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公爵的梦

传说法兰克王国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名字叫“苏松瓦的圣杯”。

法兰克人在领袖克洛维的带领下苏瓦松大捷以后，他的手下们将当地教堂们的圣器作为战利品洗劫一空。

雷米主教求见克洛维，表示愿意尊重法兰克人的传统，承认他们对教会的劫掠，不过希望将最珍贵，最漂亮的花瓶归还，因为那只花瓶被奉为“圣杯”。

克洛维为了得到教会的支持表示欣然同意主教的请求，于是按照部落传统抽签分配战利品的时候，请求战士们将那只花瓶给他。

这是请求，而非要求，更不是命令。

因为即便是作为军事领袖的他也不能公开破坏分发战利品的传统，原本以为这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所有战士都欣然同意，只是谁曾想抽签得到了花瓶的战士并不服从领袖的命令，倔强地表示，除了你抽签抽中的那份东西之外，瓶子你一点也拿不到。

士兵亲自打碎了花瓶，这让克洛维感到难堪，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只是不好当场发作。

一年后，在这件事已经淡忘的时候，克洛维巡视部队，指责曾经冒犯他的战士，保养武器不当，直接砍掉了他的头。

法兰克人的领袖，克洛维正是法兰克王国的第一个王朝的建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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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曼底公国，鲁昂宫廷

少年公爵从睡梦中惊醒，雷霆的霹雳声将他吵醒，他满头大汗地从床上起身，在一旁守夜的侍女则已经点燃了蜡烛，顿时房间内灯火通明

“赶快，赶快，给我召集城堡里的解梦师，占星师，还有德鲁伊特、女预言家，同时给我召集城堡里的老师。”

少年公爵接过侍女的手帕擦拭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吩咐着，一边开始召集人议事，虽然还是少年，但是他已经开始逐渐掌握公国内的大权了，尽管很多有实力有威望还有资历的伯爵并不服从他的权威，不过他已经坐稳了公爵的宝座了，明面上还是表现出臣服。

侍女点了点头，吩咐着宫廷里的人，准备到城堡的白银之厅接受公爵的召见，城堡里的骑士们也纷纷行动起来了，开始四处寻找着这些解梦之人。

传说，神界阿斯加德，神王奥丁的议事厅就叫白银之厅，诺曼公国的王座之厅如此命名，也有着强烈的宣告自己是奥丁之子的正统意图。

所谓信仰，并不是简简单单说改信了，就能扭转过来的，至少以法拉克封建制度和维京制度双轨运行，拥有着巨大的好处。

白银之厅内，一张巨大的长方形餐桌上摆满了各种水果餐盘，宽阔的房间里装点着历代公爵的绘画，宫廷的贵族们和骑士们向着王座上的公爵微微致敬，而靠近王座旁的则是露出惊慌失措表情的维京女占卜者、德鲁伊特、占星术士和炼金术师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员。

“你们谁能为我解梦，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了一母同胞的白龙，正在彼此争斗，双方各有胜负。”

少年公爵缓缓说道，如果是一般的梦境，那么睡醒之后很快就会忘掉，然而他刚才做的梦实在是太过真实了，简直就是身临其境，这不得不让他感到忧心。

这说不定是先祖罗洛对他的警醒。

罗洛，是诺曼公国的建国者，是一名真正的英雄，在他宣布皈依基督教会以后，又被公认为圣徒。

罗马的教会正在有意识地用殉教者、虔诚者而成的圣徒崇拜取代法兰克人、日耳曼人的英雄崇拜。

罗洛既是英灵，也是圣灵，是诺曼公国和公国家族的守护神。

因此很显然这就是罗洛的示警。

少年公爵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不由得议论纷纷，白龙和白龙的战斗，这个梦境还真是让人感到稀奇，尤其是这两条白龙还是一母同胞。

“公爵殿下，传说中不列颠的亚瑟王也做过和你相似的一场梦！”

一位来自小不列颠（布列塔尼公国）的中年德鲁伊特主动上前说道，他说的话也顿时引起了公爵的注意。

诺曼公国是诺曼人建立的国家，名义上臣服于法兰克国王，布列塔尼公国则是凯尔特人所建立的公国，名义上也臣服于法王，保持相当的独立性。

自从伏提庚国王和撒克逊人联手，在不列颠掀起战争，撒克逊人的大入侵就愈演愈烈，最终导致大量不列颠人流亡到高卢建国。

“你是说白龙和红龙的战争吗？这一点我是知道的。”

公爵缓缓说道，亚瑟王曾经做了一个白龙和红龙发生战斗的梦，在梦境中是红龙赶跑了白龙。

按照梅林的解释，红龙代表凯尔特人，是不列颠意志的化身，而白龙代表撒克逊人，红龙战胜了白龙，就是他们凯尔特人战胜了撒克逊人。

后来，亚瑟王确实如梅林解梦的那样，领导着圆桌骑士团赶跑了撒克逊人，统一了不列颠。

公爵对于那位不列颠的国王没有多大的尊敬，因为在他看来，这位国王只是一位失败者罢了。

明明当初都已经打到罗马城下，被元老院推选为皇帝，却在匈奴人的兵锋下选择了撤退。

王后的出轨，更是让他搞垮了自己的王国，实在是算不得什么英雄。

若是有机会的话，他早晚也要征服不列颠。

现在的不列颠尼亚，已经成为了维京人和撒克逊人的猎场了。

“白龙指的是谁？如果说其中的一条白龙指的是我，那么另一条白龙，又是指的是谁？

高特王国的贝奥武夫王子，尼德兰的齐格飞王子、勃艮第王国的贡特尔国王，还是瑞典的阿格纳王子，丹麦流浪王子哈姆莱特，基辅罗斯公国的伊戈尔王公，挪威的哈拉尔王子，拜占庭女皇的禁卫军长官......”

少年公爵如数家珍地说出一个个响当当的英雄人物，这些都是被白龙眷顾的白龙之子。

哪怕他们现在还不曾建立伟大的功业，只是声名鹊起，将来也一定能建立不朽的功绩。

解梦的众人纷纷摇头，虽然公爵说出了很多英雄的名字，但是明显都对不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