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强势且近乎疯狂地攫取下,纪颖只能双手死死扒在他肩头,勉强让软成一片毫无气力的身体不至于滑落。
纪颖即将呼吸不畅时,连善恕适时松开她,看着因为亲吻泛着些许水渍光泽的嫩唇,想再次一亲芳泽。
纪颖无处可逃,身体还被男人紧紧桎梏,眼中除了惊讶竟还染上些许不满足。
刚刚是因为醉酒大脑停止工作,而此刻似乎是在缺氧和极致的享受之间大脑主动放弃思考,纪颖昂着脑袋,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连善恕。
眼神明晃晃地在控诉,不够还想要。
连善恕喉结微动,呼吸逐渐加重,扣住纪颖后脑的手不自觉间竟在微微颤抖。
理智喊停,身体却不肯刹车,两个此时都无甚理智的人即将再次拥吻时,突兀的铃声打破美妙的幻境。
纠缠被打断,纪颖眼神逐渐清明,轻推紧紧拥抱着自己的男人,声音又娇又柔,“老师,有电话找您。”
唤回连善恕理智的不是响铃,而是那一声“老师”。
那么有温度又甜腻的唇,为什么一张一合间能说出这般让连善恕觉得刺耳无比的话。
连善恕掏出手机看来电人,胸中本升腾的些许不满消散,按下接听键。
对面人喊一声:“哥”。
是连时难的电话。
“怎么了?”语气尽量平和。
而连时难听到连善恕暗哑的嗓音时,心中警铃大作。
这一世他虽然还没有过那方面的实战经验,但基础知识还有。
很明显连善恕此时暗哑的嗓音并不正常,像是刚刚经历过亦或者是正在经历情事。
连时难知道纪颖与他在一起,首先怀疑的自然是两人会不会正在或已经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想到此,连时难胸腔憋闷,嫉妒之火烧遍全身,恨不得马上去把纪颖抢过来,再也不让他们有见面的机会。
“怎么不说话?”久久没听见对面的回应,连善恕好脾气地问。
连时难回神,收敛妒意,强作若无其事地问:“哥,你现在在哪儿?”
打电话来跟他唠家常?
连善恕自然不信,但还是回答连时难的问题,“带一个学生来J国参加学会。现在在酒店附近。”
“只你们两个人?”
连善恕觉得连时难话问得奇怪,或者说这并不是他弟会问出的话。“是,你下一句是不是要问对方是男是女?”连善恕状似无意的说。
连时难意识到自己的话让他起疑,拿出平日的态度,哼一句,“谁关心那些。”随后切入主题讲给他打电话的原因。
连善恕一边走一边听,目光却没离开已经走到距离他三米开外的纪颖身上。
从他接电话那一瞬间,纪颖就钻出他的怀抱,也没跑,依然慢悠悠地往酒店方向继续走。
从她纤细的背影读不出她此时心情,是害羞,是尴尬,亦或者是其他什么。
-----------------
凤远劫为自家老板订的房间是最高级的豪华套房,反正他不缺钱。而为纪颖只订了一间大床房。
他也有私心,不想他的小学妹接触太多跟现在的她并不匹配的东西。
莫以体验为借口。很多东西你所谓体验,实际上只要一碰触便是迈进深渊巨口。
凤远劫希望纪颖永远纯粹且干净,不染尘埃。
两人的房间不在同一层,在电梯里两人都保持沉默。
纪颖面上并无异色,好像刚刚幽暗街道上发生的一切都是幻境。
连善恕却并没有想象中松一口气,占据情绪更多的反而是不满意。
不满意她事后这么云淡风轻的态度。
连善恕跟着纪颖一起走出电梯,纪颖觉得疑惑,停住脚步看他。
连善恕没说什么让彼此难堪的话,而是从口袋中将K大教授的名片取出递给她。
“K大教授表示你若将来有意,可以来这边念研究生。”
纪颖接过名片,道谢,“谢谢您,晚安。”说完后走向自己的房间,根本不管连善恕此时作何表情。
直到纪颖的身影消失,连善恕才重新按下电梯按键。
空无一人的电梯内,连善恕扯扯唇,怎么有一种他是被渣的那一个的感觉。
他一个人在这里心乱如麻,不知该怎么面对她。而纪颖可倒好,像没事人一样。
连善恕真是怕他要是提起这个话题,纪颖会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说令人扎心的话:“不过是接吻而已,那么在意做什么。”
“呵呵”连善恕干笑两声,拿起电话拨出一个号码。对方秒接,似乎早有预料他会打来。
点开免提,将眼镜摘下,慢条斯理地拿出眼镜布擦拭。
刚刚力道有些大,眼镜腿有少许变形,镜片上印着大片指纹,影响视野。
“大堂哥,好久不联系,最近忙吗?”连善恕对于虚与委蛇自有一套。
想到这通电话的目的,态度相当谦和。
对方却没有这么好脾气,“少他妈跟我来这套,咱俩也不熟。”
“大堂哥这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儿,脾气这么冲。”连善恕语气不变,慵懒地扯扯领带,解开衬衣最上面两颗纽扣。
“你他妈还跟我在这儿装傻,我不信你打电话过来不知道老子他妈今天遭受了什么。”连穆隔着电话怒气冲冲地说。
连善恕轻笑,听着对面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心情甚好。“大堂哥,注意文明用语,文明人文明聊天。”
“我他……”那个‘妈’字连穆还是吞了回去。“我不要面子的吗?他就算要打我,就不能找个人少的时候?非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拉出去,让一群人看着我被按进厕所洗手池里来回被灌水,我呛了多少口水你知道吗?……”
连穆喋喋不休地吐苦水,连善恕在电话这头静静听,也不插话。
“你说他怎么就那么大脾气,我现在都觉得耳道里还有水声。”
“可能大堂哥脑子里的水也被容息倒出来了,好事。”
“你他……”又吞下一个音,连穆没好气地说,“你们兄弟两个一样黑心肝。”
“我这不是来给我那不懂事的弟弟善后了。容息回来后收敛太多,你这次因为什么惹到他?”
“还能从你嘴里听到不懂事三个字”,真他妈见鬼。“遇上连时难你哪次不是眼盲心瞎,一味偏袒。”
连善恕倒不生气,他自知自己对连时难的袒护毫无底线。但此刻不想听连穆扯有的没的。“正面回答问题,连穆。”
大堂哥也不叫了,地位关系高下立见。
“还不是因为一个女人。”
连穆提到女人,连善恕刚刚还和煦的表情瞬间阴霾密布。
他想起梦中那个令他们兄弟反目的女人,心里不舒服。
“怎么,那女人你也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