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昏迷不醒

“陆郎,在你母亲没有明确我们可以在一起的情况下,我们必须做好要私奔的准备,看诊免费、药材费只收一成,这样的话,恐怕你一年想挣够二十两银子都难……”

辛无双说的有些不情愿。

陆一鸣为难道:“那你说怎么办?”

辛无双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张丙怀。

张丙怀立刻意走上前:“陆公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这药材只是泡过水,略微有些变质,但还是具有一定的效果,而您进的药材全都是最好的,如果有比例的投放,只会让药效略微差一点,而您一袋药材,这样就能有一两银子收入,以诚济医馆,用药的量,您一天至少能挣二两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陆一鸣沉声道:“你这是让我作假?”

小师妹最痛恨的就是作假了,若是让她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抓药自然有其他伙计,江姑娘又不会看到。”

陆一鸣有些犹豫,若是一天能挣二两银子,那么他就不用为钱犯愁了,也不用担心无双跟着他会受苦。

辛无双立刻趁热打铁,埋怨道:“陆一鸣,你好歹也是诚济医馆的东家,可是你出去打听打听,大家夸的可都是她江沅,有几个人听过你陆大夫的名声?

凭什么好事儿一起做,风头却都让她一个人出了?而且她医术又比你高超那么多,你看看那些患者,哪个人进来不都是要找江女医?若这样下去,咱们两人可是越来越没活路了!

不要说现在的三两银子,以后你恐怕一个月连一两银子都挣不到,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我和儿子想想,难道你要事事都被江沅压制一头?”

辛无双在恶意的挑拨着陆一鸣和江沅之间的关系,她就是要贬低陆一鸣,让他知道他自己一无是处,连个女人都比不上,这样才能升起他的嫉妒心。

人只要有了嫉妒,一冲动之下就会做出丧失理智的事。

果然,这句话说到了陆一鸣的痛处,他与小师妹每天同时坐在医馆里,自己的位置上总是零星几个人,而她那里永远都是长长的队伍,一直都让他觉得很丢人。

明明开创这个医馆,他费的心最多,结果就因为她在开业那天说的那番话,最后所有人却都记她的好。

无双说的对,凭什么所有人都记她的好?

陆一鸣脸色平静的,让人分辨不出他的表情,他静静的看着辛无双。

“就按你说的做吧!你来安排好一切,忙完后就早些回去休息,我今日还有事,就先回陆府了。”

说完,他推门离开。

张丙怀确认陆一鸣已经离开后,才好奇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明明答应了他们,怎么表情还这么沉重?

辛无双轻挑眉头,眼底漫过几分嘲弄:“自然是良心难安喽。”

做了的事情,有什么好后悔,还是他不够狠,她以后会帮着他狠起来的。

辛无双又想到一事,正了正脸色:“你回去和主子说,五石散已经快用完了,让他再送来一些药性更强的。”

再有七天,陆一鸣就会彻底对莲子粥里的五石散上瘾,从此成为一个瘾君子,只要离开这个东西,他就会难受的生不如死,到那时候她就可以彻底的掌控他了。

……

江沅风雨兼程,几乎是没日没夜的赶路,硬生生的将原本需要半个月才能到的路,提前了五天。

好在有林南王的令牌帮忙,她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进了军营。

因为陛下明确暗中表示不允许人来支援,所以他们就借口是林南王的护卫队,特意来这儿的苍狼山挖人参,才有机会住进了军营。

而江沅为了防止身份暴露,虽然是女扮男装,但她还是被那日有过一面之缘的王副将认了出来。

现在,王副将对外宣称白予修正在养病,可他知道江沅对于白予修的意义不一样,所以在深夜时还是偷偷安排她和将军见面。

江沅走进营帐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榻上毫无生机的白予修,心顿时疼得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

她跌撞的走到白予修床前,细细的看着他,两颊深深凹陷,嘴唇干到发裂,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这样子的他,让她完全联想不到,是之前她见到的那个如沐春风的战神白予修。

江沅的眼神渐渐迷离起来,像是被一团雾气所笼罩住了。

她迅速的将手搭在白予修的脉搏上,除了脉若悬丝,她诊不出来任何东西……

月氏人善于巫术,可以断定,白予修昏迷不醒,不是因为生病,而是中了什么巫术。

她又尝试着将手放在白予修的掌心中,想要感知他的经过。

可是,因为这个感知过去的特意功能有时间限制,除了一片空白,她什么也察觉不到。

不过,隐约中的最开始,她好似看到有个士兵,不知道在往白予修的嘴里喂着什么东西。

江沅强压下心中的疼痛,哽咽着开口问:“他,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会成这个样子?”

王副将无声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那天,月氏突然进攻,将军率领大家击退了他们的围攻,可是不知为什么,将军突然大惊失色的策马返回战场,他好像是说要找什么东西,让我们不用管他先回。

谁料我们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将军的身影,那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我立刻率着人马沿路返回去找将军。

没成想,等到了战场,一眼就看到将军他静静的躺在死人堆里,我们查遍他全身都没有一点伤,可很奇怪的就是无论军医想尽任何办法,将军就是昏迷不醒。”

如今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担心将军如果再不能从昏迷中醒过来,怕是性命难保。

因为,大家想要医治都无从下手,而将军的身体明显要撑不住了,日渐憔悴。

江沅扭过头,眼含埋怨的看着白予修,她现在恨不得将他从床上拎起来,狠狠的打一顿。

然后,质问他,你是疯了吗?

枉费你还是战神,怎么能一个人孤身返回战场,也不怕中埋伏?

你到底是要找什么东西?

能让你义无反顾到连命都不要!

忽然,她的目光触及到他紧攥的左手上。

江沅指着白予修的左手问道:“王副将,白将军这只手里是什么东西?怎么握的这么紧?”

王副将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我也不太清楚,曾经我们几人尝试着打开将军的左手,但他握的太紧了,我们根本打不开。”

他猜测,将军左手里握的东西,一定就是他回战场上找回的那个东西!

江沅目光深邃,伸出手缓缓揉捏着白予修左手上的虎口处。

不一会,他的手慢慢松了些,也就趁此机会,舒展开了他的手。

他手心里的东西,瞬间印入眼帘……

江沅蕴藏在眼眶里的泪水,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从眼角流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