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在我死的前一天,我忐忑地敲开了母亲的卧室门
- 我死后,我妈为我手刃假少爷报仇
- 多多多乐
- 4040字
- 2024-04-08 21:02:16
等了十八年,我妈终于找到我这个真少爷。
可我到家后才发现,她的爱已经全给了假少爷。
只剩一口气时,我哭着求她。
“妈,你能不能回家见我最后一面?”
她正在帮假少爷整理结婚用的领结,语气不耐。
“晦气,一天天要死要活的,不想享福就赶紧死去投胎!”
我在失望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没想到,看到我冰凉的尸体后。
她竟亲手杀掉假少爷为我报仇。
1.
在我死的前一天,我忐忑地敲开了母亲的卧室门。
“妈,求你把对程治的爱分给我一点可以吗?哪怕是百分之一也好,我的时间——”
她正在给我的弟弟,佣人口中的假少爷织毛衣。
看都不看我一眼,不耐烦地赶我走,“别在这演戏了,烦不烦,都说了会给你一栋别墅。”
她觉得我找她是因为,我觉得遗产分布不均。
说实话,这遗产分的是有问题。
只给我这个真少爷一栋别墅。
公司股份和房产珠宝,全数留给程清这个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的假少爷。
可我今天来找她,不是因为遗产。
因为我知道,遗产这事,我说了也没用,还不如不说。
看我还站在床边不走,我妈拿起床头的水杯砸向我。
“你还想干什么?”
“逼死你爸还不够,还想把我也给逼死?”
“不孝子,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应该从福利院把你给接回来。”
玻璃水杯在我头上炸开,鲜血顺着我的额头缓缓流下。
我鼓起勇气解释,“爸爸不是我害死的,是——”
“够了!你想说我应该怪你弟对不对?少离间我们母子俩。”我妈指着门口大吼,“滚出去!”
我看着她那因愤怒而有些许扭曲的脸,叫了声妈妈。
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喊她。
“如果我说,我明天就要死了,你有什么想跟我说——”
还没等我说完,她拿起旁边的手机,再次砸向我的头。
本就昏昏沉沉的我,被疼痛刺激到异常清醒。
“滚!听懂没有?”
“大晚上的站这说这些晦气的话做什么!”
看得出来,她并没有话想跟我说。
可我还有话,或者说遗言,想告诉她。
我想跟她说,我给她留了后路,我想把别墅转到她名下。
哪怕程治以后真的不想管她,不想给她养老,她至少还有个住的地方。
可她实在是不想看到我,直接把我推出门外。
我无奈地牵动嘴角。
看来,这别墅,我想送都送不出去。
2.
我死这天,我妈一大早就换上大红色的旗袍。
因为今天是她儿子的婚礼。
别误会,不是我,是她更喜欢的那个儿子。
就算是我结婚,他也不会为我的婚礼而特地准备什么。
我跟着她飘来婚礼会场。
看着程治得意地牵着我的前女友宋昕梦,心里还是有点堵得慌。
原来,人死后还是会有情绪的。
程治故意在宾客面前使唤她,一会儿让她切水果喂他,一会儿让她擦鞋。
连我这个局外人都看的出来,他并不爱宋昕梦。
他只是想要通过这些举动,来证明自己的地位和所谓的男子气概。
宋昕梦本人自然是更清楚不过。
可她还是坚定地要跟我分手。
“程清,你看看你,以前你没有背景一个月挣个万把块钱还算不错,可你现在进了程家的门,还是这个工资,不觉得有点搞笑吗?”
“是,我知道,程治娶我只是为了气你。但这又如何呢?起码我跟着他可以接触到更高阶层的人,有更多的上升空间。”
“不像你,只会得过且过。”
我何尝又不想跟他争呢?
可我唯一的优势,只有那张亲子鉴定书。
而程治却是我爸手把手教大的。
董事会的成员们,可以说都是看着他长大的。
那帮老油条们一眼就能看出来,我父母更器重的孩子是他,自然会站他他那边。
我拿什么斗呢?
再加上,我已经得了胰腺癌,就算能争过来什么,也没时间享受了。
我妈看到程治的笑脸后,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她从包里掏出一沓文件,递给程治,“这些都是我的嫁妆,不怕你笑话,那时候你奶奶还让我防着你爸爸,别告诉他。”
“可是我还是跟你爸说了,你爸这人也是硬气,公司最困难的时候,也没动过我的嫁妆。”
“如今他去了,我……”想起我爸,我妈有些哽咽,“好了,你大喜的日子,我不能哭。我就是想说,既然这些迟早都是你的,还不日早点给你,让你多享受几年。”
虽然现在已经不用呼吸,但我还是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刚确诊的时候,我给我妈打过电话,问她借钱。
对,还不是要钱,只是借钱。
她直接一口回绝,“你怎么这么多要钱的花样?别说你是得癌症了,就算你真死了,我也没钱给你办后事。”
虽然程氏集团因为父亲的去世股价跌了不少。
但她也不可能真的没钱。
她手上随便取下来一个戒指,都能够我的手术费了。
我妈环顾四周,皱着眉头问阿姨,“程清来了没?”
还没等阿姨回答,我妈就自顾自地说,“算了,他不来也好,天天像个精神病一样要死要活,听他说话都觉得晦气。”
3.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还会问我来没来。
明明半个小时前,我给她打过电话。
那会儿,我吐了好多血,估计自己差不多挺不过去了。
人在死之前,总是不由自主地在嘴里念叨妈妈。
我也不例外,我还是抱着最后一丝丝的希望,拨通了她的电话。
“妈,你回家来看看我好不好?我流了好多血,快要死了。”
她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我。
“晦气,一天天要死要活的,不想享福了就赶紧死去投胎!”
就这样,我在失望中断了气。
在死的那瞬,我突然飘到了她的上空。
如果说,她是真的有什么急事走不开,回不来的话,我还能稍稍宽慰一点。
可我过来一看,她只是在帮程治整理结婚用的红色领结。
仅此而已。
她宁愿为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戴领结,也不愿意回家,看自己亲生儿子的最后一面。
为什么呢?就这么恨我吗?
还是说,她就这么爱他吗?
4.
我人生的前十八年,父母的角色都一直空缺着。
成人那天,我对着面前的蜡烛闭上眼睛,在心里许愿。
“我希望可以快点挣到二十万,好迎娶宋昕梦。”
还没来得及吹蜡烛,福利院院长就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对夫妻,保养得当,完全看不出年龄。
后面跟着穿西装,戴墨镜的保镖。
我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只呆呆地楞在原地,手足无措。
宋院长指着这对夫妻,热情的跟我介绍。
“程清,这两位是你的亲生父母。”
我有点懵,面前的男性我在报纸上看到过,是本市有名的企业家,甚至可以说掌管着全市的经济命脉。
就因为他名叫程德荣,所以本市还有个诨名叫“程家城”。
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对着我伸出手,“程清是吧?DNA已经验过了,你就是我儿子。”
我伸出不住颤抖地手,握了上去,“你……你好。”
他脱下身上的大衣,罩在我已经洗的发白的外套上,“大冬天的只穿薄外套怎么行,一会让你妈带你去商场买几套符合身份的。”
我知道,自己穿的很普通,或者说很寒酸。
可我也没办法,我的世界里只有学习和宋昕梦,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穿搭,也没有余钱能让我穿衣打扮。
我的大拇指不安地蜷缩在一起,随着动作,帆布鞋前段的裂口也越来越大。
我的亲生母亲注意到了这一幕,瞬间眼泪直流,“都怪我,当时在医院就不应该把你的手环给取下来,你看你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人好奇怪。
我一边学习一边兼职的时候,没时间觉得自己过的很辛苦。
如今,跟他们那散发着光泽的外套一比,竟也有些自怜起来。
我含着眼泪,张开双臂,想抱住十几年未见的妈妈。
可她却下意识地侧身躲闪了一下。
我只好讪讪地收回半空中的胳膊,苦笑。
我爸拍着我的肩膀,低声在我耳边打圆场,“你别多想,你妈这些年可想你了,以后熟悉了就好了。”
我也在心里为她找借口。
俗话说得好,女大避父,男大避母。
我也成年了,这样拥抱好像确实也不太好。
直到我回家后,我才认识到。
原来她不抱我,只是因为她不爱我。
5.
“小治,不是,那个……程清,爸爸要去国外出差,就送你到门口吧。”
他刚交代完,转头就上了另一辆车,扬尘而去。
叫他是“小治”,叫我是连名带姓的“程清”。
这脱口而出的称呼,直白地说明了在他心里谁亲谁疏。
我跟在母亲后面,跟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她却有些不爽,“你这孩子,离我这么远做什么?心里还在怪我吗?”
我低着头,恭敬地回答,“不是的。叶女士,哦不,妈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妈,我是不是该搬出去了?”
坐在门口的男孩含着热泪,带着撒娇的语气问我妈。
想必,他就是爸爸口中的“小治”。
我妈三步并两步快步走到门口,摸着他的脑袋安抚,“谁说的?”
程治看向我,眼神中充满戒备。
“他没这么小心眼。”我妈打量着我的反应。
我从小在福利院这种复杂的环境长大,自然是看的出来,我妈这是在等我表态说可以让程治留下来。
我心里清楚,虽然程治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也相处了这么多年,感情自然是比我这个刚空降过来的深厚。
可我看着他们相处的这么融洽,心里确实不是滋味。
那可是我的妈妈,本应该是我来享受她的关心。
“你不会听不懂话吧,”见我迟迟还不表态,我妈有些生气,“算了,我跟你直说,程治他亲……他有血缘关系的爸爸已经不在了,他生理学母亲是个赌鬼还酗酒,那种家庭他生存不了的,还是继续住在我们程家吧。”
我心里是想反对的,可我知道,说了也没用。
在这个家里,没人会听我的意见。
只能无助的点头。
可程治还是不满意,他故意挤出几滴眼泪,“叶琳阿姨,既然你的亲儿子已经回来了,我……我还住这里就不像话了。”
我妈心疼极了,像哄小孩似的拍着他的背,“你说什么呢,我跟你爸还是会把你当儿子看待的。”
他这招以退为进确实高明,我也只能顺着我妈的话劝他,“你放心住下吧,我会把你当亲哥哥看待。”
程治过来抱住我,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很感动,“谢谢,不过,你才是哥哥,你出生比我早几个小时。欢迎回家,哥哥。”
暗地里,他却在我耳边威胁,“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别惦记自己不该惦记的东西。”
指的是父母的宠爱吗,还是父母的家产?
可那些东西,原本不就应该是我的吗?
我自然是不甘心,想要争一争。
没想到,只争来了一套别墅,程治就按捺不住要杀我。
6.
程治对付我的手法并不高明,并没有对我用什么那种电视里才能看到的宅斗招数。
他直接找了好几个街溜子,把我绑起来,拿刀放在我的脖子上威胁我,“你要是听话的话,还能施舍给你套别墅。如果你妄想跟我争的话,很可能到最后连命都没了。”
他早就知道我为了防他下手,衬衫的纽扣里藏着针孔摄像头。
可他压根不怕我录像,甚至好像有点怕我不录。
他还在抓着我的头发删我耳光的时候,指着摄像头对我挑衅。
“你想靠这个来扳倒我?”他眼里全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去试试吧,看他们到底会为谁撑腰。”
我带着一身的伤回到家时,程治正在给我爸汇报工作。
“爸,在您的指导下,我带着手下的人成功抢占了华中区的市场——”
我爸被我注视了许久,才转头看我。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