此事。
被李子悠这么一问,几人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真正不同意的早就让村长给处理了,此时活下来的哪个没得过好处。
别的不说,就前段日子过了一支贩绸缎的小商队,队伍里三个锻骨高手就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靠着大蛇爷爷吃了那三个锻骨武人才抢了商队的货,那一趟光是现银就抢了上百两,富贵人家才穿得上的绸缎更是人人分了一匹。
甚至商队还在车架缝里藏了些私盐,那车子拆开还找了几十斤上等的雪花盐出来,虽然村长占了大头,但家家都分了二三两盐。
谁家敢说没获益,谁又敢说自己是无辜的。
原本李子悠二人到这村子时见人人面色红润穿着体面,还只道是村子富裕。
而后杀了大蛇才后知后觉,这就是西洲界版的车匪路霸啊。
“老实交代吧,你们害了多少人。”
村长知道二人回来以后,将村里大多数练皮的武者集中到了一起给自己壮胆,倒是省了李子悠二人不少事。
十几人跪了一地,听完李子悠的话后都面面相觑,没人敢开口。
“不说是吗?”
“那好,第一个交代的,我给一个活命的机会,否则……”
“砰!”
李子悠没有将话说完,而是用一声枪响表达了他的意思。
剩的这些人里武功最好的那个被一枪爆头应声倒下。
血喷了后面那人一身,将人吓得从地上弹起来就跑。
“砰,砰,砰……”
试图逃跑之人又被连着几枪放倒在地。
这些截杀路人的恶徒对别人凶狠,但当角色转换之时,并不比普通人强,甚至更畏惧死亡一点。
“这是个错误的选择……”
“没有人交代吗?”
李子悠扫视了一眼,终于有人扛不住压力,大声喊到:
“我说我说!”
“自从大蛇来了以后,这三年多的时间,我们杀了一百多人,基本都是不小心迷路的旅客和一些想要补给的小商队。”
“其实我们一开始也有些害怕,但村长每次都给我们分钱分东西。”
“而且如果每个月引去的血食不够,大蛇爷爷就要来村长上吃人。”
“一开始也有人想要报官,但是被村长拦了下来,送去给大蛇爷爷当了血食。”
“村里没人是村长的对手,杀了几户人以后就没人敢再说去报官了。”
“贵人,你要信我,我是被迫的,我不干我就得死。”
“你放屁!”
“大前月那队父子,明明不会来村子,是你去官道上用看皮子的借口把人诓来的,当时村长还把一半都收获奖励给你,你怎么不说是被迫的?”
听得第一个讲话的人把自己描述的像个受害者一样,其他人当然不依,一个个像是突然打开了某个阀门一样开始交代起来。
不少人还直接互撕,将对方干的恶事也捅出来,生怕自己的罪孽在一群人里太过突出。
李子悠听了会儿就开始觉得有些恶心,这村子在他眼里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