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潜入警局

索菲娅推开他,朝室内走去,一边说:“我原本是按照你的吩咐,往家里赶的。可是我在路上再次听到了那种犬吠声。好像只有一只,在街上跑,我便跟了上去,一直到进入后湾沼泽地。

解决掉灵体猎犬后,我想直接去麻省理工学院找你们来着,可是我又怕自己进不去,跟你们错过,就直接回来了。我倒是没想到你们的速度更快,难不成你们没有什么收获吗?”

马洛用手帕包裹【犬牙】,揣进兜里,跟在索菲娅身后进入客厅。

“确实没有,很遗憾。”他回答,“我们只能等罗宾回来,了解波士顿警局的情况再做行动。”

索菲娅站在壁炉前,弯下腰,将手伸到炉火边烘烤。

马洛在沙发上坐下,注视着她的身影。

不一会,她抽回手,将滚烫的手贴在冰凉的脸颊上,转过身,正对上马洛的目光。

她的眉头逐渐拧在一起:“你刚刚在看什么?”

“你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来头?”

炉火映在她的蓝眼睛里,噼里啪啦闪烁:

“我怎么知道!我跟你说过了,我和一张写有我名字的纸条,被放在南波士顿励勤院的门口。23年来,他们从来没有试图联系过我,说不定是死了。反正我妈妈肯定不能随意花掉4000美元,我爸爸也不会是个海军上校。”

马洛平静地承受了她的怒火,接着说:“我可以付钱让平克顿帮你找父母,如果你愿意的话。”

“可我不愿!”索菲娅说,“无论他们是还活得好好的,还是只剩下了墓碑,我根本不在乎。”

他没有说话,不过决定这么做。不是现在,他还不清楚那个老平克顿侦探的底细。

临近晚餐时,大门再次被敲响,但回来的不是罗宾,而是谢尔曼。他穿着一身靛蓝色警服,手里还抱着一团靛蓝色的衣物。

“我让罗宾跟今晚的值班警员换班了。”谢尔曼开门见山,将那团衣物扔进马洛手里,“等到凌晨,换上这身衣服,我带你过去。”

马洛翻看着那些衣物,一套完整的波士顿警服,大小既不适合罗宾,也不适合谢尔曼,跟他自己倒是差不多,闻闻味道,才脱下来不久。

谢尔曼留下来吃晚餐,顺便在餐桌上讲述波士顿警局发生的事。

进行解剖的两名法医都接连疯掉了,被送去了医院。

另一位死者身份确认为埃斯蒙德酒店服务生德尔马·伍德,这家酒店在波士顿火车站附近。他凌晨5点刚下班,之前有酗酒的毛病,警探认为他可能弄混了漆黑的河水和雪白的地面,一头栽进了查尔斯河里。

至于两具尸体不翼而飞的内脏,警局内的所有人都缄口不言。

“科林的遗物放在哪里?”马洛问。

“在证据存放处。”谢尔曼将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在他眼前晃了晃。

马洛透过钥匙圈,看见他那张因喝了太多白兰地而通红的脸。他迟疑片刻,问道:“又是你偷的?”

“地上捡的。”谢尔曼收起钥匙,怡然自得地说,“马洛,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又?给你那套衣服是我借来的,你小子的身材在波士顿警局还挺难找到相符的警员,只有一个格雷沙姆跟你一般高。不过他今天下班走得太快,只好明天再告诉他。”

马洛没吭声了。晚餐后到出门前,为了防止谢尔曼彻底醉酒,他拉着谢尔曼下棋,并只给他提供咖啡。

到半夜12点,他让查宁去睡觉,将抱着好奇心一直守在客厅的索菲娅打发上楼,换上那套来自格雷沙姆的警服。

“很合适。”谢尔曼咬着卷烟,对他点评道,“你现在是不是被勾起了熟悉的记忆?”

马洛戴上帽子,摸索了一下胸口的警徽:“不,这衣服太19世纪了,我只感觉自己像准备追踪开膛手杰克的苏格兰场警员。”

谢尔曼吐出一口烟雾:“苏格兰场最后抓到那家伙没有?”

“没有。”

谢尔曼啧啧几声,将卷烟在托盘上摁熄。

两人出门,骑马前往波士顿警局。今夜的气温升高了一些,房檐上的积雪融化了不少,天空还出现几颗明星,仿佛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半小时后,他们将马停在警局的马厩里。谢尔曼带他通过马厩旁的后门进入警局内。

马洛把帽檐向下拉了拉,挡住自己的脸,跟在谢尔曼身后,同他保持4英尺左右的距离。

穿过通道,两侧都是关着门的办公室,一路静悄悄的,没有碰见人。走到拐角处,沿着楼梯到达负一楼,又是条通道,尽头有一扇对开门,谢尔曼示意那里就是他的目的地。

两人走到对开门前,马洛用耳朵倾听了一下,里面静悄悄的,于是轻轻推开了门。谢尔曼站在原地,从怀里摸出烟和火柴。

马洛独自进入停尸间,墙上有几盏煤气灯,光线微弱。他走过去,将煤气灯亮度调大。室内的5个平台上放了2具尸体,都覆盖着白布。

他掀开其中一具尸体上的白布,那就是科林·弗莱彻。他的脸呈现浓郁的乌青色,皮肤严重冻伤,表情凝重,既不像被冻死的人那样似笑非笑,也不像亲眼见到灵体猎犬后出现的惊恐。袭击可能是突发的。

马洛继续向下拉开白布。法医打开了他的腹腔,却没有缝上,一眼便能望见空空荡荡的内部。其他警员似乎也不敢碰他。科林就这么赤裸着,被开膛破肚,放在平台上。但是除了被手术刀切开的整齐伤口,他的身体完好无损,连牙印也没有留下。

灵体猎犬的目标和攻击方式很明确了,它们只会吃掉人的内脏。

他检查了另一具尸体,酒店服务生德尔马·伍德的脸上则呈现十分惊恐的表情。他的身上有酗酒的痕迹,陈旧的伤口,除了法医留下的切口外没有被攻击的新鲜伤痕。鼻腔呛了水,可能在被灵体猎犬追逐的情况下,跳入了查尔斯河,最后仍被灵体猎犬捕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