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月黑杀人夜

小马家族这一支的族长包承恩挥了挥手，大声道：“昨日来信，秦州已经允许我们归顺，列为蕃军。明天，秦州的军队就可以到我们族里，去讨伐清水河县。今夜我们大口喝酒，等候明天军队的到来！”

下面的族人一片欢呼。

以前小马家族就是朝廷顺民，日子过得不错。一年之前，同族的一支反叛，把他们逼到了清水河县来。现在再次得到朝廷认可，全族非常开心。

今夜杀牛宰羊，喝着自酿的美酒，大家尽情高歌。

旁边的树林里面，崔丙腾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明亮的月亮。月亮很亮，好像能照透人心。

张四虎紧张的看着树林外，正在喝酒吃肉的蕃人。紧张的手死死握着，连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一会，张四虎道：“哥哥，外面有一百多人，我们两个人能杀掉这么多吗？”

崔丙腾懒洋洋地道：“你如果怕了，就不用出去了。我一个人一把刀，就足够了！”

张四虎道：“我如何让哥哥一个人送死？”

崔丙腾脸上勾出一抹笑道：“送死？我根本不知道送死两字怎么写！月黑杀人夜，可惜今夜月光明亮，不是杀人的好日子啊。兄弟，杀人最重要的是眼明手快，心黑手辣，你若没有那个本事，还是不要出去了吧。”

张四虎道：“哥哥如何看不起人？”

崔丙腾笑了笑，也不答话。只是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月亮。

直到半夜，小马家族的众人才缓缓睡去。大部分人喝得烂醉，躺在帐篷里鼾声如雷。

崔丙腾缓缓起来，把身上的衣服又检查了一遍。对张四虎道：“记住了，我们胳膊上系了一个白布条。这就是我们的信号，不要杀错了人。”

说完，长身而起，大踏步走出树林。

一个小马家族的人起来小解，睡眼惺忪地问崔丙腾：“怎么没有见过你？你好面生。”

说完，摇了摇头，向一边走去。

崔丙腾笑笑，抽出长刀，从背后就是一刀。这一刀来得太突然，那人来不及呼喊一声，便就软软倒了下去。

崔丙腾拽开大步，径直走到族长包承恩的帐篷。掀开帐篷，拿着长刀，进了帐篷里。

一家人都睡在里面，十二岁的女儿还没有睁着眼睛。看到崔丙腾走进来，便尖叫一声，坐了起来。

崔丙腾大步走上前去，一刀把刚刚睁开眼睛的包承恩刺死。接着挥起长刀，把包承恩的家人一一砍倒。看了一眼包承恩一家，便走出了帐篷。

由于女儿的一声大叫，此时有警觉的族人已经起来，向包承思这里奔来。恰好崔丙腾从包承恩帐篷里面出来，由于穿着小马家族的服饰，一时有些发懵。

崔丙腾不紧不慢，走向那些起来的族人。到了面前，手里的长刀挥起，把人一刀砍作两段。

此时月亮已经落了下去，天色黑蒙蒙的，看不清人的模样。大家只看见一个小马家族人，走到族人面前，手里长刀挥舞，把人砍倒。

一个族人道：“不好了，族里有人造反了！快快拿住！”

崔丙腾乘着族人还没有聚起来，每到一处手起刀落，把人都砍倒在地。一旦看到族人聚到一起，崔丙腾便远远避开。一旦看到落单，便快速凑上前去，把人杀掉。

张四虎在旁边树林里看到，直看得血脉贲张。到了最后，再也忍耐不住，拿着长刀冲了出去。

一边砍倒几人，张四虎张开双臂，仰头向天狂喊。

崔丙腾看了张四虎一眼，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火种，引着了小马家族的帐篷。

乘着火光。崔丙腾上前拉着张四虎跑进了丛林，对张四虎道：“兄弟，你还是太毛躁了一点。”

张四虎茫然地看着四周，过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看着崔丙腾道：“哥哥，今日我真是服了你！杀人还能够有条不紊，岂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崔丙腾道：“只要心里一直清楚自己是干什么的，就容易多了。这样的夜晚，没有月亮，小马家族的汉子又都喝得烂醉，岂不是正好杀人？”

说完，靠在一棵大树上，静静地看外面的火。

这一气乱杀，崔丙腾和张四虎两人一共杀了二十多人，效率相当惊人。不过一番惊吓，小马家族的人都已经醒了酒，乱哄哄地在救火。

由于族长被杀，外面的秩序很混乱，火一时救不了。今夜又是大风，火势越来越大。

过了好一会，才有一个老者把大家组织起来，扑灭了大火。

众人围着老者，七嘴八舌。

一个汉子道：“三叔，族长一家已经被杀。现在该如何做，你拿个主意！”

老者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踟蹰了一会，道：“先把火中的财物抢出来，不要因火有损失。”

众人见没有说怎么对付杀人者，有些不满。不过这种小族，习惯听族长命令，还是去抢救被火烧的财物。

崔丙腾见了，微微一笑，拿着长刀又出了丛林。躲进救财物的小群，长起刀落，大加屠戮。

见到杀人者又出现，老者被吓得脸色惨白。拄着拐杖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由于新选出的族长迟迟拿不定主意，崔丙腾又穿着小马家族的衣服，加上天上没有月亮，崔丙腾得心应手。一路拿着长刀，在人群里大杀特杀。

张四虎在丛林里看到，对崔丙腾佩服得五体投地。这种时候胆大心细，有谁能够比得上？

在碰到有杀人者四处杀人的时候，应该把村民先聚到一起，对四周仔细搜索。选出的老者没有经验，只是看着乱象在拄着拐杖，拿不出办法。

崔丙腾杀了一会，长刀很快卷了刃。只好把长刀丢到一边，暗骂一声晦气。

又砍两个，都没有砍到，崔丙腾心里发急。刚好碰到一个拿标枪的汉子，崔丙腾一刀砍倒，换了标枪在手。

这一气乱杀，又砍到了十几个人。

从事发到现在，小马家族已经被杀了四十余人，彻底失去了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