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一天的过着,
高滔滔的事情果然如季晨之前所预料的那样,最后与赵宗实定下了亲事。
当然,这段时间季晨也没闲着,
每天早上跟着宋仁宗上朝,而后又抓紧上课,一天下来,基本上没有什么歇息的时候。
这天,在福宁殿里,
赵祯看着愁眉苦脸的儿子,开口说道,
“怎么没精神?”
季晨叹了口气,“觉得心累。”
想起今天早上上朝的时候,那些个文官为了救济院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真是愁人。
甚至感觉比他高三的时候压力还大。
那个时候他是学生,只需要每天背书,做题就可以了。至于什么发散性思维,基本上是没有的。每个在历史上的事件,不管大小,他只需要跟着材料的内容,写下老师讲过的一,二,三即可。
现在当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很多事情,便不能那么单一的考虑结果了。尤其是有时候关于那些在朝上文官上奏的内容,每每大家发生争执的时候,季晨也会细细思考前因后果。
宋仁宗笑了笑,
“你呀,还小呢!才这点事情就已经挨不住了?那等到以后坐到我这个位子上该怎么办呢?”
季晨一听这个,脑瓜子都开始嗡嗡的。
刚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是好奇心重,心气高,每天都精神抖擞的,不过时间一长,看到了更多的问题,尤其是在政治嗅觉上,他真的还是个毛头小子,有时候难免考虑不到,这么一来二去的拉扯,就又能薅下他的几分精气神来。
可他这副蔫哒哒的样子,倒是引起了宋仁宗的关心。
这些日子以来,朝廷上发生了不少事情,有一些也是太子参与的。
不论大小,事情倒是也做得漂亮,所以当季晨难得皱个眉头的时候,宋仁宗反倒是很想听听儿子的想法。
他抿了口茶,也放下了手里的劄子,看着自己的儿子。
季晨端坐了下身子,
“主要是不同立场下,人们对同一问题的看法截然不同。上位者,比如朝廷、统治者,关注政权稳定和社会秩序,需要在多方面进行权衡和妥协,以确保朝廷的存续;而下层民众像是起义者、百姓,则更关注生存问题,当基本生活无法保障时,他们可能会采取极端手段,如起义,来反抗现状。”
“这其中,大地主阶级或是官僚阶级是最复杂的,一方面,他们作为剥削阶级,与百姓之间存在深刻的矛盾;另一方面,他们又是朝廷维护地方统治的重要力量。”
季晨停顿了下,
似乎意识到这真的是很头疼的事情,
“大地主、官僚阶级他们的利益诉求往往能够影响甚至左右朝廷的决策。这种利益博弈不仅增加了决策的难度,也导致了政策在执行过程中可能偏离初衷,进一步加剧了社会矛盾。”
“所以这种矛盾,真的不是随便说说就可以改变的。”
以往在季晨的眼里,
他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角度,那么他可以畅所欲言,甚至写出十套八套的解决方法,长篇大论的分析利弊,
但这些,真的拿到朝廷上的时候,又是另一回事了。
宋仁宗点了点头,
似乎很意外自己儿子居然能有这种见地,
“那你有什么解决办法呢?”
“现在,谈这些还早。”
他分析的再多,对于现在的北宋来说都是纸上谈兵,
而且,庆历新政的失败就在眼前,对于季晨来说,这条路走起来哪里是三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
当然了,
他不愿意跟宋仁宗说,但是苏颜宁问起来的时候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毕竟陛下就是陛下,他坐在那个位置上,所顾虑的东西和思考的方向就已经不是季晨所能控制得了。
自从高滔滔的事情解决后,曹皇后似乎是认可了大相国寺师傅的说法,起码对苏颜宁进宫这件事没有再过问过。
所以,
小姑娘基本上隔几天就借着福康公主的由头,跑到宫里来。
她在现代的时候可是学了很多的美食,
尤其是一些小点心,
两人溜达到太子殿里的时候,苏颜宁正好看见桌子上的一盘玫瑰,
看起来极为新鲜。
福康公主还拿了一朵在身上比划着,似乎是在考虑着往哪里佩戴比较好?
还转头问怀吉,
“怀吉,你说是左边好看还是右边好看?”
另一边的苏颜宁小脑瓜里却早就有了别的想法,
“这么美的玫瑰花,做成玫瑰酱、玫瑰糕、玫瑰茶,或者是搭配甜品,肯定都超级美味!”
“啊?”
这下倒是让殿里的其他人有点没想到了。
就连季晨都有点慢了半拍,
“你,你想吃玫瑰饼?”
“嗯嗯,花满楼的玫瑰饼可好吃了。”
有外人在场,苏颜宁不好跟季晨离得太近,只得眼巴巴的看着他。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
花满楼!
你知道的呀!
还是你给我买的呢!
季晨成功接收到了信号,冲着小姑娘点了点头。
然后便看见那雪肤之上,一抹绯红悄然染上双颊,像是玫瑰花瓣上轻沾的露珠,这红晕,似是情愫暗生,又似春意渐浓。
瞧着小模样,不比什么玫瑰花饼好吃?
“只不过,做法会有所不同吧?”
做玫瑰花饼这事他还真的没参与过,而且,那现代工艺里面不知道加了多少添加剂或者什么其他别的,
要是想复刻的话,应该还是蛮难的。
苏颜宁歪着脑袋想了想,“先试一试吧!”
另一边的福康公主看着两人打哑谜,
明明每一个字她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为什么总是感觉自己跟他们之间像是有一道结界呢?
好奇怪哦~
不过福康公主毕竟年纪还小,脑袋里一听到能吃点心,
立马来了精神,
凑在苏颜宁的旁边,兴致勃勃的开口,
“是什么新的做法吗?我能尝尝吗?”
“我也不太确定能不能做好,咱们先试试?”
说完,福康就迫不及待的拉着苏颜宁跑了。
季晨看着来去如风的两个人,不由得有点羡慕呢,为什么他还有功课没有写完!!!!
......
等苏颜宁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她还赶着时间要出宫,
便把手上的篮子往桌子上一放就要走,
“哥哥,你记得尝尝哦,味道还不错呢!”
结果人还没离开桌面,就又被季晨拉了回来。
“哎哎哎,衣服!衣服!”
现在天气还不热,苏颜宁穿的也厚实,
里外好几层,
但是也架不住季晨这么扯她衣服。
苏颜宁一下跌坐在季晨的腿上,气的媚眼瞪他,
“我这衣服要是扯坏了咋办?”
季晨笑了笑,
“放心吧,就古代这料子质量,这针线手法,你以为是现代呢?轻轻勾一下就开线,稍微一扯,就是一个大洞!”
“唔~”
苏颜宁被季晨的实话逗笑了。
“你非要买50块钱两件的短袖,哪能怪谁!”
说完后又起身去够桌子上的玫瑰花饼,掰了小半块递到了季晨的嘴边,
“你快尝尝!”
小块的饼被苏颜宁捻在指尖,季晨一时心动,
吃了饼,又含了手指。
然后不等苏颜宁害羞,又拍了拍小姑娘的臀部,“帮我研墨?”
这接二连三的动作,
尤其是最后那不轻不重的一下,羞得苏颜宁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只露出雪白的后颈,晃在季晨的眼里。
然后慢吞吞的起来,帮他研墨。
“哥哥,你在练字?”
苏颜宁缓了好半天,才开口问道。
“随便写写。”
季晨空闲下来还是会练字,虽然他早就改造好了简易的钢笔,完全不影响使用。
“听说今天朝堂上又吵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
季晨抬头看苏颜宁,问道。
这要是换做别人,估计被太子这么问,肯定吓都吓死了,搞不好要引来猜忌的。
但是苏颜宁和季晨知根知底,说话自然不会有什么隔阂。
“爹爹回来的时候提过两句。”
“嗯,救济院的事。”
季晨一边练字一边开口,
“这北宋文官话语权太大,再者阶级之间的矛盾也根深蒂固,不是那么好弄的。”
“我可不信!这话你骗骗别人还行!”
要说季晨都没办法,那这朝廷里别人就更没辙了。
“也没骗你,庆历新政的失败就在眼前,现在不好大动干戈。”
“庆历新政失败是因为改革文官升迁制度、严格恩荫制、改革贡举制等,都直接触犯了官僚的利益。再加上宋仁宗对新政的支持并不坚定,改革措施也过于激进这才失败的。”
“哎呦,这道简答题的八分这不就拿上了?”
季晨一听这就是课本上的话,
果然苏颜宁背的不错!
“你,你别调戏我!”
苏颜宁书背得多,说起这种话来就是一板一眼的,一看就是卷子做多了,
第一第二第三点,条理清楚明白。
“这算什么调戏?”
季晨话音刚落,
又猛的环住苏颜宁的腰,把人往桌子上一提,
“啊~”
苏颜宁轻呼出声,
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到了极致。
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暧昧气息。
“刚才那题是十分的,还差两分,再想想?”
没想到这话题还能倒回去,
苏颜宁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拂过脸颊,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说话都磕巴了,
“还,还有什么啊?”
夜幕低垂,凉风透窗,带着月华的轻抚,悄悄侵扰着室内那抹摇曳不定的烛火。
烛火似乎也沉醉于这夜色中的暧昧,时而随风轻摆,似舞女轻摆裙裾,时而因风的挑逗而微微颤抖,
苏颜宁身上的轻纱襦裙,裙摆不经意间又被始作俑者往上堆了堆,
满眼的肌肤胜雪。
她紧咬朱唇,双眸含水,羞涩的看着别处的雕梁画栋,每一次呼吸都似在轻吟,生怕惊扰了这片刻的旖旎。
“庆历新政在推行过程中,对改革思想的宣传和动员不够充分。许多官员和民众对新政的意义和目的并不了解,甚至产生了误解和抵触情绪,这是其一;还有,尽管新政中有一些减轻农民负担的措施,但由于这些措施的实施效果并不明显,农民并未在新政中得到直接的好处,宣传不够,这也造成了一部分的原因。”
季晨的手穿过苏颜宁的后颈,
竟然还有心思接着说刚才没说完的话。
然后又换了个姿势,让苏颜宁猛地感受到一种微妙的失重,她惊呼未出,便已本能地环抱住面前人的颈项。
慌乱间,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肌肤,留下一道道无形的痕迹,
却也意外地在季晨颈间留下了两道淡红的印记。
苏颜宁这下可慌了,
“哥哥,我......”
只不过,
这种情欲时刻,季晨哪儿还听的见什么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