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书记陈顺金与母亲安幸娟对纪委工作人员说:“我们村大部分有‘巨额’财产来路不明,我们家的木楼造价几十万,我们仅拿出几万元钱来。
党群活动中心建设费用超过百万,费用来路不明,建学校的资金也来路不明,造桥修路的资金更是来路不明,你们要代表政府查个明白。
对了,还有姚广玲家建房的钱来路不明,山洞搬迁户的住房建设资金来路不明,养殖区的棚圈与污水站建设资金来路不明,你们都要一一查明。”
纪委工作人员说:“公正严明的党与政府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工作人员在陈村对村里来历不明的资金展开调查,发现陈村修路、建坝、垦地等近亿元的资金来路不明。青云县委上报省委请求追查资金来源,省委批准了他们的请求。
后来查证这些资金全部来自于一个名为嘉禾集团公司,虽然这个默默无名公司没有上市,但是其资产近万亿元,在沙漠地区治理沙漠几千平方公里,向社会累计捐款百亿多元,公司法人还是全国人大代表。这些来历不明的资金是有来路的,而且是正路。
青云县对这次“乌龙事件”很重视,县官员沈纪中亲临陈村会见陈浩,沈纪中与陈浩二人到拦水坝钓鱼,两个人抽了一盒多烟,钓了一个多小时的鱼,可是鱼没有钓上来一条。但是他们的笑脸映入水面,是那么亲和,那么洒脱。
沈纪中说:“对于无中生有,恶意抹黑党员干部的事情我会严肃处理的。”
陈浩说:“沈书记,村民们这是维护他们‘自身’权利,监督村务工作,虽然方式方法欠妥,但是出发点是好的。”
沈纪中说:“如果他们是出于对村民们的负责,那么乌龙事情可以原谅,但是他们不是。”
“治病容易救人难,给他们一个适应过程。”陈浩说。
“好吧,既然你不计个人荣辱,我保留处理意见。”沈纪中说。
“谢谢沈书记!”陈浩说。
“该说谢谢的是我。”沈纪中说。
沈纪中走后,纪委工作人员与陈观泰和那些村民们进行了不公开谈话,最后撤出陈村,去需要他们的地方办公。
党群中心办公室里,陈观泰与陈观礼与陈青锋和陈玉顺等人上了一课,他们承认了自己的私心与错误,对自己的无知是追悔莫及。
陈观泰点了一支烟说:“知错就改是好汉,你们走吧,以后要注意言行。”
“爷,全国人大代表比县长牛吗?”陈玉顺问陈观泰。
陈观泰说:“全国人大代表比县长牛。
从性质上看,全国人大代表是我国最高国家权力机关的组成人员,有相当高的职权,有相当的社会影响力。而县长管属一个县的职权。不能说谁大,全国人大没有行政级别,他不属于国家机关或者官职啥的。不过人大通俗理解可以比县长大,真要论国家行政级别,没有县长大。”
临走时,陈青峰对陈观泰说:“叔,我们请叔公喝酒赔礼道歉,你们去作陪。”
陈观泰又好笑又好气地答道:“行。”
虽然陈浩原谅了陈青峰等人,但是不会与他们喝酒的。沿着小溪信步,来到溪边一栋红砖砌成的小房子,这栋小房子是陈青山的家。门前溪水潺潺,野鸭嬉戏,屋后林木葱茏,鸟语花香,房子就这样矗立在溪岸边的山水之间,简朴而宁静。
春日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微风不燥,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而美好。
陈青山今年41岁,他的母亲幼时摔过一跤,腿落下了残疾,走路很不方便。他9岁的儿子在镇上中心小学寄读。妻子覃洪婵大他一岁,言语不多,有啥做啥,是个老实勤劳的农村女子,当家理事还是靠男主人。这户上有老下有老的人家,陈青峰是根坚强的顶梁柱。
每天清晨,覃洪婵吃完早饭,就赶着他们家的百余只羊,趟过门前的小溪,将羊赶到溪对岸的山里去吃草,天快黑的时候,她又将羊群赶回家,然后烧火做饭,等待丈夫干活归来。
妻子走后,陈青山就给鸡圈里的鸡喂食,给刚生下来的小羊喂吃的喝的,因为刚出生的小羊崽太娇弱,还不能跟羊妈妈一起进山吃草,都是陈青峰在家当孩子般伺候着,等到小羊大一点才能让它们跟随羊群进山。伺候完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他就得下地干农活了,农村事杂,家里田里,永远有做不完的事情。
陈青山的父亲四年前因病去世,母亲农金凤腿脚不便,一直居住在山上老房子里。他家六亩多的自留地,也都在老房子周围,陈青峰将这些田地全部种上了玉米,因为家里就他一个硬劳力,他说种玉米简单些,不会费他太多的时间。除了那百只羊,他还有三百多只鸡和四头牛要照顾,种玉米既可以喂羊也可以喂鸡喂牛,一箭三雕。
养羊已有十几年的陈青峰,在父亲在世时,他养羊最多近两百只,后来父亲去世,他一个人也顾不过来,只好减少数量。去年底他一次性卖掉好几十只羊,收入还不错。他常年骑着他那辆旧三轮摩托车,沿着山路来回穿梭在老屋和新屋之间,因为老屋那边还有他年迈的母亲,母亲身体不好,腿脚也不方便,就算农田无需干活儿,他每天不去老屋看看也放心不下。
陈青峰外表看起来是个粗线条的农村汉子,其实心里充满柔情。他说老婆也是个苦命人,人虽老实但是不懒,她风里来雨里去成天放羊也很辛苦,只要田里不忙的时候,他就替妻放羊,让她在家休息几天,所以对于陈青峰来说,替妻放羊就是他最清闲的时光了。
他家的四头牛,是今年利用精准扶贫政策贷款买的,目前有三头母牛和一头公牛,公牛成年了会卖掉,母牛就留着下崽。
陈浩看着他粗糙的双手问:“青山,你一年中什么时候最闲?”
陈青山歪着头想了半天,笑着说:“叔公,放羊对于我来说就算是最闲了。”
陈浩又问忙碌的陈青山:“你已经这么辛苦,卖羊和卖鸡的收入也足够你们一家人生活了,为什么还要想着买牛呢?”
陈青山说:“我得抓住精准扶贫的好政策好机会,除非是我确实不能干活了,否则,我不会让自己闲着的,那样既对不起家人也对不起自己。”
寥寥数语,没有激情澎湃的豪言壮语,没有华而不实的标语口号,有的只是一个勤劳山里汉子朴实的心声。
陈浩看着肥壮的牛羊再问陈青山:“如果有条件,那么你能够养殖多少牛羊?”
陈青山看了看野狼谷说:“如果我有钱承包下像野狼谷这样的地方,那么喂百十头牛千多只羊不是问题,可惜我没有钱。”
陈浩望着谷里悠闲的跑山猪,正色地问陈青山:“野狼谷里现在放养了500多头猪,如果一并转给你承包,你能不能管理好?”
陈青山说:“人勤地不懒,勤能补拙,养殖猪牛羊贵在一个‘勤’字,天道酬勤嘛。”
“那好,以后野狼谷交于你和覃洪婵管理,我给你们引进牛羊。”陈浩说。
“叔公,真的?”陈青山面露疑色问。
“你看我是在逗你穷开心吗?”陈浩反问陈青山。
“能不能干好,半年后见分晓。”陈青山说。
“嗯,只要你有信心,我就能够相信你,明日把你家的牛羊赶进野狼谷吧。”陈浩说。
“我要10个人协助。”陈青山说。
“人员你自己找,工资你来定,具体怎么干我不过问,这是围场大门的钥匙,接着。”陈浩把钥匙扔给陈青山说。
“谢谢叔公信任!”陈青山接住钥匙说。
“谷里的房子不错,你们搬进去住吧。”陈浩头也不回地说。
陈青山把事情与妻子说明,覃洪婵说:“怎么办你做主,就是娘和娟子姐弟以后我们抽不出过多的时间来照顾了。”
“娘除了腿脚不利索外,身体没有大碍;虎子一天天长大了,也省了不少心;娟子在县城读书咱们不用担心。”陈青山说。
“可是我······”覃洪婵欲言又止。
“咱们安心挣钱,供养老人和孩子,看家守门的比那些出去的人强。”陈青山说。
野狼谷交由陈青山夫妇管理后,陈浩得以抽出更多的时间忙于其他工作,北山与西姥娘山封山工程建设竣工。
由于全球金融风暴的波及,普滨公司的国际航运受到冲击,订单较之以前少了三成;吉龙船舶制造厂没有接到新的订单;吉龙在东南亚茶叶市场份额滑至最低点;吉龙绿洲公司货物出口受阻。
嘉禾集团公司的食品出口几乎为零,只能凭质量在国内市场中占据销售一席之地。
身在高处不胜寒的陈玉麟感到从未有的压力,父亲不在总部,罗薇薇退居二线,干妈毛翠萍又联系不上,他们之间如履薄冰,坐如针毡。
安洁问婆婆朱红:“妈,以后公司遇到大事怎么解决?”
朱红说:“你爸会召集叔伯兄弟们集思广益,集众人之力应对一切。”
陈玉麟烦心的时候去河边跑步,以运动努力使自己的的思路清晰。
在河边钓鱼的陈忠通与众不同,他钓鱼不用鱼竿,把鱼线全部拴在柳条上,如果柳条不被拽入水面他不收钩。这种钓鱼法鱼获是可想而知的,但是陈忠通一不急二不躁,稳坐‘钓鱼台’。
有了鱼获陈忠通就烤鱼下酒,没有鱼获则干喝酒,甚至会抓知了、蚂蚱等下酒,不管有没有肴每天半斤酒是少不了的。
孙广福也有模有样地陪着陈忠通钓鱼,饿了就有什么吃什么,可以说药不死人的东西他都吃,而且吃嘛嘛香。
看着二人钓鱼,陈玉麟的心也静了,抛去一切烦恼事坐下来静静地钓鱼,而且收获颇丰,高兴的孙广福捡来许多枯枝来烤鱼。
不会烤鱼的陈玉麟不是把鱼烤糊了,就是夹生,但是孙广福却吃得津津有味。
最后,陈玉麟把一条烤得自认为最好的鱼递给陈忠通,陈忠通尝了一口递给孙广福,孙广福吃了一口却丢了,身边的狼犬都不吃。
陈玉麟不怒则笑,高兴地喝了陈忠通酒壶里的一大口烈酒,辛辣的感觉让陈玉麟尝到其中甘甜的美酒余味,不由得“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
“大爷,福伯,等有时间我再来学习钓鱼。”陈玉麟高兴地说。
安洁和朱红没有等到陈玉麟晨练回来吃早饭,却在意外中等来酒红着脸回来的陈玉麟嚷着继续要喝酒。
朱红笑着问:“儿子,为何如此兴奋?”
陈玉麟说:“妈,有解决难题的办法了,我要与叔伯们痛饮一番。”
“行,我与安洁去做菜。”朱红高兴地说。
席间,陈玉麟说:“什么是好的,适应市场的是最好的,狼吃肉,猫吃腥,人吃五谷杂粮,看病要对症下药,公司要号住市场脉搏,抓住机遇,把不利变为有利,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陈志朋问:“现阶段我们能够干什么?”
陈玉麟说:“二伯,我们以不变应万变,稳扎稳打,任他风雨飘摇。”
陈志光说:“我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生养休息,为未来做精心准备。”
“光叔,你是公司副总,嘉欣公司的一切您费心了。”陈玉麟说。
“我们兄弟几个为嘉禾必定是鞠躬尽瘁。”陈志光说。
“谢谢叔伯们!”陈玉麟说。
陈志康说:“下面分公司要整顿,人心涣散不行,要团结在一起,拧成一股绳。”
“抓团结以利未来,大伯您任重道远。”陈玉麟说。
“你五爷与志朋伯已经退居二线,我也要退了,嘉美由永波与玉豪爷俩管理就行。”陈志康说。
“可以,董事会也需要人,叔伯们辛苦了。”陈玉麟说。
“我们慢慢老去,未来就看你们的了。”陈忠斌说。
“五爷,我们不会让你们失望的。”陈玉麟坚定地说。
“那就好!”陈忠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