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戚荣荣身边的椅子,连善恕优雅地坐下,侧着身看着她身上的衣服。
注意到她还没换礼服,连善恕的视线又移向挂在全身镜边上的红色礼服,却莫名想他的颖颖穿上这身衣服会是多么的妖娆多姿。
转而抛开这个想法,纪颖所有美丽的瞬间,他可不想和其他人分享。
“有没有准备中途替换的礼服?需不需要找人为你准备两件?”
戚荣荣眼中露出迷茫,看向连善恕,注意到他的视线似乎停留在她那还没有完全被遮瑕膏遮住,微微泛着红的脖颈时,瞬间领悟他话中的意味,惊得心快跳出嗓子眼。
“谢谢,不用了。”戚荣荣拼命保持冷静,不让自己的心虚暴露出来。
“那就好。”连善恕从戚荣荣身上移开视线,盯着化妆台上摆放着的瓶瓶罐罐,突然问道:“哪一款是最贵的?”
戚荣荣莫名,但还是指着其中的一个绿色瓶子告诉连善恕,“这一款一瓶大概5000左右。”
“哦……”连善恕拿起瓶子打量一番,心中暗暗记下牌子。随后好像刚刚的话题只是过渡,为了引起后面的话题。
“昨晚,抱歉。”连善恕的声音诚恳,“我身体突然不太舒服,没照顾到你的情绪。”
戚荣荣看不懂连善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难道不知道昨晚是她给他下的药?为什么要装不知道,还和她道歉。
“……是我太心急了。”戚荣荣跟着道歉。
“今晚……”连善恕话说一半,暗示足够。
戚荣荣想起连襄的话,她虽然不明白连襄为什么不允许她和连善恕发生男女关系,却不得不听从他的话,连忙阻止连善恕继续说下去。
“对不起,我大姨妈来了,不太合适。”戚荣荣扯谎,说得歉意十足,是个负责任的男人都不会再坚持下去。
“也是,那样进展得太快了。订婚后彼此慢慢熟悉后再考虑也不迟。”
连善恕观察着戚荣荣细微的表情,注意到他说暂时不打算和她发生关系的时候,她明显松了一口气,心中升起疑惑。
明明昨晚不惜下药都想跟他坐实夫妻关系,怎么和连襄睡过一晚态度转变如此之大。
见连善恕不再说话,戚荣荣有些紧张,是不是自己刚刚放心的神情表现出来被男人察觉到了。
连善恕突然起身,惊得戚荣荣身体微颤。
“时间不早了,我去把化妆师和造型师请回来,你继续做准备,我先去楼下准备接待来宾。”
说完毫无留恋地离开准备室。
戚荣荣望着镜中的自己,想扯出营业笑容,却连自己都觉得假得明显。
*
连善恕从楼梯上向下走去,与上楼的连襄擦肩而过。
连襄驻足,脸上挂着笑容,嘴上说着祝贺连善恕的话,“连大教授,恭喜。”
连善恕面上温和不改,礼貌地回应连襄,“谢谢二堂哥的祝福,希望二堂哥也早日觅得良缘。”
“良缘……”连襄嘴角扯出嘲讽的弧度。“老三,你该不会真对联姻的老婆有感情吧?”
“有何不可?”
“啧,无聊。”
见挑拨不动,连襄撇嘴,也不再伪装什么兄友弟恭,恨不得在连善恕面前翻白眼。但想到连善恕的未婚妻已经被他给睡了,而且还是第一次,心中那点对连善恕的不满散了不少。
希望连善恕到时候替他养娃的时候也能保持情绪如此稳定。
哼。
连襄轻哼一声,继续上楼。
连善恕站在楼梯上目送着连襄上楼,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见他走向戚荣荣的准备室的反方向,便收回视线继续下楼,心中思索着连襄勾引戚荣荣的目的,以及他该如何借此最大化自己的利益。
这绿帽子他可不能白戴。
*
“啧啧,昨晚你们得多疯狂?”
听到身后传来端木炀的声音,纪颖衣服穿到一半,后背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她慌忙地转过身,全然忘记身后是穿衣镜,即使背过身去,后背的风光眼前人也一览无余。
“转过去。”端木炀命令道。
纪颖不肯,抓住礼服的手更紧了些。
端木炀无奈叹气,抬手在纪颖的额头上弹了一个脑瓜崩。
“转过去我帮你拉拉链。”
端木炀走进来的时候正见纪颖的手探到后背,拼命地扭头想抓取住衣服的拉链。
“要不然就这样帮你?”
说着端木炀大步上前,男人高大的身影将纪颖整个人笼罩,她的鼻尖几乎抵到男人的胸膛。
端木炀的手绕到纪颖背后,将礼裙背后的拉链缓缓拉直最高位置,完美的遮住纪颖昨夜与另一个男人缠绵暧昧的痕迹。
眼前人明明是她的血亲,但端木炀指尖带来的温热不小心触碰到她后背的肌肤时,纪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竟升起一种奇怪的悸动。
“我的小颖真漂亮。”端木炀虚虚地抱了抱纪颖,似欣赏一件至宝一样赞赏道。
“谢谢哥哥。”纪颖嘴甜地答谢,问道:“我们晚上要去赴宴吗?”
端木炀让她穿上漂亮的礼裙不会只是为了欣赏。
“嗯,去参加订婚宴。”端木炀卖关子,故意不明说。
纪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听见端木炀后面的话,本乖巧可爱的神情一点点龟裂。
“连教授的。”
纪颖一把推开眼前人,身体退后靠在穿衣镜上,满脸不可思议。
“为什么?”声音轻颤。
“小颖,见证他走向幸福,你不开心吗?”
她怎么开心!
纪颖此时并不想哭,只剩愤怒。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纪颖不解地问。
“我对你不够好?”
“你的好就是让我看昨晚睡在我身边的男人,今天与别的女人订婚?”
“这么喜欢他?那哥哥帮你抢过来,如何?这样总算对你好了吧?”
纪颖捂住心口,浑身无力,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横眉冷目地与端木炀对视。
“我不会破坏他的婚姻,我不是第三者!”近乎嘶吼出声,“我想离他远远的,你为什么偏偏要和我作对!”