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印象一旦形成，又有几个人会在意后续真相如何。
“那个女学生的确很漂亮，但你千万不能年纪轻轻就沉溺温柔乡，为此放弃大好前途啊。”说的还一副为连善恕好的样子，着实可笑。
连善恕垂眸，非常不高兴。
他不喜欢副教授形容纪颖的话。
她是长得漂亮，可那又如何。
她就只有长相值得人高看她一眼吗。
她明明那么优秀，又那么努力。
长相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甚至在她内里的衬托下，分文不值。
连善恕因为副院长一句话，彻底断了与他虚与委蛇下去的打算。
“绕圈子绕太久，我有些乏了。”连善恕收起脸上的笑，虽然没将脸板起，但态度明显没有刚刚那么温和。
副院长心中有些窃喜。
年轻人到底是沉不住气，才几个回合这就破防了。
此次交锋虽还未见分晓，但是副院长心中早已涌出胜利的欣喜。
可下一秒看见连善恕丢到沙发上，刚好落在他身侧位置的文件袋里露出来的东西时，什么胜利什么欣喜什么鄙夷统统偃旗息鼓，浑身上下只剩下难以言状的惊恐。
出于本能地想把罪证遮掩住，副院长手忙脚乱地将从文件袋中探头出来的照片和数据表一股脑胡乱塞回去。
“20xx年，第三季度，英语系XX项目申请经费xxxx。
20xx年，E语系XX老师国家基金xxx项目申请资格。
20xx年，夏季，外国语学院留学生名额……”
“够了，够了。知道了，我知道了。”
面对连善恕如数家珍一般将他这些年以权谋私做的事说出来，副院长惨白着一张脸，慌忙开口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隔墙有耳，这些事情能出现在纸上，却不能出现于口中。
他是真的怕了。
惊惶地抬起头看向对面坐着的早已面无表情的男人。
“你……”副院长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问什么。
该问他怎么知道这些事的，还是该问他拿这些东西出来目的何在？
连善恕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副院长都无需思考便懂。
也正因如此疑惑更甚，区区一个学生真的值得他拿出这些足以扳倒他的证据材料吗？
换得的利益会不会太少，太不值当。
很明显这些并不需要他来考量，毕竟现在握着对方命脉的人不是他而是连善恕。
“我，等一下就去跟S语系主任表明自己的态度，这么优秀的学生不能错过。”副教授此时根本不敢有任何不甘。
文件袋里随便抽出一张纸，都足以让他丢了工作。
“这些东西就算是交换……”副院长抬眼偷瞄连善恕，观望他的态度。
见连善恕瞬间展颜，副院长心下松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连善恕笑得迷人，眉眼弯弯，惑人气质展露无遗。
“副院长在说什么玩笑话，我怎么不觉得好笑。”嘴上说着不好笑，他却嗤笑一声。
即使君子的伪装褪去，连善恕面上却依旧温和，“交换？交换什么？你有什么值得我交换的价值？”
副院长看连善恕的表情满是不可思议。
“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吗？”
“这个时候你关心的居然是这个？人，哪有什么真面目假面目。没想到副院长对哲学那一套还有所涉猎。”好一副颇感稀奇的态度，每一句话都说得讽刺。“我并不是把这些证据交给你，只是想提醒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连善恕起身，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跟蠢人再说下去也只不过是浪费时间。
有这时间，他更愿意去处理堆积的公务，以便腾出更多时间写论文。
“对了，忘了说，把邮件转发我一份，我对那组照片很感兴趣。至于研究经费你吞了多少，希望也能产出多少成绩，别愧对你学者这身皮。”
说完，连善恕起身离开，独留副院长一个人瘫坐在沙发上。
他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
研究经费的事他做的很隐蔽。
比其他任何以权谋私的事做的都要小心谨慎，怎么会……
想一想心就凉一片。
文件袋里这些事曝光，最多是将他从副院长的位置拉下来。但研究经费的事一经曝光，他怕会彻底失去赖以谋生的饭碗。
副院长此时觉得自己可笑至极，自己是怎么敢把连善恕当做对手，还看不惯他的。
……
处理完副院长的事，连善恕心情没什么变化。
本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想通知纪颖，安她的心，发现除了电话号码之外没有其他联系方式。
显然为这么一件事而打一通电话多少有点小题大做。
他对纪颖的心虚最近因为连续几天的梦更增几分。
近来连续梦是有偃旗息鼓的架势，可满是旖旎画面的梦又无情地缠上他。
每次都会变换场景，不变地只有有增无减的香艳程度。限制级画面甚至有越来越过火的趋势。
连善恕都有些恼，恼这个脑子怎么不受自己控制。
他或许的确该听大伯的话，考虑结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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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开学注册仅剩15小时，纪颖还没收到外院的通知，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失落也不是假的。
整个人没什么精气神地坐在桌前。
同寝的其他三人两天前都已经返校。
纪颖看周晴总觉得她哪里都不对劲。
她还因此唾弃自己几次。
无凭无据的无端猜测是对方陷害自己这种事堪称没品。
可是纪颖又忍不住去猜测，毕竟她的分析中有动机有执行能力的人只有周晴。
纪颖这几天心情十分糟糕。
佘愿几次发来消息，她一律无视。
本就烦躁，他还提上次黄经纪那件事，让她烦上加烦。
戚薇薇回来就见纪颖情绪不太对，没敢问是不是转专业的事不顺利，怕触她霉头。
也说不出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的安慰。
毕竟纪颖有多努力她都看在眼里。
纪颖以前可是不怎么学习的，每天不是做滴胶杯垫、手机壳、手机支架……就是拿着块木头雕琢。后来不碰这些又开始学霸模式，每天一本书接着一本书地学，还起那么早去晨读。
仅凭这份毅力，戚薇薇就觉得纪颖定然不会在考试中失利。
想说点什么八卦让她转移一下注意力，见她模样还是没开口说她最近知道的那条关于连善恕要相亲的八卦。
“颖宝，咱们去逛街吧，我想开学前买几件衣服。”戚薇薇开口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