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从最近的门进入商场，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天井，两边有两部一上一下的电动扶梯，中央是一块临时搭建的舞台，上面放着一辆用于展示的电动汽车，那里没有一个工作人员。李青顺着右边的墙慢慢地走到扶梯入口，李未知紧跟在她的后面，两人登上扶梯，呈左右站立着。

李未知感觉自己像是在梦里遇见过这样的情景，但是又记不起是什么时候做的梦，只是感觉在那梦里，也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和他一起搭乘自动扶梯，正往楼上去。他经常做这样的梦，甚至他怀疑这类的事到底算不算是梦，也许真是自己经历过的事，只不过十分相似但又模模糊糊，仿佛是在预示着未来。

李青似乎注意到他那严肃思考的神情，便好奇地问他，“你在想什么呢？那么认真。”

李未知一下从短暂的白日梦中醒来，看着李青的脸，似乎还在确认这张面容和梦中的那个女人有多少相似度，实际上梦中的那个女人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罢了，哪有什么脸咧。他愣了几秒，然后说，“没什么，只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什么似曾相识？”

“就是现在这样，我和你搭乘扶梯上楼，就像已经发生过一样，”他补充道，“同样的电梯，同样的商场，还有你，甚至我和你这样站着，都像是已经发生过一遍了。”

“那可能是你，和你那位，一起来过这里吧！”

“那位？”

“就那位啊！”

“呃——，哪位？”李未知表现得像是不明白这样的暗号一样。

“哎呀！你女朋友！”李青被他的举动给烦到了。

“呃——，这应该不会发生的。”

“也许是在别的商场？你和她一起乘坐自动扶梯？”

“呃——，我是说，我还没有女朋友。”李未知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挠了挠头。

李青听到这样的回答，没有再继续说话，把脸也转了回去，只盯着前面不断抬高的地面。

二楼有很多还未开张的门店，一些是正在装修，外面围着高高的广告合成布，上面用英文写着“即将开业”，另一些看上去完全还没有租出去，里面都是最粗糙的毛坯房。他们站在隔离天井的一侧玻璃栏杆旁，环顾四周，发现屈指可数的几家正在营业的店面。离得最近的那家店，从橱窗望进去，一排排的架子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女士衣服，李青几乎可以确认这里是获取不到任何帮助的。她沿着环形的玻璃栏杆，往右手边走去，在那个转角处，她又发现了一家服装店。从门口的招牌和里面的摆设看，是一家销售年轻运动服饰的店，这样的店有很大的可能也兼卖运动鞋。她便光着一只脚，像个跛足的人一样，钻进店里。

李未知一开始不太愿意进去，怕被人笑话，但看到李青在店员们好奇的眼神中面不改色地走进去后，也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了。一个女店员迎了上来，微笑着询问李青，“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有卖鞋吗？”

“您是要买鞋是吧！有的，在里面，您请往里面走。”女店员带着李青往店内走去。

李未知看着李青往里面走去，自己刚跨进门，另一个女店员也立即迎了上来，带着同样的微笑用同样的话问他，“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不需要！”李未知径直朝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