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不!应该说在砸门。
被惊醒的薛云,提着刀大步向外走。
“谁!”薛云沉声喝道。
“头!出大事了!”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是衙役中的人。
“什么事情!”薛云打开房门问道。
“有一伙强人冲进了城东周家,周家被杀了十五口人。”衙役焦急的说道。
“我马上就来,你去军营,让府兵出动,封锁城门,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城。”薛云吩咐道。
“喏!”
薛云让被惊醒的薛母关好门,他骑着马冲向东城。
“头!打更的更夫见到周家大门没关,就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死人了,然后就惊动了大家。”徐良迎上来说道。
四周有不少被惊动的百姓,不过他们只是远远观看。
“一部分人去问问,有没有人看到或者听到动静,另外一部分人进去寻找线索。”薛云吩咐道。
“喏!”
“慢!地上有带血的足迹,你们跟我来。”薛云看了一眼台阶,拿过一支火把,低头查看。
地上有带血的足迹,不过走了没有多远就没了,毕竟血迹又不是流血,会一直存在。
“好好寻找!”薛云挥手道。
虽然痕迹变少,不过还是能见到一些,一路追出两条街。
“头!你看这里!”徐良站在一户人门前喊道。
薛云过去一看,大门外面有不少足迹。
先前薛云还在后悔不该弄碎石路,让痕迹变得难以追踪,幸好这家人很懒,碎石弄得很少,门前的足迹很明显。
这就是土路,即便没有下雨,尘土上也有足迹,不过这种足迹存在时间不长,一阵夜风吹过,可能就没有了。
“砰砰砰!”
“开门!”薛云伸手就砸,木门震得发抖。
“有人跑了!”远处的不良人喊道。
薛云看了一眼,那是房子的侧面,提着刀就冲了过去。
黑暗中几个人影正在前面狂奔。
“站住!”薛云一声爆喝,追了过去。
“驾!”慢了一步的徐良,骑上战马追了上来。
“快跑!”前面的人吓得魂飞魄散,惊慌的喊着。
徐良骑着马匹,挥动铁链就打。
“再跑格杀勿论!”薛云大喝道。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有两个黑影停下来,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
“周家是不是你们杀的,你们一共多少人!”薛云喝问道。
刀架在脖子上,地上的人吓得不轻,声音颤抖着回答:“五个人,我们五个人。”
这里只有三个,意味着还有两个不是向这边跑的。
“把他们押过来!徐良你注意一下,我进去看看。”重新回到刚才门外,薛云吩咐道。
“喏!”
“砰!”的一声,大门被薛云一脚踹开。
进入院子,看了一眼,薛云直奔正房,那里还燃着烛火。
地上两口箱子,还有一些布匹堆在案几上。
看着箱子上的红花,薛云隐约就明白了,这些家伙,定然是白天见到打开的箱子,心生歹意。
薛云阴沉着脸打开箱子,眉头不由一皱。
“带进来!”薛云喊道。
“还有的财宝你们藏在哪里去了?另外两人住在哪里?”等人押进来之后,薛云立即问道。
“刚才都在这里,他们从另外一边翻出去了。”
“周扒皮不要脸,只有上面一点财宝,下面全是木头和石头。”
“是啊,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我们本想多找一点,那个更夫一直在那敲,我们害怕就跑回来了。”
三人争先恐后的回答道。
薛云这才知道,白天见到箱子里的财物,居然只有上面一点。
就这么一点,虽然价值不菲,却惹来杀身之祸。
财不露白,古人诚不欺我!
薛云心里暗自感叹,走出房间吩咐道:“问出另外两人下落,立即追捕,我去现场看看。”
回到案发现场,薛云心里不由一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灭门案,真的很残忍,守门的老头被砍死在大门附近,下人也死了不少,新娘和老新郎死在床榻前面,从现场能看出来,头发花白的新郎,死前应该受到了折磨,身上有巴掌印,脚印等痕迹。
新娘身上也有痕迹,不过部位不同,应该是受到了猥亵。
“谁是周家的亲眷?”薛云问道。在他面前是八个后怕不已,脸色苍白的男女。
“我们都是周家的长工,周老爷并无亲眷。”一个男子回答道。
“你们都是长工?”薛云有些惊讶的问道,一般家里不会请长工,因为长工比较麻烦,要提供吃住,更多人还是喜欢买家奴。
“她们两是周家的下人。”中年男子指着两个中年妇女说道。
“你们帮周家做什么的?”薛云好奇的问道。
白天才听说周家是地主,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长工。
“我们帮周老爷种地。”中年男子回答道。
“种地?”薛云微微一愣,种地不是请佃户吗?想不到周家用长工,这挺有想法的。
佃户是把土地租给别人种地,收取一定比例的税;长工则是帮自家种地,包吃住,开工钱,显然长工更划算一些,不过愿意做长工的可不多。
“我们都欠了周家的钱,所以在周家做长工偿还。”一人解释道。
“姓周的雇佣长工,是因为他给我们吃得差,可以节约粮食。”有人愤愤的说道。
看得出来,他们对周家很讨厌,虽然害怕,却带着欣喜。
薛云暗自摇头,能让所有人都讨厌,却拿他没办法,这周扒皮也是有手段,不过就是太苛刻了,这种手段太下作了,就算多赚钱,又能赚多少呢。
郭正一等人这时候也赶到了,所有人都一脸严肃。
“薛典史,这是怎么回事?凶手抓住没有?”瞿宽问道。
“抓到三个,还有两个逃跑,我已经安排人去抓了。”薛云回答道。
“真是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郭正一气得不轻,见到一地尸体,他只觉得头晕目眩,死了这么多人,即便破案,也会得到一个治理不利的评价,他似乎已经看到,头上乌纱正离他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