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对对对!楚安歌!他怎么会忘呢!
当时他还指着这个名字质问江老头来着,凭什么人家名字这么好听。
江一白:“你……”
楚安歌:“我……”
楚安歌闭上了嘴。
江一白歪了歪脑袋,示意楚安歌先说。
“一起走?”楚安歌面无表情,言简意赅。
江一白有点愣住了:“哦……”
所幸他并没有愣太久,难得遇到一个人,江一白抓了抓头发,努力让语气轻松起来。
“那感情好啊。哎楚总,方便问一下你是怎么来的吗?”
楚安歌仰头冷冷的对上江一白充满探寻的目光,目光下移扫到江一白暗自攥紧的拳头,脸上还是没有表情,让江一白无从分辨:“我不知道,你呢?”
江一白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料,拳头慢慢松开,耸了耸肩膀示意自己也是一无所知。
楚安歌冷哼一声,站了起来,作势欲走。
江一白看他要走,一时间也摸不清所以然:“哎楚总,你走啥啊?”
楚安歌闻言转头,走到一处坑坑洼洼的地方,用皮鞋点了点地面,慢慢的蹲下来。江一白赶紧小跑过去,随手捡起一段树枝,戳了戳坑洞旁边的土堆,土堆旁边的碎土不少,洒落的比较均匀,还很新鲜,土腥味格外刺鼻。
最可怕的是,看距离,土堆离他们昨晚的坑洞很近,怪不得昨夜的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么明显。
“他在挖地,”楚安歌简单地解释:“不能留在这里,必须走。”
江一白也想到这一点,浑身冷汗,点点头,自觉地把楚安歌扶起来。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楚安歌拿着江一白掰下来,细细除过杂枝的树枝,艰难的爬着山。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什么也没有遇到,值得一提的就是随处可见的骷髅头,都是只见头颅不见身体,真是奇怪。
楚安歌似乎也很在意身边的头骨,时不时停下来用木棍捣一捣,翻个面。江一白本以为骷髅头是半截埋在土里才会看上去缺一半,楚安歌一个个的翻面,这些骷髅头竟然是后脑壳凭空消失,看着和面具一样的放在各处。
“要试试吗?楚总?”江一白不确定的问。
楚安歌迟疑的摇摇头:“不确定,还是不要碰了。”
说着,楚安歌总算是找到了一个适合的地方,在附近敲敲打打,用木棍在泥土上画了一个圈。
“就这里吧。”
说完楚安歌就跪在地上,用捡来的石头片凿开一个洞,然后用手不停地挖着。
江一白知道楚安歌是一个富家子弟,从小想必是锦衣玉食,想来也不会有挖土的机会,那双修长白皙的手变得灰扑扑,破破烂烂的,还在往外渗血,江一白注意到楚安歌鼻尖的汗水,脱下外套,嘶啦一下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
声音不大,但是在这个无声的密林显得格外刺耳,楚安歌几乎是瞬间看过来,江一白淡定的把布递给楚安歌:“你手都磨破了,抖成什么样了,包上吧。”
江一白看着楚安歌拿着布条颇有些无所适从的样子,无奈的捏捏眉心,抓起楚安歌的手,不忘打趣:“这都不会,果然是金贵的小少爷。”
楚安歌抿了抿唇,扭开了头,看上去很想把爪子抽走,江一白飞快的包扎,还给楚安歌留下了一个丑陋的蝴蝶结,方才满意的松开手。楚安歌礼貌疏远的转回头:“多谢。”
江一白是一个很会给自己台阶的人,闻言哈哈一笑:“不客气不客气,为人民服务嘛。”楚安歌百忙之中赏了江一白一个白眼,江一白恍若无视,不经意的抛出一系列问题。
江一白:“哎你好好看啊,谈恋爱了不?好多人喜欢你吧?”
江一白:“你名字好好听,楚安歌,应该是有出处的吧?”
江一白:“你在这里找到水源了吗?”
江一白:“你昨晚怎么那么快发现那个女人不是人的?”
江一白:“你手疼吗,要歇歇吗?”
江一白:“你怎么来这里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楚安歌听到最后一个问题,勾起唇角冷冷的笑了笑,出于礼貌也不打断,倒是江一白自己没听到回复,闭了嘴停了手看着楚安歌。
“第一,没有;第二,你的名字也很不错,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第三,没有;第四,她的腿是人手,还装反了,很丑,你这么喜欢观察别人……”楚安歌瞥了江一白一眼,似乎语带讥讽:“没有发现这个,我很意外。第五,不累,不疼,不能歇;至于第六,我回答过你了,我不知道。”
江一白哼笑出来,稍稍放心:“职业习惯,楚总理解一下。”
要不是地点不对,听到这种答辩式对话,江一白指定是要笑出来的。自己的戒备被楚安歌发现了,江一白也没什么羞恼的,江一白也不瞎,楚安歌一路都把木刺横握手中,还刻意走在江一白身后,在这个地方戒备他人才是最正常的现象。
想着想着,江一白又挖到一个头骨。
楚安歌一直关注着周围的情况,看到那个头骨沉默片刻,抿了抿嘴,也从自己的洞里拿出一颗头骨,若有所思。
“江先生,”江一白很不习惯这种称呼,皱着眉头听下去。“你这一路走来,看到其他部位的骨头了吗?”
平常不在意,楚安歌这么一提,江一白在脑海里努力回想。
“……没有……为什么……”江一白喃喃自语。
楚安歌没有贸然拿起头骨,用木棍全部挖了出来,捅着眼窝拿起那张面具一样的头骨:“那你看到过完整的头骨吗?或者是后脑壳的碎片?”
江一白摇了摇头:“抱歉,我不记得了。”
楚安歌疑惑的把头骨小心的放到一边,看了看天色:“待会再想,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