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不公平

兄弟二人踏过通往三层古朴中式建筑前由青石板铺就的小路,走进内里欧式装修风格的老宅。

客厅内连禀道的四个儿子各自坐在自己觉得舒适的地方,管家不急不缓地上楼去请连禀道下楼。

四兄弟不约而同地望向客厅入口,看见连时难纷纷露出惊诧的神情。

连穆嘴欠,说了一句,“难得在老宅见到七少爷。”

狠狠地被连时难瞪了一眼,顿时收声。

连穆可没忘记自己被连时难按在洗手池里的那一幕,现在仿佛还觉得耳朵里灌进去的水没倒干净。

连襄注意到这边,冷哼一声,暗笑连穆蠢。

他可不会去招惹连时难这六亲不认的主。

连桓起身近前与连善恕和连时难打招呼。

“三堂哥,容息,早饭吃过了吗?”

稀松平常的寒暄,连时难不至于无差别攻击,但也没做回应,一切有他哥在。

连善恕一如既往的温和,点头示意,“和容息在路上吃过了。”

“三堂哥昨晚没休息好?”连桓跟在二人身边,观察到连善恕脸色不太好,没什么精气神,关切地问。

此话一出连时难偏过头瞥了连桓一眼,总觉得这人问得不怀好意。

连桓似没察觉连时难锐利的眼神,和连善恕说着没什么营养的寒暄。

三人在沙发上找位置坐下后继续聊着,连襄又是不屑地冷哼。

连时难不会惯着除他哥以外的任何人,听到连襄那从鼻腔中发出的满是不满的哼声,不单单是眼神如刀地射向连襄,言语上也不落后。

“连襄你要是有毛病趁早去看病,少在这儿阴阳怪气。”

连襄从来不去招惹连时难,他在连襄眼里就是一个没教养的暴力狂。

但在自己家里被点名道姓连襄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蹭地起身,怒目瞪着连时难。

“我是你堂哥,你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入伍几年是不是把连家的教养全丢了!还是说因为没教养被踢出来了?”

连襄不提入伍的事还好,提到连时难的遗憾所在哪里能忍。

他也懒得和连襄费口舌,揍上两拳心里就舒坦了。

连襄的话还没说完,连时难的拳头已经招呼到面前。连襄根本来不及躲避,一拳砸在脸上,仰倒进背后的沙发。

区区一拳根本无法平息连时难的怒火,作势就要坐到连襄身上继续招呼,连善恕及时出声制止。

连善恕心里也希望连襄被连时难狠揍,毕竟这狗东西可是给他戴绿帽的罪魁祸首。

即便他不爱戚荣荣,也不打算碰她,却始终无法容忍连襄染指他身边的人。

可场合不对,连善恕只能遗憾让连时难住手。

教训连襄的方法千千万,肉疼不过是其中最不疼不痒的一种罢了。

敢在背后阴他,他不报复回来就不叫连善恕。

连时难的拳头停在距离连襄脸颊一寸的地方堪堪停下,拳头带来的掌风让连襄本能的闭上眼睛缓解冲击。

连时难痞痞地咋舌,松开握住连襄衬衫领口的手,像没事人一样坐回到他哥身边。

连襄等了一会没感觉到疼痛,起身还是用手掌捂住被连时难打过的半边脸上,嘴上不甘示弱。

“连时难你真是条好狗,他让你停你就停,这么听话,是不是他想要你的女人你也要双手奉上,你他妈算个男人吗?”

连襄挑衅的话可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连善恕和连时难两位当事人还没做出什么反应的时候,对二人之间存在一个名为纪颖的女人这件事有所了解的连穆和连桓出奇地露出相似的神情。

心中都在猜想连襄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连襄还等着连时难的反击,这一次连时难倒是按兵不动,没有被刺激到。

连善恕看向连襄露出不甚赞同的神情。

还未等他开口,只听楼梯上传来严厉地训斥声,“靖衡,这就是你作为二哥的教养?”语气中全是失望。

连襄心中一咯噔,他口不择言只是想刺激连时难发疯,好借此让他爸看清连时难有多暴力多不成器。没想到连时难没反应,他的话反而全让老头子听了去。

“爸,我……”连襄慌忙想解释,移开捂着脸的手想展示给连禀道看,连时难对他使用暴力的事实。

连禀道失望地从连襄脸上移开视线,转而换上一副笑脸朝连时难招招手,“容息过来大伯这儿,陪大伯去外面散散步。”

还像是对待小孩子一样和颜悦色地对待连时难,这让连襄几兄弟心里都有小小不舒服。

说不上来是嫉妒还是什么。

更多是想不明白。

不明白他们的父亲有四个儿子,为什么偏偏最疼爱的却是他们二叔的小儿子。

连孝秉承着老幺讨喜的原则也不管他爸有没有叫他,是不是要和连时难单独谈些什么,起身跟在二人身后。

连禀道并没有制止,就这样三人走出老宅。

目送三人的背影离开,连襄窝一肚子火,恨恨地瞪连善恕一眼,大喊着让管家拿药来帮他敷脸。

他下午还要会见客户,怎么能顶着一张肿胀的脸出门。

客厅中的三人同时叹气,随后因为听到彼此的叹气声,久违地像从前小时候相处轻松时那般愉快的笑了。

“大伯上岁数了,最近发现身体愈发的不中用了。”连禀道一边走一边看着花园中绽放的秋菊,感慨道。

连时难不是不知道怎么回,但他真是不屑这些弯弯绕绕。

连禀道知道连时难是什么性子,也正因他耿直的性格才对连时难格外疼爱。

毕竟这种人简单啊,不需要猜,想要什么缺什么写在脸上,通过行为表达着,很好懂,也更容易控制。

不像其他小辈各有各的鬼心思。

工作中阴谋诡计太多,连禀道不愿生活中也去算计去猜。

“我记得你昨天带走的那姑娘,姓纪?”

听连禀道提到纪颖,连时难的神情出现变化,眼中的不解连禀道看得清楚,心想这孩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好懂,单纯,甚是满意。

“是,纪颖是我女朋友。”连时难实话实说。

“昨天是端木炀带她来的……”连禀道虽然知道连时难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但习惯使然,说话时还是用了试探的那一套,话不说清楚,后面全靠听话人自己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