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耳光
- 明末,从辽东海岛开始
- 晃大白
- 2047字
- 2024-04-24 23:23:03
“那可不是吗?听说还都是实额壮丁。”那书办说道。
“实额壮丁!”
余先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原先以为这四百员额有个两百人就算不错了。
实额一半,这是大明军队的基操,剩下的一半兵额用来吃空饷,这些空饷一部分进了将官自己的腰包,一部分用来养几十个家丁,打仗的时候,临时再拉些乞丐青皮,凑出另一半的兵额。这些虽然不是明面上的事情,但是大家都这么做,朝廷早就已经默认了。
当听到张重是实额四百人时,他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喃喃道:“这个张重是个什么神人么?这么短时间就让他拉出了四百实额的队伍。”
那书办压低了声音道:“神不神人的不知道,但是咱们这边,白副将这半个月只整编了不到五十人,便已经闹得鸡飞狗跳,搞不下去了,黄监军认为这些东江余部不愿意接受整编,主要是因为他们觉得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于是便命令命白副将收回沈志祥手上的东江总兵印信,这下把沈志祥些人也彻底得罪了......”
余先生竖起右手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慎言。”望了望窗户外面,又继续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做法,朝廷几番催促,要咱们尽快整编东江余部,黄监军是顶着巨大压力的。”
“唉,朝廷远在千里,又岂会知晓这边陲海岛的情况。”
那书办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只是原先陈总兵和黄监军分别派出张把总和白副将整编东江余部,现在张把总整编了四百余人的实额,白副将才整编了不到五十人,还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黄监军和陈总兵相比,便堕了气势。
原先陈总兵提了个什么‘三方布置,海上复辽’的方略,把兵部唬得一愣一愣的,得以以总兵之职提督辽海,这次皮岛失陷,沈世奎、金日观等人战死,他这个‘三方布置,海上复辽’的方略便破产了,朝廷本已申斥了他。
现在他若是能够整编好东江余部,那便能将功补过。昨日下午你不在,那陈总兵亲自过来找黄监军,要黄监军联署上报朝廷,保荐那张把总为守备,黄监军已经答应了。”
......
张重和罗成贵从提督衙署出来,罗成贵跟在张重后面,说道:“这陈总镇官挺大的,架子倒一点都不大,看起来和蔼可亲的,答应给咱们的那些粮草、军械、船只、安家银都给了咱了,也不提分期的事了,还说要保举大哥你做守备。”
张重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是太年轻,越是人情练达的人就越让人感到亲和,你感觉到了亲和便放松了警惕,很多时候,问题就出来这个上面,不怕冷面狼,就怕笑面虎呀。”
罗成贵说道:“你是说他对咱们有所图。”
张重道:“自然是有所图的,不然他为啥给钱给粮又给官,只是他目前所图和咱们所图是一致的,所以这只笑面虎就不会伤到咱们,要是有一天咱们所图和他所图的不一致甚至相反,那这只笑面虎便会想着一口把咱们吃了。”
罗成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问道:“咱们现在去哪里?”
“去监军衙署。”
“去拜见黄监军?”
“不,去见余先生。”
......
监军衙署,一个卫兵见大门门口人不多,便倚靠在门柱上偷闲,远远看见张重两人过来,若无其事般把头偏过一边。
张重低声对罗成贵道:“站没站相,一个监军衙门前的卫兵都是这样,可见这监军标营的兵都是些什么货色。”
走近了一看,那卫兵正是上次为难张重那人,张重脸色一沉,对罗成贵说道:“你去让他通传一下,就说我们要见余先生。”
罗成贵走了过去,不一会儿又走了回来,说道:“那狗门卫说还是按照上次那般,给他五两银子。”
张重冷声说道:“你过去,扇他五个嘴巴子!”
罗成贵啊了一声,一时没反应过来。
张重几步走上前去,那卫兵以为是张重要亲自给他银子,心中一喜,面上却仍挂着令人嫌弃的死鱼脸。
啪!啪!
张重两巴掌扇在那卫兵的脸上,那卫兵一时懵逼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捂着脸就要叫骂。
“狗一样的东西!”张重抢先骂道,“你就是这么守卫监军衙署的大门的?我替白副镇教训你,免得被黄监军看见了,还以为标营都是你这般货色!”
张重眼中冒着凶光,那杀人般的气势让这卫兵瞬间就萎靡了下去,卫兵目光中充满了胆怯。
“快去通传余先生,就说有人想见他。”张重道。
那卫兵揉着脸,飞快地跑了进去。
不多时,之前那个书办走了出来,见到是张重,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道:“请随我进来。”
说罢,恭敬地引着张重去了前庭东厢房,向里通报了是张重等人来访。
门咯吱一声很快就打开了,余先生将门页推到墙上后,满脸堆笑地说道:“呀,是张守备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在下好出去迎接。”
张重也满脸笑容,好像是看见了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余先生说哪里的话,在下不请自来,叨扰了余先生,希望余先生不要见怪才是。”
两人在门口寒暄了一番,余先生便引张重和罗成贵分主客在会客区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几人坐定,那书办下去沏茶,余先生又是对张重前几日的战功一阵吹捧赞叹,张重谦逊了一番。
不多时,那书办沏了三杯茶上来,分别在张重、罗成贵和余先生椅子旁的台几上摆定。
“在下此次过来叨扰,一是因为刚好今天来提督衙署述职,顺便过来拜访一下余先生,另外也有些事情想请教余先生。”张重说罢,便不再说话。
余先生会意,让那书办下去,书办拎着茶盘走了出去,顺便将房门带上。
“不知张守备有何事在下能够帮忙的?只要在下能做到的,决计不会推辞。”见那书办已经出去了,余先生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