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哥哥将毛毯卷好,瞬间拉起他的手朝着大门飞奔而去。哥哥急忙叫住我,让我稍作等待,随后从房间里拿出一件颇为轻薄的外套。
我们俩在电梯门口稍作等候,一会儿,赵教授夫妇就从房间走了出来。阿姨随性地披着一件纯咖啡色的披肩,边缘镶嵌着一圈刺绣花边,在简约之中流露出华丽之感,迈着款款碎步徐徐而来。
那件披肩完美地勾勒出她优美的肩部线条,微微摆动的裙摆仿若风中娇美的花朵,轻盈又迷人。发丝整齐地梳在脑后,几缕俏皮的碎发随意散落下来,更增添了几分温婉柔情。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清澈明亮,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温柔与智慧。那优雅的韵味瞬间四溢开来,令人陶醉不已。
一众人到电梯门口,教授神情严肃地对我说:“我不叫你说话,你就千万别说话,还有不要吓唬小孩子,知道了没有?”
我因为提着灯笼,心情激动万分,以至于根本没听清教授的话。就在这时,教授提高音量大声问道:“你听清楚了没有?”
我在慌乱中“哦”了一声,声音微弱得连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不要吓唬人。”教授脸色愈发阴沉,严肃地再次强调。
这时,哥哥猛地一把将我抱住,急切地高声喊道:“知道了。”我也忙跟着即刻重复了一遍。
进入电梯的那一刻,我站在角落里,目光扫过赵教授,他在普通人里身高算是中上水平。我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到阿姨身上,心里不禁琢磨,阿姨怎么和他身高差不多,难道是穿了高跟鞋?带着这样的疑惑,我下意识地往脚下瞧,只见阿姨此次穿的是一双普普通通的白色平底鞋。
哥哥温暖的双手搂着我,让我感到无比安心。而我的目光则被前方的赵教授吸引,只见他的动作非常轻柔,正细心地帮阿姨把肩上的披肩皱褶一点点梳理整齐。
到了楼下,我的眼睛一下子就被那座滑滑梯吸引住了,满心期待能上去感受一下。我紧紧拉住哥哥的手,满心渴望地望着他,特别想和他一起上去然后快乐地滑下来。
哥哥的手从我的手中抽出,双手交叉在胸前说道:“弟弟,你去坐吧,我帮你拿着灯笼。
听到这话,我的心里满是失落,着急地说道:“哥哥,我们一起滑吧,我一个人多没意思啊。”边说边用力拉着哥哥的手就往滑滑梯上走。
“我这么大了,上去会给别人笑话的,你自己上去吧!”哥哥的拒绝让我有些沮丧。
这时,阿姨走了过来,对哥哥说:“跟大圣玩一下吧。”听到阿姨的话,我满怀期待地看向哥哥。
哥哥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爬上滑滑梯和我滑了三次,然后就站在一旁看着我玩。可我倒是玩得特别开心,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哥哥突然就不跟我玩了,这让我瞬间觉得好没意思,再玩了两次,只能蔫蔫地跟着他们走出小区。
刚走出没多远,赵教授就碰到了一个和他身材差不多的老人。不过,那老人身材可比教授魁梧多啦,一头银发满满地覆盖着头颅,鼻子又宽又高,跟咱们中国人常见的鼻子一点儿都不一样,皮肤白里还透着红。
我站在一旁,看着教授和那老人熟络得很,不停地扯着五亲六眷,老人那如铜钟般的声音,隔了百来米远的我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哥哥在一旁已经苦等了五六分钟,围着路灯杆转了十几个圈,我能感觉到他的不耐烦,因为父亲一直在那儿口若悬河地讲着,丝毫没有要打住离开的意思。哥哥无奈地叫我过去喊教授离开。
我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那位老人看到我过来,眼神里满是惊讶,他看看我,又瞅瞅教授,说道:“老赵,是不是,你养的猴?”
教授只是点点头,然后对我说:“你和他们先走,我等一下跟上。”我赶忙摆摆手,转身朝着哥哥他们走去。
这时,老者整个人都呆住了,不可思议地张大嘴巴喊道:“他居然能听懂人话,你怎么教的啊?”
赵教授轻轻扯了一下外套的袖子,平淡地回答:“养久了,能听懂一些。”说完,他俩又热络地扯起家长来。
我满心无奈地回来,一把拽住哥哥,着急地跟阿姨讲道:“教授让我们先走。”
走了一段路,我牵着哥哥缓缓前行,阿姨跟在我们身后。哥哥不时地往回望去,眼神并未落在母亲身上,而是越过母亲的身影继续往后探寻着,眼神里满是期待,盼着父亲能赶快赶上我们的步伐。
就在这时,我敏锐地发觉一旁的绿化带里传出了一阵金属链条的摩擦声。那声音由远而近,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不安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这种不安感觉,是从小就深深烙印在心底的。要知道,对于我们丛林里的弱小动物来说,要能生存下来,警觉可是最根本的本能。
我紧张地聆听着这充满威胁的声响,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那个方向。就在一瞬间,一个黑影带着呼呼的风声从绿化带里猛地冲了出来,直直地朝着近在咫尺的哥哥扑去。
此刻就算呼喊让哥哥躲开,显然也已经来不及了。我想都未想,使出浑身的力气将哥哥推到了一旁。
突然,视线中只见一个模糊的影子如闪电般疾驰而来。还没等我看清状况,我的身体就仿佛被那飞驰的巨石猛地撞击,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袭来,我整个猴身瞬间被击飞数米远。
那一刻,四肢仿佛与身体完全脱节,毫无知觉,根本不听从我的指挥。就连支撑身体最基本的力量,也瞬间消失殆尽。
刹那间,我的世界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啥都看不见了。紧接着,“噗通”的一声,我便重重地摔倒在地。
此刻,我感觉自己的鼻子里像是被一块顽固的异物死死堵着,那股堵塞感让我几乎无法顺畅呼吸。脑子也在此刻嗡嗡作响,耳朵里更是吱吱尖叫,腮帮子不受控制地不停地上下抽搐着。
此时,一双无比温柔的手轻轻地将我抱起。我那天旋地转的大脑在这轻柔的动作中渐渐稳定了下来,待视线清晰,我才发现原来是阿姨把我紧紧抱在了怀中。
我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不远处,只见地下躺着一个估摸十一二岁的大男孩,身着黑色白边条的运动服,顶着一头弹簧式卷发,他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意识。一旁的自行车无助地倒在地上,就像被欺负惨了的小孩,歪着车头,后轮还在哭丧着缓缓转动。
绿化带后,蓦地走出一个身着家居服的中年女人。我的目光瞬间就被她牢牢吸引,然而这所谓的“前突后翘”与其他女人截然不同。别人是胸脯前突、臀部后翘,她却是肚子突兀地挺着,屁股肿得高高翘起。
再瞧瞧她的脸,厚厚的眼睑,宽宽的下巴,一头金黄色的卷发随意地搭在柚子般的头上,活脱脱像一头威风不再的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