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苍老年迈的声音透过窗户传入曹洋耳中，曹洋顿时惊坐起来，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听说你想见我，所以我便来了。”
那个声音接着说道。
“秦老？”
曹洋顿时反应过来。也是，这里是总部基地，就目前来说绝对是除了黄金屋以外整个国内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之一，能在这里来去自由形如幽灵的也的确只有秦老一人。
那人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出现在了曹洋面前。一个耄耋老人，脸上长满了老人斑，身形佝偻，身上披着一件大衣，手中拄着一根拐杖，怎么看怎能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头。
但这就是秦老，曹洋身体里的鬼在秦老面前甚至都开始出现想要远离的危险预警。
“秦老。”
曹洋尊敬地说道，同时还拿过一把椅子示意秦老落座。
“不错，你这后生还挺有礼貌。”
秦老微眯着双眼，在他那满是皱纹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尊师敬长，都是我们后辈应该做的。”
反正秦老什么都知道，曹洋也不介意，干脆自卖自夸起来。
“有意思。老头子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知道你想见我，有什么想问的就直说吧，能回答的我都会回答。”
秦老的脸上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么直接吗？这还给我整不会了，秦老和那群民国佬不都是经典谜语人吗，怎么这次这么直爽了？”
“算了，那就直接问吧，反正秦老也说了，能回答的他都会回答，但哪些能哪些不能，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曹洋并没有经历什么思想斗争，直接问道：
“我想知道您为什么指名道姓要我去拉姜尚白下车，还要我参与浮尸鬼事件？我觉得张慕的出现不是偶然，而是被安排好的，浮尸鬼事件的功劳简直像是白送给我的。”
秦老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曹洋的问题。
“功劳当然要给有功之人，张慕是我安排的，但原本应该是一个叫林山的学生驾驭那只鬼，不过我发现林山品行不端，完全就是一个恶人，所以他死了。而张慕品性纯良，所以他成功了。”
“那为什么是我？应该有不少负责人加入总部比我要早得多，我应该没什么特别值得您关注的吧？”
“因为未来，未来变得不一样了。我仔细想了想，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一个时代的责任从来就不该落到某一个人的肩膀上，他需要同伴，需要朋友，需要一些能一起承担的人。既然有人执法，那就需要有人监察。”
秦老轻咳了两声，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你问完了吧？现在该我问你了。”
曹洋一时语塞，秦老还是秦老，谜语人的本质没有变，如果自己不是穿越者，还真听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不过幸好，在穿越之前他已经看完了原著，虽然不敢说所有的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但大体脉络还是了解的。
“您问吧。”
秦老都开口了，曹洋自然不能拒绝。
“我只有一个问题，我想知道为什么你的人生轨迹会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我预知到的未来里，你...”
话说到一半，秦老忽然停住了，未来是不可泄露的。
“可能是因为心态的转变吧，当我意识到我永远不可能躲得掉遭遇灵异事件成为驭鬼者的命运，我就认为我应该要主动面对这些。”
曹洋假装没有注意到秦老的停顿，而是给出了一个还算中恳的理由。
“这样吗...”
秦老的眼神浑浊，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
“也对，一个小小的举动就会引起一系列的改变，倒是我糊涂了。”
“罢了，后生你只管放心往前走，未来是属于你们的。回头我会给你整理一份特殊的情报，希望你能好好利用。对了，如果你实在被他逼到走投无路了，可以去大洲市。”
秦老似有所指的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然后整个人便直接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而曹洋则是在消化着秦老那几句话。
“有人执法，有人监察，莫非是指杨间担任执法队长，而其他队长当中会诞生一个负责监察的监察队长？”
“秦老没有深究我命运改变的原因，他应该不会知道穿越这一事实，如果他真的知道，那就证明秦老已经拥有了破格级别的灵异，这足够终结灵异时代了，而不是费尽心血再培养杨间。”
“最后这个他，是指鬼货郎吗？去大洲市应该是要我找张洞。所以秦老的意思是，如果哪天我无法解决鬼货郎，那张洞或许可以帮到我。”
“特殊的档案，难道是人皮清单上那些鬼的情报？”
疑点太多，曹洋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从哪方面深入。
“哎，是我多想了，谜语人终究还是谜语人，问他什么也不会说的。”
既然想不通，曹洋也干脆放弃，等到秦老整理的档案到手一切就都明了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赵建国找上曹洋，却发现房间里到处都是血迹，这可把他吓得不轻，而躺在床上的曹洋也完全变成了一个血人。
“曹洋厉鬼复苏了？！”
赵建国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冷汗，如果真是这样，那必须尽快处理，不然等曹洋身体里的鬼完全复苏就晚了。
“冷静，冷静，先上报给副部长，然后尽快调人过来。”
作为总部的小领导，赵建国自然也知道厉鬼的三大定律，但是现在他没得选，哪怕打电话和发出声音这一举动会触发那只鬼的规律，他也必须把信息释放出去。
“嘟嘟~！”
电话铃声响了好几次，但却一直没被接通。
“难道灵异已经在影响信号了吗？”
赵建国在心中暗自着急。
“你这是做什么？以为我厉鬼复苏死了？”
曹洋的声音忽然响起，赵建国吓得手中电话都掉到了地上。
“曹洋？”
赵建国试探性地问道。
“是我，托你的福，我还没死。昨晚我的状态的确出了点问题，不过还不至于厉鬼复苏。”
曹洋还真没有撒谎，秦老走后亡命牌似乎出了点异常，一直有血从中流出，似乎要把它以前汲取的血液全都吐出来似的。亡命牌是一只完全复苏的鬼，这点曹洋很清楚，只不过这些血被它吐出来之后，曹洋明显察觉到亡命牌的复苏程度被降低了，甚至陷入到了短暂的假死机状态。
他瞬间就反应过来应该是秦老在帮自己，索性就放任这些血液流出，只是没想到被赵建国误会了。
“这是副部长整理的你会用到的档案，我就先放在这里了，你的情况我需要如实上报，还请你不要介意。”
赵建国放下手中的文件，逃也似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